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孽畜
严靳昶坐在狐妖的身上,狐妖摔进了那扇门里,严靳昶也没能幸免。
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四周则响起了一阵惊呼!
“出来了!”
“终于有妖君出来了!”
“呸呸呸!好大的烟尘!”
“烟散了烟散了!快看看是谁!”
随着溅起的烟尘散去,从试炼塔里落下来的身影逐渐显露在大家面前——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四只橘红色的爪子,顺着往下看去,就能看到一只仰面倒地的大狐狸!
而在这只狐狸旁边,一个身影从坑里站了起来,长发飘飞,在逐渐淡去的烟雾当中,那人脸上的蛇纹逐渐显露出来。
蛇族?
这是大家心中同时升起的念头,直到看到了严靳昶的全貌,才有妖修惊呼出声:“他看起来有些像是那个在斗傀场上进入第三轮的蛇妖?”
“好像是叫未溟?”
“可是今早林公子叫了他的名字那么多次,都不见他回应,于是就将他那进入灵气塔的名额拍卖出去了啊,为什么他现在会从灵气塔里面出来?”
“不是说灵气塔一轮次只能进五十位妖君吗?若是进多了数,试炼的难度就会成倍提升。”
“就是啊,既然他的名额都拍卖出去了,为何他还能进入灵气塔?他又没有林公子给的玉牌。”
“话说进入灵气塔的妖君当中,有那个毛色的狐妖吗?”
……
一众妖修议论纷纷,看着严靳昶的眼神满是疑惑。
严靳昶环顾四周,视线很快落在了林无筱的脸上,同时也将林无筱眼中的震惊尽收眼底。
是了,在林无筱的认知里,此时的严靳昶和狐妖合该是落入了那离魂阵里,就算阵法没有启动,也该是被这个悬在上方的灵气塔堵在深窟底下,又怎么可能会从这灵气塔里出来呢?
而且还是活着出来。
严靳昶他们在这万森试炼塔里面待了将近半年的时间,但这外界也只是过去了差不多半天而已。
这半年来严靳昶已经长高了一些,身材也远没有之前那般瘦小了,但严靳昶一直沿用着之前那蛇妖的人皮面具,所以这些妖修还能一眼认出严靳昶。
林无筱眼中的震惊很快转变成了庆幸,因为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来圆上他之前对这些妖修们撒下的谎言。
“原来如此!竟是你们这两个不守规矩的家伙害了大家!”林无筱突然面露怒色,指着严靳昶道:“这灵气塔一轮次只能进入五十位妖君,若是再多进一位,试炼的难度就会成倍提升!”
林无筱看着严靳昶,煞有其事道:“今早我唤了你那么久,都不见你回应,为了不浪费名额,便将那块玉牌拍卖出去了,没想到你竟然又擅自进入了灵气塔里,还带着这狐妖!”
林无筱:“难怪早上进入塔内的试炼者到现在都不曾出来,定然是因为你们不守规矩擅自闯入,导致塔内试炼的难度提升了!现在身在里面的妖君们恐怕是凶多吉少!”
林无筱其实已经透过他的观象玉石,看到他给那些妖修带在身上的记影玉牌里记录的影像。
原本他以为,有五十个妖君进去,怎么的也会有一些妖修能闯上塔顶,却没想到,那些进入试炼塔的妖修们,在塔里面度过了将近半年的时间,却连试炼塔的第一阶的试炼都没能通过。
那些妖修还没能抵达第二阶高塔,就已经有很多的的妖修自相残杀——因为被分到了各个不同的空间里的妖修们都找到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告诉他们,新鲜的血能让花苗更快成长,而为了能在时限之内让花朵绽放,很多妖修都强迫修为低于他们的的妖修放血,只有少数妖修选择使用自己的血,但不管是哪种方式,都没能让足够数量的花盛开。
到目前为止,林无筱都没能通过观象玉石看到有哪个妖修能成功种出百花。
林无筱倒是想借他们的成功来替自己铺路,可是现在都没有妖修成功,他的算盘也就只能止步在此。
现在林无筱唯一担心的就是该怎么向身在外面的这些妖修们交代这件事,毕竟有很多进去的妖修是有家族靠山的,而严靳昶和狐妖就正好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这简直就是天助他也!
林无筱越发坚定了要将这脏水泼到严靳昶和狐妖身上的心,根本不给严靳昶说话的机会,一上来就责骂了一通,甚至还做出了扼腕痛惜的模样来。
严靳昶:“……”
从严靳昶的角度来看,一片红色的虚影已经悬立在了林无筱的身后,血红色的眸子已经盯准了林无筱——那正是紧跟在严靳昶和狐妖后面离开了灵气塔的森染的残魂。
狐妖一听到林无筱的声音就来气,瞬间挣扎着从坑里出来,朝林无筱龇牙:“呸!你少在这里血口喷妖!你这个骗子!你骗了我们大家!”
闻言,妖修们面面相觑,不明白狐妖何出此言。
林无筱冷笑:“你说我是骗子?那你现在敢不敢化出人形,让大家看看你的模样,相信会有不少妖君能一眼认出,你就是那经常在庆宴上偷大家东西的小贼!”
狐妖:“你!”
“对啊,当初偷我的灵石袋的,确实是一只小狐妖。”
“我是去年被偷的。”
“我是前年被偷的。”
“这难道就是那只小狐妖的本体吗?”
“叫他化作人形,不就能认出来了吗?”
“喂!赶紧化作人形啊!”
狐妖瞬间语塞,赶紧道:“那是因为他骗……”
林无筱高声打断道:“你为何不敢化作人形?是不敢吗?心虚吗?”
“嘿,我知道这狐妖,他从很早以前就经常出现在庆宴里,不但偷东西,还到处散播谣言,逢妖便说林公子是将生魂放入了傀儡当中。”
“这话他也同我说过,我当时还信了,那一年有好多妖修都信了他这谣言,还去声讨了林公子来着,然后林公子便出来自证了清白,而这狐妖自知理亏,便夹杂尾巴逃之夭夭。”
“他年年如此,年年都是这么说的。”
“以前他还是一只小狐狸呢,林公子还可怜他,说他只是个孩子,便放过他了,没想到他年年来,不依不饶,还把那些话当成了口头禅似的。”
“竟有这样的事情?”
“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他都长这么大了,竟还在诋毁林公子!”
一群妖修你一言我一语,逐渐变得义愤填膺起来,纷纷指责狐妖不识抬举,不识好心。
狐妖不断地摇头否认,努力地解释,但却没有妖修愿意听他的解释,只将他的解释当成了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