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囚笼型
严靳昶知道今日来东阳阁的有很多人,却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
他用灵气丝操控着偃兽拉车,一开始还算一路畅通,到了靠近东阳阁所在的路段,行进的速度就慢了下来。
偃兽是由偃师操控,相对于一些拉车的妖兽来说,会安全一些,不必担心突然暴走之类的事,所以在人多路窄,且偃兽拉的轿子看起来并不华贵精美的时候,大家并不会专门让开一条道给偃兽过。
要挤一起挤。
严靳昶也不着急,就这么操控偃兽,在人群中不紧不慢的走着。
前面是人,后面也是人,天上倒是空荡许多,但那是大宗门的偃师们各自显摆的场地。
仙气流转,碎光散落,有美人挥袖献舞,抛洒下七彩花瓣,亦或是抚琴吹·箫,余音缭绕。
一些宗门甚至放出了雕刻得相貌精致的傀儡,在空中大秀偃技,让大家看到傀儡能有多像真人。
在这一幕幕美景之下,多数人都是仰头看天,欣赏美色。
所以,即便下方再挤,严靳昶都不打算驾驭偃兽们飞上天,不然可真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了。
严靳昶也看到了他们的后面有几台轿子,同样被人群包围,因为距离比较远,严靳昶扫一眼过去,只依稀看到轿子顶,就没往心里去。
只是没想到,在他好不容易操控着偃兽来到东阳阁附近,并收回了灵气丝,准备下车时,就听到外面不知何人喊了一声。
严靳昶依稀听到其中有“奇偃岛”三个字,心里还想着,来得真是巧了,有奇偃岛的偃师们在,肯定没人留意这边。
然而,这个念头刚一划过,严靳昶就透过偃兽看到,站在轿子附近的人突然转头看向这边,并齐刷刷地让开。
被人挤了一路的轿子,周围瞬间空出了一大片,无数双视线看过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声音传进来,严靳昶才意识到,奇偃岛的修士确实到了,轿子就停在他们身后!
因为他们这几台轿子都是用偃兽来拉的,又正好停做一排,那些人便将他们认成了一伙儿的。
安韶扼腕,“你看,我就知道,有些话你不能乱说!”
严靳昶不明白这有什么关联,“我乱说什么了?”
安韶:“你说我们能低调。”
严靳昶:“……”
“里面的应该也是偃师吧?怎么不出来呢?”外面再次传来了询问声。
围观的其他人见眼前这由偃兽牵引的轿子里迟迟没人出来,也有些好奇起来,探头探脑地看。
尽管奇偃岛的偃师们都说这台轿子里坐着的不是他们的人,但总有人抱着怀疑之心,觉着这很有可能是奇偃岛的偃师们藏着什么厉害的人。
“怎么还不出来啊?”
“是啊,里面肯定有人,而且不止一个,我都感觉到灵息了!”
“该不会是怕了吧?哈哈哈!”
严靳昶和安韶对视了一眼,严靳昶无奈叹了一口气,示意坐在轿门边的几个妖兽先出去,并道:“展示你们这几日的修行成果的时候到了。”
泽寅小声嘀咕:“这算什么修行?”
方才朝严靳昶所在的这个轿子发出邀请的奇偃岛修士见迟迟没人出来,觉着没劲,正要和自己的同伴一起离开,就听到有人道:“诶!出来了!”
他下意识看过去,就见那灰色的帘子被人掀开,一个穿着一件灰色长衣,头发高高束起,面容粗犷,身量魁梧高大的男人走了出来。
衣服的前襟几乎拢不住男人的那身隆起的肌肉,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撑裂开。抓着轿门的大手,仿佛能直接盖住一个成年男子的大半个脑袋。
这偃兽车距离地面还是很高的,但此人只稍微一伸腿,就站到了地上。
“嘶……这偃师看起来很凶啊。”有人忍不住在一旁嘀咕。
“他是妖修吧。”
话音刚落,就见轿子的帘子又被掀开,一个同样身量魁梧的修士走下来,两个修士一左一右的站在轿子前。
有人恍然大悟,“他们是车夫吧?再不然就是侍从,主子还在里面呢。”
果然,下一瞬,就有一个穿着一袭素白衣裙的,容貌清秀的女子,探出头来。
“哟,原来是位仙子啊,难怪方才一直没出来,是见人多,害羞……”
白衣女子侧过身,朝里面伸手,扶出了一个身形更瘦小一些的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看起来相貌清丽,仪态端庄。
“啊,原来是白衣的是丫鬟,现在出来的这位才是小姐……”
两个女子下了车,却没走,分别来到轿子两边,给扶着车帘子。
一个穿着一身黑色羽衣的男子正好在这时出来,和先前出来的男男女女不同,这穿着一身黑羽衣的男子扬起脸来,大大方方地环顾四周,仿佛要将周围的每一个人都看入眼中。
就是他看人的姿势有些许奇怪,总是侧着脸,斜眼来瞧,这模样看起来十分傲慢。
“少主!”
就在大家觉着此人冷漠高傲,不好相与时,穿着黑羽的男子又转头看向车内,脸上瞬间堆起了笑容,“真的好多人啊!我直接带你们飞过……”
“砰!”一只白色的长靴从里面伸出来,直接将站在轿门边的男子踹了下去。
“磨磨蹭蹭,就你话多!人多不多还需要你来说?我们又不瞎!”那只白靴在踢飞了黑羽男子之后,便顺势跨出了轿子。
一个穿着玉白色长袍的男子掀开帘子,站了出来。
正好有风吹过,将他那一头雪白柔顺的长发吹起,他一抚长发,瞬间被这柔软的触感征服,不自觉地多顺了几下。
“这风来得可真……哇!”
话音未落,一只手从里面伸出来,将他掀了下去!
“你的话也挺多的!这轿子是出不去了吧?”
被掀到地上的正是泽寅,他立刻站起来,指着蓝蟒化作的男子,“你做什么!”
“哎呀,都别吵了!”一个穿着一身白色羽衣的女子不止何时侧坐在一边,指尖卷着一缕发,坐得柔若无骨,笑得千娇百媚,“待会儿少主生气了,不带你们,可别怪我没有提醒哦。”
泽寅一把将她拽了下去,“无皈不是让你别这么坐吗?你都是怎么学的!”
女子不满叉腰,“怎么不能,我见别人都可以,是他自己迂腐无趣!”
穿着黑羽衣的男子趁机过来,在泽寅腰上还了方才那一脚,却把泽寅踹压到了穿着白羽的女子身上。
“你干什么!”
“你又在干什么!”
“嘭嘭嘭!”
打起来的妖误伤了站在一旁劝架或者看戏的妖,干架的范围很快扩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