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四章 游船密会
陈岩虽是帮各位大臣们定的是酉时的时辰,可是这些人都是成了精的人了。自然不会于同一时间到来,甚至于赵尚书是午时刚过就上船了。他还带来了他的儿子赵炎成及女儿赵依柔。
给外人看起来却是一家三口出来聚餐的感觉。只是在午膳后赵全寻了个借口把赵依柔给支走了。
装装样子还行,可是真要到了谈起国事的时候,赵依柔还是不适宜参与的。
吴尚书携着夫人火灵凤于酉时前到了游船上。两人说说笑笑时非常巧的“偶遇”到了带着女儿出来散心的丞相。两家人边说边走,后来似乎是越聊越开心,于是干脆两家人一起用膳。
游船上的便利之处就是厢房与厢房之间仅一小门相隔,把小门打开即是可以互通各厢房来回走动的。
他们几家人正是借助于这相通的小门,于酒菜上足不再需要小厮侍候时,悄悄的汇合在了一柳婧所处的厢房里。
看看人已到齐,柳婧把昨日太子送来的口喻说了出来,换来了阵阵的抽气声。
他们的只知道太子荒唐,却没有想到他会荒唐至此。尤其是丞相更是当即阴沉了脸。
燕安灵饶是昨日已经知道了此事,可是面对着那么多人再让此事摆到了桌面上时,她还是觉得有一股深深的耻辱感。
她紧紧的抿上了唇,脸色也有些苍白,调头看着窗外。
丞相看着手中的一份奏折,心思不明。说到此事,事关丞相府,厢房里的人一时也无言,都在等着丞相发言。
感觉到房中一时无人开口,丞相这才抬起头来,扫视了一圈屋里的众人道:“能够坐在这里的诸位,日后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还请各位放开以往的恩怨,一起把好这道关卡。”
赵尚书首先点头称是,他们几人虽然平日里相交不亲不疏的,可是在政见上也是时有争论,并不见得有多亲近。
“丞相大人所言极是,正是因为风险较大,所以我们更是齐心一致对外,过往的事情过去就算了,日后我们都是同一阵线的人。”
吴尚书也附和着丞相的话。至此厢房里的气氛渐渐活络起来。
“太子的所做所为大家都看到眼里,并非老夫只是为了私怨而报公仇,分明是那拓跋俟的德行配不上一国之君。若是让这样的人坐上皇位,那么昌邑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丞相不紧不慢的述说着他的论点,得到了房里的一致赞同。
“拓跋俟失去民心就在于德行这一方面。那么我们也就从他的德行这一条下手。”柳婧恼上了近日拓跋俟的嚣张,决定以此为突破口。
“公主有何高见。”丞相看向了她,他就知道她不会没有任何准备就把他们约出来。
看着众人期待的眼神,柳婧也不客气,这里面她的资历最浅,可是她却是招集人,阻挡太子登基的理念也是她提出来的,因此大家都在试目以待,想听听她的见解。
“相信各位大人也都不会奇怪,为何这样大的事情却没有将军的参与。”看着她的话立即就得到了在座的赞同,她的心里多了一份坚定。
柳婧接着说:“正是因为将军对皇室的忠心,以至于蒙蔽了将军的双眼,让他一眜的只管付出而不去考虑他的做法有没有意义。”
“对对对,公主说得极对,因此我们得想办法,让火翊也要对皇室反感才成。”赵尚书接下了柳婧的话,这一点一直是他的心病。若是没有了火翊跟阿蒙达的支持,那么他们的事成不了。
“赵尚书放心,此事小女子已有了计划。至于是什么,请容小女子卖个关子,因为人算不如天算,不一定想好的计划就一定得以实施,总之,我向各位在座的大人保证,将军会同意我们的方案的。”
柳婧话落,一时无人接话,似乎都在考虑她话中之意的可行程度。
直到良久,还是燕安灵打破了沉默。“我也觉得公主所言可行。各位大人只要做好就战准备即可,剩下的就交由公主来做将军的工作好了。”
丞相首先点头同意。赵尚书虽然心里还有一丝的不确定,可是他最终也点头表示同意。
吴尚书本就对柳婧充满了信心,自然也是没有反对。
这一次船舱密谈,在丞相的带领下,他们几个人做了分工及互通消息的方式,至此,他们这一方已经做好了应变的准备,就等着哪一天的导火索的点燃了。
经过了多日的谋划,从自己的一无所有到现今的振臂一呼,就引来了那么多的响应者,柳婧并没有自喜,反而心头多了一份沉重。
她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即希望家仇早日得报,又不知道心里为何会沉甸甸的感觉不到轻松。
坐在马车上返回将军府的柳婧思维飘得很远,刚才在船上,基本上她只是听得多说得少。她的作用只是起到了纽带的作用,把大家招集到了一块儿,后面的事情她基本上就插不上手了。他们几人聊的全是军队的如何调动,地方官员跟皇城如何协调及呼应。皇城里又该防范何人,该如何防范,全都是行内话,她跟燕安灵只有安静的听听的份。
直到夜色浓郁,看看时辰,她不能再滞留于外,于是她先行回府,留下丞相等人还在继续交谈。现在此事已经不是她一个人的事了。事情走到了这一步,她反而成为了旁观者。
回程的路上,她一直在不停的思考,该用哪一种方法才能引得拓跋俟上勾,从而还能够把火翊的怒意激发出来。
这一回,她一定要好好的想个可行的办法,不能再让火翊仅仅又是大怒一场又烟消去散。她一定要激起火翊对皇室的怒火,而且这样的怒火还得是没有退路的。
“陈岩,你说,该如何激起将军对皇室的不满呢。”柳婧想了想还是决定多问问陈岩的意见。
“姐姐,仅是激发将军的怒火无用,太子殿下惹下的事还能少吗,哪一回将军不是怒气冲冲的发发牢骚就算了,要做就要做让将军没有退路的事情。”
陈岩对此事早就耿耿于怀,火翊在此事上就像是一根不可雕刻的朽木,已经不能按常理去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