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 对剑
严靳昶并未拐弯抹角,直接将那张绘制着封印阵图的纸递给了梦影,“梦君见多识广,不知可否识得这个图案?”
白纸展开,梦影看过去,脸色微变,“你怎么会认识血锁封印阵?”
严靳昶心里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
梦影的话脱口而出后,又很快反应过来,“这,该不会就是你身上存在的封印?”
“你的梦灵体无法抽取你的一丝魂魄作为基石,是因为你的魂魄被此阵封印了?”
严靳昶:“前辈能否解开此封印?”
梦影:“我只不过是一个梦影,我何德何能?血锁封印阵,只有神君才能开启,我就算是把全身之力都挤干了,也不一定能动得它分毫。”
严靳昶:“神君?”
梦影:“这种封印之阵需要消耗极强的力量,换做一个仙君,能要去他一条命,也只有神力才能驾驭,只有神血才能开启此封印,神血难取,所以十有八九是神君用自己的血设下的封印。”
严靳昶若有所思。
梦影有些难以置信:“你要说你身上有着其他的封印,我还能信,这神印,你是如何得来的?难道有神君不惜受限于下界的天道约束,自己封印了自己的力量,大老远从天而降,在你身上打下了这个封印?”
从下界进入上界,需要飞升,而从上界进入下界,需要自己封印自己大半的力量,不然在靠近下界的一瞬间,就会被下界的天道排斥。
严靳昶:“……实不相瞒,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前辈可有解决之法?”
梦影:“解开这血锁封印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找到那个设下封印的神君,让他为你解开封印,还有一个方法,是去找到创下此印的神君,只有他知道破除此封印的办法。”
前者显然是不太可能了,就算真的有幸找到,对方十有八九不会帮他解开,相比之下,可以考虑一下后者。
严靳昶:“创下此印的神君身在何处?”
梦影:“……应该,或许,大概……已经身死道消。”
严靳昶:“……”
梦影:“还有一种传言,说他被封印在阴冥深处,有鬼差严加看管,据说冥主已经换了几代,但那封印一直在,封印层层叠加,看守只增不减,生怕他逃出来。”
严靳昶:“……”这传言怎么听起来跟真的似的?
梦影:“你若是想要解除此阵,要么找到给你设下了此封印的神君,要么找到创下此印的神君,如果不出意外,神君一般都会待在神弥界,如果传言无误,那创下此印的神君会待在阴冥界。
严靳昶:“……”反正都不在这个世界是吧?
严靳昶:“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么?比如我自己想办法更改阵图之类的。”以他现在的力量,还远远不够,等他修为境界再高一些时,说不准可以拼一拼。
梦影:“可以倒是可以,只不过最好不要轻易尝试,毕竟此阵是设在你的魂魄上,若是改错了封印阵图,也会被定为强行破解封印,会被血锁攻击,有损魂魄和身体。”
严靳昶没说这个封印被设在何处,梦影便以为这封印是设在严靳昶的魂魄之上的。
设在识海里更需要注意,因为一旦强行破封印阵,却失败了,识海有可能会变成一片废墟。
梦影:“说起来,创下此印的神君有一位道侣,他应该还活着,说不定他会知道解除此阵的办法。”
严靳昶:“梦君可知道他的下落?”
梦影从袖中掏出了一本厚厚的书,地递给严靳昶,“你先把这书里的招式全都学会,我就告诉你。”
严靳昶接过那本书:“前辈真的知晓?还是只是单纯想让我积极修炼梦术?”
梦影:“我当然知晓一二,你以为我活了多久了?”
严靳昶随手翻开几页,“前辈这不是有书么?书中还有画像,记得很详细,为何不直接把书交给赤家的血钥?”
梦影叹了一口气:“一开始,我是想着循序渐进,每一代血钥,教个几种厉害的梦术,让他们在学会之后,代代传承,但我没想到,他们没过几代,就看不到我,听不到我的声音了,这些书,他们也看不到。”
梦影其实也是有私心的,他担心自己一口气把所有的梦术交给赤家的血钥,赤家的人就不需要他了。
那会儿的他还是个刚生成的梦影,在白镜梦域里待得不算久,他还想再存活久一些,不愿意那么快消散。
没想到事情的发展超过了他的预期,他是想教也教不了了。
严靳昶拿着那本书,离开了白镜梦域,开始日夜苦读,并照着图中摆开的姿势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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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转眼过了几个月。
在此期间,安韶和严靳昶进入试炼塔好几次,安韶终于战胜了试炼塔七层的那棵树,并从那棵树的口中得知,盒子里的两柄剑之所以没法拔·出来,是因为还没有认可他们,所以迟迟不肯出鞘显露真形,供他们使用。
安韶询问如何才能被认可,树妖一摊手:“这我就不知道了,我的任务只是看管此物,这些年来,只有你们拿到了这两柄剑,我还没见其他人用过呢。”
严靳昶和安韶只能先将那两柄剑带出了试炼塔,在修炼之后的闲暇时间,一人一妖便一起专研如何拔剑。
这对剑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匕首,鞘很短,只有一个巴掌长,里面的利刃应该更短。
将仙力注入其中,什么都探寻不到,安韶试着放血,将血滴在剑身各处,对剑都毫无反应。
安韶:“靳昶,你说,这该不会是拿来看的吧?我们辛辛苦苦闯到试炼塔顶层,就拿到这么一对不出鞘的剑,用又用不了,不甘心只是放着积灰,又不舍得扔了卖了。”
安韶一锤掌心:“我知道了,这是用来考验我们的吧!”
严靳昶拿起其中一柄剑,“也不是完全用不了。”
安韶:?
严靳昶比划了一下:“既然它不出鞘,我们就带着鞘来攻击。”
安韶:“……这鞘又不锋利,能用来打什么呢?”
严靳昶看向了屋外的院子,“我们可以用它们来过招。”
没过一会儿,严靳昶和安韶的契约兽们,就在院子的各处寻到了适合自己的地方,围观这场切磋。
严靳昶和安韶也不是没有切磋过,只是拿出的都是各自娴熟的武器,而这一次,他们的手里拿着只比他们的巴掌长出一些的“匕首”,在院子里对砍,叮咣声不绝。
严靳昶其实不太擅长近身战,而且总是下意识地想要牵引出自己的傀儡,不过,他们给彼此定下的规矩,就是不能使用其他的武器,只能用手中的匕首,不然就算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