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争锋(第2/3页)
袭月和飞云一起摇头,齐声说:“不要,郡主,我们不想嫁人,就想伺候您一辈子!”
“我又不是那等恶主,哪里会让你们伺候一辈子?”元朝摇摇头,见两人急着要说话,便道,“反正我话放在这儿了,你们若遇到了心仪的人,便来告诉我,我给你们作主。”
袭月与飞云是陪着她一起长大的,三人名义是主仆,但在元朝的心里,她们早已是她认同的家人。
上一世,她死得太突然,来不及安排这些事,这一世,绝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无论你们往后嫁不嫁人,都是我镇国公府的人,是我卫元朝的人。要嫁,我便给你们配上嫁妆,风风光光的嫁出去。若不想嫁,我也养你们一辈子。”
其实,她早已放了两人的身契,实际上,袭月与飞云都不是奴籍了。
“郡主……”袭月与飞云眼睛都红了。
“好了好了,哭什么?”元朝瞪眼,“咱们镇国公府的人流血不流泪,你们可不许哭!”
“嗯!”
闻言,袭月与飞云立刻把眼泪给逼了回去,只不过眼睛还是红红的,看着就可怜兮兮的。
元朝受不住这种煽情的气氛,便转移话题道:“对了,待会儿用了早膳,让人备车,我要去慈幼院一趟。许久没去,也不知孩子们还记不记得我。”
自从上次在村庄遭遇刺杀后,元朝便极少出门了,更何况去慈幼院。
提起孩子的事,元朝便有些想念慈幼院的孩子们了。
虽然成了婚,但虞晋并不限制她做这些事,相反很支持。元朝之前不出门,主要也是因为情况不明。
虞晋又未回府,她不想多生枝节。
如今虞晋回来了,她便有些坐不住了。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此次出门,元朝特意让卫一多安排了些侍卫。她现在可惜命得很。
卫一自然应了。
便是元朝不说,他也会安排。
“郡主放心,属下定会安排好,绝不会再出现上次的情况。”上次刺杀一事,让卫一惊吓不已,自此对元朝的安危更加重视。
他不仅安排了更多更厉害的侍卫,还特意加了几个女暗卫。
只有飞云一人,双拳难敌四手,到底还是太少了一些。
对此,元朝自然没有异议。
“那行,安排好,那便走吧。”元朝点了点头,却见卫一有些欲言又止,便问,“还有什么事?”
卫一顿了顿,到底还是说:“回郡主,除了我们以及瑞王府的人,属下还发现了东宫的人。”
瑞王府的暗卫能察觉,卫一等人自然也能察觉。只是虞晋可以直接下令把东宫的人赶走,碍于身份,卫一却不能这么做。
本来此事应早一些禀报,只不过卫一心有犹疑,所以才拖到了现在。直到昨夜发现瑞王府的人赶走了东宫的人,他才决定把此事告诉元朝。
“东宫的人?”
元朝怔了一下。
卫一点头:“没错,属下发现东宫的人跟在后方。不过他们似乎没有恶意,更像是……”
顿了片刻,他才说:“像是在保护郡主。”
闻言,元朝抿紧了唇,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时没有说话。
“不过,如今昨夜东宫的人已经被瑞王府的人赶走了。”见元朝不语,卫一又补充了一句。
“既如此,那便不用在意了。”须臾,元朝轻声开口,“往后,倘若东宫的人又来了,你也不用犹豫,直接赶走便是。”
卫一自然应是。
“行了,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时辰不早了,我们出发吧。”元朝吸了口气,不再想这些烦心事,率先抬步出了门。
见此,袭月与飞云等人立刻跟了上去。
*
宫中。
下朝后,虞晋被洪文帝召了去。又谈了许久,直到又过了将近一个时辰,这才放了他出来。
不想,刚出殿门,便遇到了晏长裕。
“太子殿下。”
虞晋向他行了半礼。
两人其实许久没有见过,如今甫一照面,虞晋才发现这位据闻身体已经大好的太子殿下又瘦了不少,脸色也有些苍白。
他本就生得清冷,如今瘦了一圈,轮廓眉眼越发分明,气势竟是更加凌厉。若说曾经是韬光养晦,此刻,便是锋芒毕露。
那股锋锐慑人的气势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而来。
竟是比洪文帝还更具帝王之气。
晏长裕没有回礼,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视线缓缓落在了他的腰间——那已经微微有些泛着旧色的青色香囊上。
虞晋面色如常,任他打量。
若是普通人,或许会摄于他的身份和威势。虞晋却不会。莫说他本就是郡王,又深受皇帝宠爱,便说这么多年来他在战场里风雨来去,见了那么多血,又岂会被这份威势吓到?
“太子殿下若是无事,本王便先行一步了。”说罢,他抬脚便要越过晏长裕,只是刚动了一步,身旁的人终于开口了。
“虞晋,”那眉如寒霜的太子竟直接唤了他的名字,而不是如往常客气的称呼他瑞王,“你当真以为你是她的良人?”
虞晋倏然顿住脚步,冷然看去:“太子什么意思?”
两人都没有点名道姓,但都知对方的意思。
不等晏长裕回答,虞晋已经冷冷出声:“太子殿下还是管好自己的事为好,本王的家事,便不必你操心了。我是否是她的良人,又能否给她幸福,与你无关。”
他本意是不想提这事。
因为每提一回,他便会想起知知曾经喜欢过面前的人。甚至为了晏长裕,解除过与他的婚约。
如今即便他们已经修成正果,晏长裕依然是他心中威胁。甚至正因为现在太幸福,才让他越发想要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本王的妻子,本王自会护着,不需太子操心。”虞晋冷冷道,“太子若能离得远些,也不会让内子遇到刺杀。”
他们赶走了东宫的人,晏长裕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然此刻,虞晋的话非但没有激怒晏长裕,甚至让他笑了出来。
“瑞王这是在害怕孤吗?”他走近虞晋,面上带着轻淡的笑意,云淡风轻地说,“你怕孤抢回她?”
靠得近了,有些痕迹看得更清楚。
晏长裕的视线从虞晋的脖颈上一扫而过——那里隐隐有着不少红印和指甲的印记。
他也是男人,又并非未经人事,当然清楚这代表着什么。
牙印、香囊,叫了三次水,用了避子药……每一样都在提醒他发生了什么,提醒着他,他又失去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