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人傀儡
那还是严靳昶第一次看到人傀儡,也是第一次意识到,有人会为了追求偃道,将自己制作成一个傀儡。
殷嶙确实在偃术上颇具天赋,而他也成功的将自己制作成了一个紫阶傀儡,可惜他所托非人,最后竟真的变成了一个毫无意识的人形兵器。
人傀儡的厉害之处,在于他能自己控制自己,还能像灵修一样,继续修行,甚至还能突破晋升,提升修为,同时也提升人傀儡的等级。
但人傀儡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他会有一个“沉睡期”。
当然,这个“沉睡期”不是指人傀儡休息睡觉,而是人傀儡体内力量会短暂的消失一段时间,那段时间的人傀儡,就如同普通人一般,甚至还会比普通人更弱小。
若是在那段时间,被仇家寻到,或是被有心人利用,强迫其签下某些不公平的契约,那就算日后人傀儡的力量恢复了,也会受他人所制约。
所以,在沉睡期到来之前,人傀儡必须要找到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保护自己。
殷嶙便是将自己的这个秘密告诉了自己所信任的那个人,结果却在“沉睡期”,被那个人剥夺了自主意识。
也不怪严靳昶方才没能认出来,因为严靳昶只依稀记得眼前这人双目黯淡无光,面色苍白的模样。
但……强如魔煞。
殷嶙:“原来如此,看来我都猜对啦。”殷嶙抚掌笑道:“我方才跟那些裁决者们说,杨涔宴是用幻术来控制对手的,让他们自己寻映蝶记录的映像查看杨涔宴所有的比试,因为杨涔宴很有可能就是那些幻粉的受益者之一。”
殷嶙:“这种侮辱偃术比试,将歪门邪道的东西掺杂进来搅乱正常比试的人,就该全都滚出去!那些垃圾不配站在这里!”
“玷污偃术之人,全都死了才好!哈哈哈……”
严靳昶:“……”
殷嶙:“我之前和师兄们打赌,会成为这次比试中,第一个做出金阶上等傀儡的人,没想到赌输了。”殷嶙看向了严靳昶,“明日,我们比试场上见。”
殷嶙转过身,大步走到了廊道的尽头,又像是才想起什么似的,倒退了好几步,直至停在一扇门前,开门,进去,关门。
严靳昶和安韶:“……”住得还挺近。
安韶给严靳昶传音:“你认识他?”
严靳昶:“上辈子交手很多次。”
安韶微讶:“那你不就很了解他的战斗方式了吗?”
严靳昶摇头:“我只是了解他的操控者的战斗方式,并不了解他自己的战斗方式。”
安韶:?
严靳昶:“你知道人傀儡吗?那是一种特殊类型的傀儡。”
严靳昶将自己上辈子遇到的一些关于殷嶙的事情告诉了安韶,安韶并不是很理解:“为何要将自己做成傀儡?是只有他觉得这样很好,还是很多偃师们都会有这样的想法?”
“或许他是觉得,只有这样,才会更完美吧,虽然眼下有很多追求偃道之人,但是每个偃师所追求的偃道也是有所区别的,”严靳昶打开房门,走到椅子旁坐下,“有些人只是想做出等阶更高的傀儡,有些人则是想做出最为独一无二的傀儡,有些人只是单纯觉得傀儡能卖出高价,适合收拢更多的灵石来修炼,当然,“最强”是大部分偃师的追求。”
安韶搬了椅子坐在严靳昶旁边,伸手就去解严靳昶的腰带。
严靳昶一惊:“干,干什么?”
安韶动作娴熟地解开严靳昶的腰带:“换药啊,你该不会以为你下楼转了一圈,身上的伤就能好了吧?不过你这一圈转得还挺值,又白赚了一天,可以好好养伤了。”
严靳昶:“……”
安韶将严靳昶的腰带扔到一旁,开始脱严靳昶的衣服:“方才我看到很多偃师都负伤在身,可能你们觉得这很正常,但……若是照着百偃阁的这个规矩,一连几天比下去,待到定阶结束之后,来到这里参与比试的所有偃师,能完好无损的,应该没有几个吧?”
严靳昶盯着安韶的脸:“你是在担心有人会趁机攻击偃师么?这点倒是可以放心,偃师是支持百偃阁的最大群体,百偃阁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会保护偃师的安全,尤其是成功定阶的偃师,那可都是一个个摇钱树,还是百偃阁的人亲自镀金的摇钱树,百偃阁是不会让这些摇钱树轻易倒下的。”
安韶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伤药,“你以前说那棵树很安全,让我安心养伤,结果没过多久,一群村民带着火把来烧树了,后来你说那个茅草屋很安全,让我好好休息,结果你连门都没走出去,就被那个叫萧明然的家伙传送到了通源城旁边的荒山上,再后来,我们也是藏在一棵树上,你让我好好睡,结果整棵树连夜被傀儡扛走,还有一次……哦对了,那一次也是……”
严靳昶:“……”
安韶一口气细数了一堆,又叹息道:“我本来只是有一点担心这里不安全,现在你都说这里很安全了……看来是真的不安全了。”
严靳昶:“……”
安韶一边给严靳昶上药,一边发愁:“你以前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这次你却夸了百偃阁很多句……我们该不会在这里全灭吧?”
严靳昶:“……我没夸。”
安韶动作飞快地给严靳昶换好了药,又趁机在严靳昶腹上摸了几把,又摸了摸自己的,苦着脸道:“凭什么,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修行了?”
严靳昶:“没有。”
安韶:“……”
看着安韶这副表情,严靳昶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而这个预感竟在当天夜里就灵验了。
严靳昶平躺在床上,看向正在床里面靠着墙单手倒立的安韶,“你晚上就打算这么睡?”
安韶信心满满:“是的,我决定挑战一下我自己,放心,我已经在你身旁贴着防御符箓了,就算我睡着了撑不住,摔下去,也不会碰到你的。”
严靳昶:“我是担心你滚下床。”
安韶:“怎么可能,我这样子,就算倒下来,顶多就是趴在你身上这防御屏障上,我睡相很好的。”
严靳昶这一次沉默了很久,久到安韶都以为严靳昶已经睡着了,才听到了严靳昶的声音,“你以前和谁睡过?谁说你的睡相好?”
安韶:“就你啊,你没说过我睡相不好吧?”
严靳昶:“……”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安韶已经呼吸均匀。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安韶从靠着墙倒立的姿势,变成了趴在床上。
两柱香的时间过去,安韶顺利翻越过严靳昶,滚到了床底下。
或许,床上有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