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奇物

店小二:“看来二位知道得也不少了,慕家这事做得实在有损阴德,竟然将有毒之物拿到市上去售卖,还吹嘘说是灵丹妙药,百偃阁的偃师们中毒发狂,慕尚渭却派府上之人,到处游说这是一种曾在百年前曾经出现过,还害死了不少人的疫疾,引得众人恐慌不已,很多修士都听信了慕尚渭的话,跟着他一起去围攻百偃阁。”

“因为百偃阁上的映蝶没过多久就被修士们释放的灵力震死了,要不就是被碎石瓦砾掩埋了,所以上面具体发生了什么,映玉石上也没有显示,我也并非亲眼所见,只是听人传言称,那并非血尸疫,而是中了毒,知道真相的修士们愤怒不已,加之他们也服用了那些玉鲛果,于是就一齐去慕氏府邸讨要说法,并和慕氏的几个高修为大能大打出手。”

接下来的话才是严靳昶和安韶真正想听的,于是安韶给他搬了一张椅子,又给了他一些灵石。

店小二笑着推拒了一番,才坐下,他察言观色,也能感觉到严靳昶和安韶更想听他说这些,于是顺着道:“慕氏的那几个大能确实厉害,但是慕尚渭这次招惹的修士实在是太多了,没过多久,慕氏府邸的结界就被打破,占地极大的府邸,变成了一片废墟,一众修士闯入慕氏府邸,到处搜寻解毒的药方。”

严靳昶:“是谁带的头?”

店小二:“呃……是白家家主和陈家家主。”

安韶给严靳昶传音:“这两人不是和慕尚渭一路的吗?之前明明看到他们和慕尚渭一起站在结界外面,一边说你们稍安勿躁,一边攻击被困在结界里的偃师。”

严靳昶:“估计是见势不好,便掉转刀尖了。”

抛开这那几家墙头草暂不提,这十日发生的事情还真不少。

首先是慕氏府邸被众修围攻,府邸被夷为平地,慕家上下成为众矢之的,人人唾之。

其次是百偃阁新任阁主荀枢扬带一众偃师,夺得了解药药方,并在试过药方有效,解了那些发狂的偃师们身上的毒之后,向众人公开了药方上的内容。

一时间,那药方上的草药,就成了北垣城里的抢手货。

好在那药方上的几味草药里,并没有极其稀罕之物,都是一些灵植师们种得出来,也拿得出手的。

所以,没过几日,那些吃过玉鲛果,喝过甘洵酒,用过明净之水的修士们,就都买到了解药。

听及此处,严靳昶越发深刻的意识到,上辈子那些因为毒发而身亡,却被当做感染了疫疾,被生者狠心烧尸封尸的人,是命丧于一场弥天大谎当中。

而萧明然手持着解药的药方,却故作无辜之人,在布下的大局中搅风弄雨,把无数血肉当成了指尖旗子,当成了脚下的炮灰,肆意摆布,随意践踏。

店小二观察着严靳昶和安韶的表情,又道:“二位若是也购买过慕家售卖的东西,最好也去买一些解药,以防不测。”

严靳昶:“我们是不久前才来的北垣城,虽然听说有这些东西,却一直没能买到,没想到正好躲过了一截。”

店小二:“如此甚好,那慕尚渭实在可恶,害了那么多的人,慕家上下的许多人都被抓住了,但还是有不少人趁乱逃跑,其中还有慕尚渭的嫡子,慕家的少爷,到现在还没有人抓住他,也不知道他躲到哪里去了。”

严靳昶:“百偃阁那边可还有什么别的消息?”

店小二:“百偃阁在几日前对外发布公告,由于突发变故,很多参与定阶的偃师都中了毒,虽然后来有了解药解毒,但大家的身体消耗极大,不宜参与比试。”

“一些没有中毒的偃师也受了重伤,许多偃师躺在床上,要么寸步难行,要么生死未卜,百偃阁更是损失惨重,故而此次定阶比试中止,比试将往后推延三个月,具体时日,还得等百偃阁内商量之后,再择日定下。”

“现在很多参与这一次定阶的偃师,要么是回自己的家中或者宗门疗伤修养,要么是在百偃阁里静养,要么是独自离开,自寻去处。总之,定阶比试是不会继续了,但是不日之后还会举办拍卖会,将偃师们在这一次定阶中制作的傀儡拿出来拍卖。”

百偃阁为了举办定阶比试,也耗费了不少灵石,拍卖会是他们最快的回本方式之一。

这一次只有制作攻击型傀儡的偃师参与了比试,所以也只能拍卖他们的傀儡。

严靳昶将自己制作的傀儡给了殷丰已,而殷丰已当场给了他三千万灵石,至于殷丰已要如何向百偃阁解释,要给百偃阁多少补偿,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严靳昶可管不着。

这店小二知道的消息还真不少,不过想想也情有可原,客栈里往来的客人多,想要打听消息的人不会少,他们平日里也会靠着这些消息来赚些钱财和灵石。

严靳昶从店小二的口中探知到这十日来发生的各种事,直到店小二离开之后,还在沉思。

安韶一边啃着肘子,一边道:“靳昶,你要在这里北垣城等三个月吗?”

严靳昶摇摇头:“在北垣城往东,约莫千里之处,有一座万兽山,那万兽山没有宗门占领,也是好些修士们的狩猎之地。”

安韶动作一顿:“你要去万兽山修炼?现在?”

严靳昶:“当然不是现在,我是去修炼,不是去给那些妖兽加餐。”

安韶松了一口气:“你明白就好,我们身上所带的灵器太少了,我的宿方塔还坏了,我们需要去购置一些灵器来防身或者攻击。”

严靳昶:“明日可以去拍卖场上看看。”

安韶很快吃饱喝足,站起来身来,却听到一声脆响,低头一看,发现地上多了一片红色的薄片。

安韶:“这是什么?你的东西掉了?”

严靳昶看了一眼,疑惑道:“这不是你的东西?它之前好像是从你的血衣里掉出来的,我以为是你的,就帮你放进衣服里了。”

安韶捡起了那血色薄片,翻看了一下:“这不是我的东西啊,那日战斗时混乱一片,碎物乱飞,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碎了,落到我身上了?”

安韶边说边将那红色的薄片举起来,对着窗台的光看了一下,又瞬间顿住。

严靳昶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样,“怎么了?”

安韶愣愣看着那红色的薄片,“这上面,好像有字。”

严靳昶靠近过来,顺着安韶手指的方向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我只看到一片红。”

安韶:“很小的字,好像是古字,看着挺短的,我写下来吧。”

说罢,安韶从乾坤袋里拿出了纸笔,照着那红色薄片上的字样,一笔一划地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