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8 章
雷切注意到了已经醒来的方循江，他顿感头疼，他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醒了。
“……抗原。”方循江看着方舟的模样喃喃念叨，他像是失了魂：“姐姐需要抗原。”
方循江说完便准备朝外面走去，奚向眼疾手快地拦住他：“你是她弟弟吧，你准备去哪里？”
“我去塔里找旧人类抗原，让开。”
他眼神冰冷，周身的力量开始运转，雷切怀疑奚向再继续阻拦，方循江会选择直接攻击她，他立即上前，与奚向并排阻止他的离开。
“喂！你冷静一些，中央根本没有能够治疗她的抗原。”
“什么？”方循江看向他。
“她早在将你带出来的时候就去获取过旧人类的资料了，他们根本无法研究出旧人类的抗原体，你被骗了。”
方循江眯了眯眼：“雷切，我不相信你。”
眼见方循江根本听不进去，雷切冷笑道：“你现在单枪匹马地冲去塔里能做什么？她做了这么多，千辛万苦将你从那里面带出来，你倒好，这就准备自投罗网，一醒来就给她增添麻烦。”
雷切说的话有些过分，但也确实没错，方循江脱离方舟太久了，他对现在局势、对她这段时间的行动均一无所知。
方循江的动作停了下来，漆黑的瞳安静地盯着雷切，雷切被他那双黑洞般的眼睛看得发毛。
他不爱和方循江相处，如果说方舟是足够理智的稳定，即使在疯狂的行为下也是充足的思考。
那方循江就是一潭包裹着火山的死水，他身上的情绪波动总是太小，却随时会因为方舟导致内里的火山爆发，没有计划、横冲直撞，丝毫不在意后果，一旦他沉默下来，雷切这种人精都无法分别出他是什么情绪，又在思考什么。
雷切当初还想过拉拢方循江，在适当了解后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没想到因为方舟误打误撞达成了这个结果。
雷切是真的担心方循江强行从这里离开，目前在这里的他、奚向以及博士都不可能阻挡得了他。
在激烈的阻拦后，知道方循江在意什么，雷切很聪明的换了另一套说辞：“你仔细看看，她的异形生物在为她治疗，她在逐渐恢复，你要做什么等她醒来得到她的许可再去做，你应该不想惹她生气吧？”
二人僵持了一会，方循江将视线移开了，他开始重新观察方舟，视线认真凝重，确定方舟身上的那只水母对她的情况有所改善。
半晌后，他坐到了方舟旁边，双眸盯着她，对雷切道：“跟我说说最近发生了什么，姐姐都做了什么吧。”
知道他不再有多余的行动，雷切总算松了口气，开始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方循江。
……
方舟也是在这时睁开了眼，她的视线终于缓慢地聚焦，她听见有人在她耳边喊着“姐姐”。
她刚才失去意识的时候明明回忆到了什么，这下竟一点都想不起来。
涅柔斯变成软塌塌的一摊，它的能力在使用物质构建对方舟进行重组的过程中彻底消耗清空，见她醒来后，它整个身体像水一样贴在地面上，蔫了吧唧地蠕动着爬上去融合进方舟的身体里，方舟的眼前传来提示。
【A级物质构建使用次数已清空】
【A级物质构建已无效】
【异形生物：涅柔斯】
【主要能力（储存）：S级雷电（四次）、S级时间回溯（五次）、A级武器扩张（五次）、A级物质构建（已无效）、A级血肉再生（四次）】
看着这个消息提示，方舟愣了一下。
对，她好像见到路妃岚了，是因为涅柔斯使用他能力的影响吗？
握住方舟的手紧了紧，方舟的思绪被转移，她看过去，是方循江，他已经醒过来了。
“姐姐，你感觉怎么样？”
见她终于睁开眼，方循江整个人就和使用力量过度的涅柔斯一样，“哗”地一下垮了下来，他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看得方舟觉得有些好笑。
见她醒来整个人放松下来的不仅只有方循江，还有雷切和奚向，奚向摸了摸自己的心脏：“真给我吓死了，你可不能在望老板之前死去啊。”
博士上前检查她的情况，确定她暂时脱离了危险，她神情茫然：“你这是什么能力，能对旧人类的身体做到这种程度的恢复？”
“我……”方舟觉得自己全身提不起一丝力气，除此之外竟没有其他的不适了。
这并不合常理，她在这一遭失去了太多血液，就算涅柔斯掐准时间将她身体中的辐射抹除，那些不可逆转的血液流失依旧会留下后遗症，她有极大概率无法从这一趟之中存活下来。
方舟回想起她苏醒前的提示，是论坛声望？
她的身份具体是怎么被发现的，是终书齐有问题，还是情报部门进行了信息整合得出的结论？
方舟需要思考的事情太多，并不适合她现在这种从死亡之中勉强逃出的状态，她暂且将这几个问题放置一边，一会再去解决。
“雷切说中央欺骗了我们，他们无法研制出旧人类最终抗原。”方循江在向她求证。
他实在不愿相信，可即使他再不愿相信，他也知道雷切并没有理由用“中央无法研究出抗原”这一点来欺骗他。
方舟“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他。
“我不想失去你。”方循江握着她的手，将自己的脸贴上她的手掌，她的指尖冰凉，接触到他的肌肤传来暖意，他说，“姐姐已经不再需要我了。”
他一直在帮方舟寻找解决这种体质的办法，如今目标消失，他变得茫然失措，找不到自己在方舟这里的存在与作用。
方舟反手摸了摸他的脸与侧边的发：“我从未这么说过，我们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我也不会就这样死去。”
“……好，我会一直陪着姐姐。”
方循江很容易被她的话安抚下来，雷切说再多都不如她一句话有作用，给一边的雷切看得直翻白眼。
接着，方循江继续问道：“姐姐，这是谁做的？”
他在向方舟询问害她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他的声音冷静，却仿佛蕴含着磅礴怒意。
“我不知道是谁下的决策。”方舟沉默了一下，她缓慢地坐起身，转头问一边的雷切和奚向：“你们觉得会是谁做的？”
奚向说道：“江家？你上次让我给我开通道杀了江家人吧，说不定是为了给自己的亲人报仇。”
方舟摇了摇头：“不会是他们，也不会是另外两个决策者，即使他们不在意底层公民的性命，将宕港和岩城看做废弃场，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想要做贵族那也是需要平民的衬托的，将这种大范围杀伤力的热武器投掷城区，再大的权利都无法掩盖这种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