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抽签

严靳昶:“这杨涔宴的实力如何?想必是有什么过人之处,才能得垣炀宗宗主另眼相看吧?”

清瘦男子指尖一挑,那巴掌大小的傀儡便跳到了他的肩膀上,盘坐了下来,歪着一个大脑袋,看起来十分乖巧。

“实力?他在偃道上有没有实力,我是不清楚,不过他之前去参加其他道术的比试,那可真是,惨不忍睹。”

站在附近的一些偃师们听到了他的这些话,也纷纷凑了过来,“这个我知道,不久之前他好像还去参加第一剑宗对外举办的剑术比试了吧?好像还打进了前五十名。”

“那场比试我看了,那简直是,一堆人都在让着他,根本就没有拼尽全力的同他对决。”

“就是就是,看着真是气死我了!”

“还好只是前五十,若是进了前十,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他这次估计也是如此吧,花灵石请了一堆人,和他选同样类型的傀儡,然后在对决的时候输给他。”

“何止,若是混战,就所有人全力保他,若是双人对决,遇上他请来的人,就干脆输给他,一路把他推上去。”

“不过你们想想,若是换做你们自己遇上他,你们敢打吗?”

“……”

“谁让他身后有垣炀宗宗主撑腰呢?未免惹祸上身,很多人都是敢怒不敢言,更不敢伤他。”清瘦男子摊手:“我现在虽然说了这些,但若是运气不好抽签碰到了他,该让步的时候,还是得让步啊,就算百偃阁给的前十奖励再多,那也得有命花才行,你们说是吧?”

严靳昶:“话虽如此,但若是次次定阶都要有诸多顾虑,不敢展示自己的实力,永远瑟缩在强宗大族的势力之下,那又何必走这一遭?”

清瘦男子:“……”

严靳昶:“百偃阁正在做出改变,这一次的定阶就是最好的证明,而让映蝶将比试实况公布在北垣城所有的映玉石上,也是史无前例,就算有些人想在其中做手脚又怎样呢?别人的眼睛也不是瞎的,大家都能看得到。”严靳昶打开了房间门,大步走进去,抛下一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错过了,可就不一定有下次了。”

围上来的修士们若有所思:“也是哦,到时候映蝶满场飞,比试的实况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

“若是表现得好,说不定还能得玄傀宗的长老们看中哦!那样就无所畏惧了!”

“你想得倒是美!玄傀宗的入门要求很高的,而且他们大多是招收年仅十多岁且有天赋的孩子,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现在多少岁了?人家就算真的收了你,也会担心你养不熟了,根本不会对你倾囊相授。”

“你这话可真难听!”

“但这就是事实!”

严靳昶的房门在清瘦男子的面前合上,围过来人也渐渐散去,要么回房休息,为明日的比试做准备,要么去找自己的同伴交流一番。

清瘦男子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直到看到原清凌的房间门打开,穿着垣炀宗内门弟子袍服的杨涔宴大步走出来,清瘦男子才回过神来。

杨涔宴先是左右看了几眼,见现在大家要么都是聚在一起议论纷纷,要么就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没人注意到这边,才迈步走向了清瘦男子。

“怎样?让你做的事情都做了吗?”杨涔宴走到清瘦男子近前,给清瘦男子传音道。

清瘦男子将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傀儡拿下来,塞进了自己的袖袋里,“该说的话我都说了,至于信不信,那就是他们的事了,毕竟我又不能左右他们的想法,不过有你在剑术比试的那些表现在前,他们应该会对你是一个只能靠别人来取胜的事情,深信不疑吧。”

杨涔宴皱眉:“除了这个之外的事呢?你要做的可不仅仅只是让这些人对我掉以轻心吧?衾尘。”

衾尘:“当然,我已经和每一个明日会参加偃将级比试的偃师接触过了,毕竟他们都是要参加比试的人嘛,只要稍微提一点关乎比试的事情,他们就像狗闻到肉香似的凑上来了。”

衾尘拍了拍自己那装着小傀儡的袖袋,“我这傀儡里放着你给的那幻粉,傀儡一动,幻粉就会飞散向四周,所以靠近我的人,都免不了将这种无色无味的幻粉吸入到身体里。”

杨涔宴这才露出了笑容:“你做得很好,待我这次定阶成功,一定会好好犒赏你。”

衾尘垂眸:“杨公子,百偃阁这一次的定阶比试,或许和以往,都不太一样呢。”

杨涔宴:“那当然不一样了,规则都变了,不过这对我来说也算是有利,毕竟混战还是会有很多不定因素的,但双人对决,胜算可就多很多了。”

杨涔宴朝衾尘摆摆手:“我也不能在这里留太久,免得别人看见,你再好好算算,想一想有没有遗漏了谁,明天的定阶比试,无论抽签抽到了谁,我必须赢。”

目送杨涔宴离开之后,衾尘才收了笑容,低声道:“胜算多?那可不一定。”

————

第二日,卯正。

百偃阁内已经喧闹起来。

未免错过召集的钟声,严靳昶并没有在房间里贴上隔音符,于是一门之隔的外面,声音如潮水一般涌进来,期间甚至还掺杂着一阵阵的口哨声和欢呼声。

眼下辰时未至,但即将参加比试的偃师们显然已经坐不住了。

原本还想多睡一会儿的严靳昶,被这些声音一闹,便彻底醒了。

严靳昶扭头看了一眼身侧,发现旁边空空如也,无论是枕头还是安韶的头都不在,于是严靳昶掀开了被子,就见一人横趴在自己身上,一双长腿朝着床内,头却已经悬垂到了床外,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整个翻到床底。

枕头甚至已经滚到了远处,也不知道它昨晚经历了什么。

安韶并未受到外面传来的喧闹声影响,睡得死沉,严靳昶完全不理解他到底是怎么在这个姿势下睡着的。

严靳昶动了动,坐起身,却感到手边碰到了什么,拿起来一看,才发现是那本琴谱。

看来,这就是安韶睡得这么沉的原因之一了。

安韶平时看书没一会儿就能睡,琴谱算是他勉强能看进去的东西了。

严靳昶将那本琴谱合上,放在枕边,又伸手将安韶抱了起来,摆回榻上,将自己的枕头垫在他头颈下。

尽管严靳昶已经尽量放轻了动作,安韶还是醒了,打了哈欠:“早啊——”在哈欠之下,这一声啊的尾音拖得极长。

严靳昶捡起滚落在地上的枕头,拍了拍。

安韶睁开眼:“靳昶,你怎么睡得连枕头都滚地上了。”

严靳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