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惩罚
仅仅那一瞬, 司露的双耳双颊尽皆通红。
呼延海莫更是像被什么所点燃,开始无所顾忌地疯狂索取,将那柔嫩似花蕊的唇瓣啃啮酥软还不足, 又贴入香软滑腻的脖颈, 反复吮咬,宛如深林中的野兽,其性大发,永不餍足。
温热潮湿的气息久久不散, 所过之处, 酥麻一片,叫人战栗。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腰间摸索,寻着那一处结扣, 灵活地开始牵扯。
司露如遭电击, 霎时清醒过来。
她咬牙,用尽全身力气,努力将他推开。
“不行,我们现在还不能这样。”
眼前精壮结实的身躯尽管纹丝未动,但呼延海莫到底还是停下来了,他哑着嗓子问她:“为何?”
司露趁机脱开身去,与他保持距离, 她黛眉含霜, 杏眸带露, 面带不忿。
“我现在于你而言,算是什么?”
呼延海莫理所应当, “自然是夫妻。”
“可笑。”司露哂然, 眸中生起悲戚之色。
“敢问我可曾与你成过婚?拜过天地?”
呼延海莫稍稍一怔。
司露道:“我们中原女子最讲礼节,若是婚前乱了礼数, 就成了不清不白之身,会被诟病耻笑一辈子,你若真心喜欢我,就得与我成过婚,拜过天地,才能得到我。”
一席话说得呼延海莫渐渐偃旗息火,恢复了些许理智。
他如何不是真心喜欢她呢?
可若是真心喜欢她,眼下就不能碰她,要忍着,一直忍到成婚以后。
可她如此香甜诱人,这怎么忍得了?
呼延海莫再次死乞白赖地凑上来,笑眯眯地讨好,“好,那我们回去就成婚。”
司露吓得连忙用手挡他的嘴,义正词严道:“成婚前,你不得再无礼。”
一瞬的寂寂。
呼延海莫眸色深沉,好似在做内心挣扎。
就这么僵持了许久。
良久以后,他不再逗她,缓缓站起身来,立在榻前俯看着她,嘴角带笑,许诺一般。
“放心,等回到王宫,我会给你举办一场,草原上最盛大的婚礼。”
他要带着她,在贡古拉山所有苍神的见证下,结为夫妻,永生永世。
见他终于退步,不再靠近,司露心下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身子终于得到些许释然。
呼延海莫看着司露。
她睁着一双清澈透亮的杏眼,黑黢黢地眼瞳直直望着他,宛如林间孤弱无依的幼兽,让人心生爱怜。
他忍不住又多看了她几眼,心下暗自较起劲来。
他从来都喜欢挑战,且充满了征服欲。
他的野心,让他不光要得到她的身子,还要得到她的心。
所以在此之前,他便只能……忍耐。
就像驯鹰,收和放,都是最基本的手段,不能操之过急。
只是当下,榻上这张脸,这身段,他没法再看了,再看就忍不住了。
呼延海莫压制着喉头的翻滚,背过身去,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答应你,成婚前不动你,你好好休息吧。”
天知道这句话说出口,他有多么恨、多么难。
说罢,呼延海莫披上外衣,掀帘出帐,好在是冬日,夹杂寒意的冷风吹过来,驱散他身上滚滚的的燥热,令他的神志也渐渐清明起来。
眼看日影西斜,傍暮将至,该去营地调遣兵马了。
临走前,他不忘对守帐的士兵命令道:“看顾好了,在我回来前,不得让可敦出帐。”
司露呆在毡帐内,自然也听清了他的话。
呼延海莫是留了心眼的,他本就谨慎心细,有了前车之鉴,恐怕往后都会对她严加看守。
她要出逃,简直难上加难。
不过好在呼延海莫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既然他说了成婚前不碰她,那就算再忍不住,他也不会食言。
司露长舒一口气,暂时一段时间,她是安全了。
但也安全不了几天,呼延海莫是个急性子,他说回去便举办婚礼,就一定会很快。
不过好在婚礼不可能即刻举行,规划、筹备、召集各部的人来参加,怎么说也得十天、半月。
她还有缓冲期。
也就是说,她需得在这十天半月内寻着机会逃跑,不然,且不说她的清白保不住,成婚后再想逃,恐怕就难如登天了。
如今北庭局势不稳,呼延海莫常常要抽开身去应战、平叛,而这些时候,也是她能出逃的最好时机。
是以,她如今没有与呼延海莫撕破脸,而是选择温顺屈服,放低姿态,原因也在于此。
且她看出呼延海莫很吃这一套,柔弱可怜能让他放松警惕,也只有这样,她才能寻到逃跑的机会。
百密还有一疏。
她就不信呼延海莫似那密不透风的铁桶一般,没有半点疏漏。
如此想着,司露渐渐放宽了心结。
经历诸多惊心刺激,她早已疲惫不堪,困意袭来,靠在榻上渐渐睡去了。
*
暮色来临时。
呼延海莫已在部落里调集好五千兵马,整装待发了。
德鲁部这些年来,虽然人丁不兴,资财不阔,但兵马却是肥壮,这与呼延海莫暗中扶植军部,传以练兵之术,密不可分。
红日余晖之下,身着轻甲的兵士持枪列队,声势浩大,军容整肃,整装待发。
呼延海莫身披宝甲,率领三百金甲骑士策马走在前列,王旗猎猎、威风八面。其后,浩浩荡荡跟着五千轻甲步兵,他们轻装上阵、训练有素,步伐整齐,在雄浑壮阔的落日之下,直奔燕尔部落而去。
燕尔部虽对外称有万余兵力,可呼延海莫知晓,其中大半都是群战斗能力极弱的游兵散将,且眼下首领都阵亡了,正是混乱无主之时。
他只消动用五千人马,便足以将他们扫平。
*
入夜,乌云闭月,寒气渐起。
燕儿部的营地里,动乱四起。
几个军部因为总首领的位置争得不可开交,连带着他们手下的几只队伍也开始相互攻讦,斗殴,整个营地上弄的是乌烟瘴气、遍地狼藉。
一时军心溃散。
恰在此时,斥候跌跌撞撞进营来报,颤颤巍巍说道:
“王、王……王军杀过来了!”
几个军部傻眼了。
方才还吵得面红耳赤的他们瞠目结舌、连话都说不趔趄了:“王军远在城中,这……这怎么可能?”
斥候跪在地上,信誓旦旦道:“我看得很清楚,就是王旗,是王军!”
几人当即乱了阵脚,“这……这可怎么办是好?”
其中一个年岁稍长、留着蜷髯的军部终于忍不住了,一声大喝,发号施令。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集整队伍,出营抗敌。”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赶紧四散去军中整顿人马,外出作战。
可哪里还得及。
当他们手忙脚乱,好不容易将那些互殴斗气的士卒集整入队,准备出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