第38章
程十鸢的话音落下, 现场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只有音响里播放的大悲咒在灵堂里环绕。
有人小声问了一句,
“什么是肛·裂?”
立马被人呵斥住了, “不要乱说话。”
短暂的惊慌过后,孟泽凯强行辩解, “我痔疮犯...犯了, 不行吗?”
程十鸢站起身, 双手背在身后, 踱步到孟泽凯面前, 伸出食指,在他鼻尖前摇了摇,
“痔疮和外力所致的肛·裂, 我还是分得清楚的,你明显是第二种,至于是什么外力嘛, 实在不便明说,大家自行意会。”
又是一阵沉默。
但此时无声胜有声,孟泽凯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突然从旁边飞出一脚, 路北尧当胸就是一脚,猛地将孟泽凯踹翻在地。
路晓图反应也很迅速, 一个转身,直接骑到孟泽凯身上, 左右开弓, 狠狠扇了他几个巴掌。
孟泽凯被扇得口鼻流血, 孟家那边的人才反应过来, 纷纷冲上来拦住了路晓图。
孟家的反应也还算迅速,在暂时安抚住路家几兄弟后, 又安排人向那些知情的宾客发了封口费,据说后面还会有律师联系他们,要签署保密协议。
把宾客打发走,灵堂里就剩下两家关系亲密的人。
梁锦秋气得浑身发抖,她抬手指了指孟泽凯,喉头发紧,胸·口像是堵着块大石头,想骂骂不出来,想哭也哭不出声音,整个人像是失控一般,抖了一阵,就像是一摊烂泥,直接瘫软在地上。
倒是孟家那边的一个本家叔叔还算清醒,他看向程十鸢,
“这位女士的意思,是说,泽凯是同,同,同是吧?”他挣扎了几番,最终还是没能将同性恋三个字说出口。
程十鸢,“同不同的我不清楚,总之他和女人在一起硬不了。”
说完她还看了路文倩一眼,
“你刚不是祝他们家断子绝孙吗?还真是,一语成谶。”
这句话说得可太直接了,好几个在场的长辈都没脸听,纷纷别过头去。
路乐风之前一直没出声,听到这句话,她才看向孟泽凯,目光灼灼,像是要把他的脸灼出一个洞来,她厉声道,
“新婚那晚是怎么回事?”
路乐风和孟泽凯就新婚那晚同过床,但是那天晚上路乐风喝了太多酒,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是烂醉如泥的状态,整个过程她都不记得发生什么了。
第二天清醒以后,路乐风下·身撕裂,疼得她都无法下床。
孟泽凯跪在床边道歉,说都是因为他太大了,一个没把持住,求路乐风原谅他。
这本来也是夫妻间的事,路乐风不可能因为这种事去责备孟泽凯,只是从第一次以后,就在心里留下了阴影,以后对同床的事非常抵触。
而孟泽凯表现得也非常“体贴”,从那以后,他哪怕在卫生间里自己解决,也不想路乐风再受伤。
面对长辈催婚的时候,孟泽凯还会站出来“保护”路乐风,帮她说话。
而路乐风呢,总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导致一直不能有孩子,反而心里内疚,面对长辈的责骂,也是能忍则忍。
之前路乐风还觉得自己是嫁对人了,孟泽凯又爱她又体贴,自己更是想要突破心里的障碍,和他组建一个真正幸福的家庭。
在那之后,路乐风还主动过几次,都被孟泽凯以“保护”她的名义推婉拒了,当时以为他是爱她,现在想来,他根本就是自己不行。
路乐风突然提到结婚三年来唯一的那一次,孟泽凯心虚得不敢看她,眼神始终在地板上飘忽。
路乐风踉跄着上前,扬起手,结结实实地甩了孟泽凯一巴掌,嘶吼道,
“是谁?”
路乐风俨然已经疯魔了,她一向温和内敛,在站的都是第一次见到她这幅歇斯底里的模样,别说只是一巴掌了,就算她现在捅孟泽凯一刀估计也没人敢拦。
孟泽凯双膝一软,直接跪到了地上,他匍匐着往前几步,一把抱住路乐风的腿,
“老婆,你冷静点,不是别人,我不能做那么畜生的事,是...是...是玩具。”
路乐风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叽里咕噜的声音,随后爆发出一阵嘶吼,最后变成一声声的哀鸣,都不像是人类发出的声音,像是野兽在悲鸣。
在场的人看到她那幅样子实在是不忍心,连孟家那边好几个人都跟着抹眼泪。
路文倩也不知道从哪里薅到一把尖刀,握着刀就直愣愣地冲孟泽凯冲过去,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路文倩的刀就顺着孟泽凯的后脖颈处刺了进去。
*
路乐风和孟泽凯的事确实捂得很严,对外没有透出一点口风,但圈里人大概都知道,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没往外说。
也是后来有一次姜昊空去游泳搞感冒了,路文倩带他来找程十鸢扎针,才说起这俩人的近况。
路文倩那一刀下去,伤到了孟泽凯的神经,导致他左边的腿走路使不上力气,也算是半残了。
但是这件事怎么说都是他孟家缺德在前,孟家现在当家的孟老爷子也还算明事理,便也没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
路乐风和孟泽凯离婚时,由孟老爷子做主,路乐风拿到了不菲的赔偿,据说是孟泽凯个人资产的一半,孟老爷子另外补偿了她一个亿。
其实孟家这么做,也是希望能够封住路乐风的嘴,毕竟这事儿是真丢人,丢到姥姥家的那种丢人,不但丢人,还TM缺德。
离婚以后,路乐风就陪着路奶奶,和她的父母一起去北欧了。
北欧那边地广人稀,人与人之间距离很远,网上说那边是社恐人的天堂,对于路乐风来说,那边可能也是一个很好的疗养圣地。
路家之前投资了孟家的几个楼盘,在出了这件事后,路北尧也全部撤资了,连好些个知道内幕的投资人都从孟氏撤了资。
这一次对孟家来说,不管从经济上还是口碑上,都是一个重创,有人粗略估算了一下,他们家的资产起码回到十年前的水平。
但对于路乐风来说,又何尝不是两败俱伤。
说到最后,路文倩叹了一口气,“自己家里从小当她是公主养着,倒是送到别人家去受了这么大的罪。”
程十鸢把姜昊空的药打包好递给她,
“没什么好自怜的,只要活着就能翻盘,她如今才三十岁,有钱有闲有颜,前途大好,什么时候病弱的前夫再死了,那就人生无烦恼了。”
路文倩接过药,听到程十鸢的话又乐了,“你说得也对。”
等路文倩和姜昊空走了,葛莎才从帘子后面探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