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章 解毒

殷无皈和蓝蟒也回来了,身上都是灰仆仆的,血腥味混杂着泥尘的气息。

严靳昶将安韶拉到身边:“你……”

安韶:“他们果然没有离开元殊仙域,还派了很多人在元殊仙域和外道仙域搜索,一开始他们是大张旗鼓的搜,惹得怨声载道,他们也意识到这样不好,于是就收敛了一些,一群人大晚上的在街道上乱窜,察觉到气息相近,就放出仙识查探。”

安韶踹了面前那囚笼型傀儡一脚,被困在囚笼型傀儡里的柳磬瞪圆双目,呜呜个不停。

安韶刚突破到大乘期,这些人就来毁了他们的家,方才那场打斗,在结界没有被破开之前,只见傀儡不见人,他正是一腔怒火无处宣泄。

昨夜他拿走了严靳昶放在赤玉璃戒里的玉牌,只在进入外道仙域和元殊仙域那两扇门时,从地下钻出来,其余时候都扎根到了地底深处。

在看到东偃宗的弟子们在四处搜寻他们之后,安韶便在那些穿着东偃宗弟子袍服的修士当中搜寻。

他没有看到参杉,倒是看到了和参杉一起来袭击他们的修士,虽然当时他们撤离时,安韶只是匆匆一瞥,但也记下了几个人。

眼前这个修士就是其一。

正巧他又落单了,修为也远比其他人要低,是一个初仙境初期的仙士。

于是安韶一直跟在这个修士身后,找准时机,用涂满了迷梦香粉的根藤捂住了他的口鼻。

这修士显然没料到,地上会突然窜出一根黑色的长条物,下意识地要发出声音,可惜没能成功,就被那长条物堵住了嘴,并结结实实的吸了一大口气。

这修士当场就昏睡了过去。

安韶用根藤将他裹住,拖到了地下,又找机会给其他的东偃宗修士放出了几根插着字条的短箭。

纸条上的内容,便是让东偃宗的修士,在时限之内,拿着那个天阶傀儡的解药,到浮云仙域南边的边境处,用解药来换人。

眼下,这浮云仙域南边的边境旁,几乎停满了大大小小的仙舟,有些是摆渡者,有些是不久前刚买下仙舟的人。

绝大部分的修士们,都在等着不远处那三个大仙舟启程。

不得不说,向景峪他们这些人的这一番操作,是让安韶敢赌着一把的主要原因。

等东偃宗的那些修士来了,安韶也不打算立刻出去换解药,而是等到向景峪他们的仙舟准备启程之后,才过去交换。

到时候,那三个仙舟一动,其他那些想要紧随在后面,准备跟着那三个仙舟一起去东南悬岛的仙舟们也会一起动。

这样一来,严靳昶和安韶他们的仙舟就能混在其中,一起离开这里。

安韶死死地盯着被关在囚笼型傀儡里的人,“你最好是有用的,能抵得过一瓶解药,若是他们不肯来救你,或是啰啰嗦嗦的不肯拿出解药,我就把你连肉带骨剁成碎末,做我的花泥!”

柳磬悲愤谷欠绝:“呜呜呜!”

严靳昶上下看了安韶好几遍,确认他身上没有伤之后,才松了一口气,把伤药递给了殷无皈和蓝蟒,沉声道:“引华。”

安韶似乎没听见,还在那威胁柳磬:“现在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时辰,你现在最好想清楚,待会儿该怎么说,才能让他们用解药换你!”

柳磬在囚笼型傀儡里面扭动——他也只能这样动了。

严靳昶:“引华。”

安韶又踹了那囚笼型傀儡一脚,被根藤裹成一团的柳磬在里面打了个滚。

严靳昶确定了,安韶这就是在故意回避自己。

严靳昶按住安韶的肩膀,把还在瞪着柳磬的安韶转向自己,“安引华,昨夜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不是说好了,不管他们手中的解药的吗?”

安韶眼神闪躲,“啊,这个嘛,我就是有东西落在屋子里,想回去翻翻还在不在,他们在那附近搜寻,我就顺个手,没准真的能换得解药呢?”

严靳昶:“顺手带个男人回来?”

安韶:“这是人质!人质!”

严靳昶盯着安韶,眸中仿佛要喷出火来,“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万一他们在那周围设下了陷阱,他们围攻你,或是设下结界,你要怎么逃?如果你逃不出来怎么办?如果你被他们抓到了怎么办?如果,如果……”

摁着安韶双肩地手渐渐收紧,手臂上青筋暴起,满心的担忧化作了怒火,眼看着就要喷发。

安韶想扭头,却被严靳昶的手固着肩膀,强劲的力道让他动弹不得,他只能别过脸,看着其他地方:“没有如果,我知道该怎么躲怎么藏,实在不行,我就往地下躲,他们要找到我,就需要掘地三尺。

现在很多人都对东偃宗的各种行经倍感不满,若是他们在元殊仙域里刨坑挖地,肯定又会惹来众人非议,我赌他们不敢。”

严靳昶:“那若是他们敢呢!”

安韶:“我现在不是已经回来了吗?放心吧,我有分寸的,待会儿东偃宗的修士们来了之后,有可能会在这附近搜,我们先按兵不动,等着向景峪那边的仙舟上的人有动作之后,我会带着这家伙出去和他们交涉,你就……”

严靳昶见安韶一直顾着左右,就是不看自己,干脆捏着他的下巴,逼着他转向自己,而后低下头,重重地了下去。

这一下磕到了牙齿,安韶很快嗅到了血腥的气息,混杂着熟悉的味道,在齿间流转。

安韶看到那被关在囚笼型傀儡里的修士瞬间瞪圆了双眼,周围的妖兽们愣了一下,除了已经变回乌龟,缩起来的殷无皈之外,其他妖兽都露出了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安韶感觉这情况好像不太合适,赶紧推了推严靳昶,但此时的严靳昶就像是把全身都压在了他身上似的,一只手紧紧钳制他的腰,另一只手已经从他的脸滑到了头后,用力摁着。

精致俊朗的脸距离太近了,暗赭色的眸子里就像藏着血,红得仿佛快要滴出来了。

安韶被这样的双眼注视着,心脏如擂鼓一般,吵个不停,他一时间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害怕还是在兴奋。

推拒的力道渐渐消失,安韶的手滑到严靳昶的背后,轻轻地拍着那紧绷的身区体,有意安抚。

不知过了多久,严靳昶才稍微抬起头,在安韶耳边低声道:“你知不知道,我睁开眼发现你不在,玉牌也消失了的时候,有多担心?我几乎把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都想了一遍,要不是发现你留在这里的根藤还能动,我就追过去了。”

安韶又拍拍严靳昶的肩膀:“好了好了,我下次不这样了。”

严靳昶:“真的?”

安韶:“真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