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1章 怀疑又如何

说着就低头亲她的嘴唇:“那抱你去里屋?”

沈昳不说话,只是看他。

一双平时锋利的眉眼,此时带着水光,委屈又好看。

阮英招废话不说,将人抱起来就进了内室。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才气喘吁吁抱在一起。

阮英招亲沈昳的眉眼:“娘子满足吗?”

沈昳伸手在他脖子上乱摸不说话。

“今日的事,你放心。”阮英招摸着她的后背。

“夫君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沈昳闭上眼:“我好困。”

“那就睡吧,我陪你。”阮英招叫人进来伺候洗漱,也着实不早了。

沈昳是次日下午才回沈家的。

为什么下午呢?

因为上午不知道啊。

这不得下午才能传来消息?

她穿了一身藕荷色的裙子,牙白的斗篷,头发也简单。急吼吼的坐车到了沈家。

沈家此时人不少,亲眷都在。

沈怀祺毕竟是晚辈,不可能大操大办了。

只能是在他的院子里摆上灵堂。

沈昳先去看老太太:“祖母我才听说,怎么就……”

老太太看她的时候,多少有点怀疑,不过掩饰的很好:“好孩子,难为你赶回来。已经报官了,如今还没个定论呢。”

沈昳抹泪:“您节哀,四哥哥他也……也不忍您伤心。”

“哎,好孩子,你快去给你四哥哥上柱香,也看看你父亲母亲吧。”老太太抹泪摆手。

“是。”沈昳起身,就去了二房。

先给沈怀祺上香,又去见沈青书。

上香时候,沈昳一点都不愧疚,更不惧怕。

老太太身边的人跟着她,也是想看看她的态度。

见此也得想老太太是不是想多了。

沈青书也是一夜之间老了许多的样子。

再是自私,年纪大了,也见不得孩子没了。

父女两人见面,自然问候也是虚假。

不过,沈青书看着沈昳,忽然说道:“我原本以为,你长得凌厉些,性子倒也不至于太过厉害。结果,是父亲看错了对吗?”

沈昳仰头看他:“父亲这话,女儿不懂。女儿性子本就是随了您。我娘才是那个真的柔弱。我嫁的人不同,他的麻烦事太多了,要是我不能立起来,只怕日子不能过。”

沈青书看她许久:“你说得对。那就好好过,父亲盼着你好。”

“多谢父亲。”沈昳一福身:“我也该去看看夫人。”

“去吧。”沈青书笑了笑。

出了沈青书住处,繁星松口气。可这会子什么都不好说。老太太跟前的丫头就在这里。她没跟进去,可一直都在外头候着呢。

惊春扶着沈昳:“夫人这会子估计正伤心呢,您当心。”

这话当着老太太丫头说了就说了。

韩氏这边,死一般的寂静。她是起不来了,没法主持沈怀祺的丧事。

都是苗氏和小苗氏几个忙活。

沈昳来了,自有人通报,韩氏哪里肯见:“滚!叫那个贱人滚!”

付氏这边也没动静。

沈昳自然不会上赶着去见,只是没见着韩氏伤心的样子,她觉得好遗憾。

正出来的时候,遇见左姨娘来请安。

“左姨娘。”沈昳一福身。

左姨娘一身白:“四姑娘回来了。”

“是啊,家里出了这样的大事,我不能不回来。怎么就……”沈昳叹气。

“做过娘的人,才知道这伤心呢。我也穿一身孝,好祭奠祭奠。”左姨娘一福身道。

沈昳心里明白,她这孝衣祭奠的哪里是什么四公子。无非是为她那一对孩子。

虽然没有做娘的给孩子戴孝的,可她就是想这样。

“姨娘去吧,我就先去正院了。”沈昳道。

“四姑娘保重,可千万好好的,我们听着您好,也安心。”左姨娘道。

沈昳笑着点点头。

这话,沈昳也听懂了。

左姨娘希望她保重。

沈昳走后,左姨娘自然也没见着韩氏。

主仆两个人离开西院,花娘小声道:“真是四姑娘吗?”

“管他是不是呢,反正我高兴。”左姨娘冷笑:“这些年,就没有比今儿更叫我高兴的时候。”

“是不是四姑娘,她们都是活该。害死了人家的孩子,就该用自己的孩子补上。我无能,不能替我孩子报仇。总有那不无能的呀。”左姨娘冷笑。

花娘叹口气:“您别想了,总要往前看的。”

左姨娘不说话,心里想着,我肯定是要往前看的,这日子,越发有盼头了。

沈昳到了正院道:“父亲伤心,也不想多说什么。二夫人此时大概是谁也不见。”

“哎,没了孩子,做爹娘的是最锥心的。”老太太叹气:“要是他们不周全,你别怪罪。”

“怎么会,都是自家人。”沈昳摇头:“我与四哥哥虽说也没多少接触,但是听着也伤心。自然理解他们。”

老太太点头。

沈昳就在沈家呆了一下午,黄昏时候,阮英招来接,也去给沈怀祺上了一炷香。

再来正院,固国公也在。

“孙婿实在多礼。”固国公道。

“国公这话说的不对,都是一家子。四公子是我舅兄,怎么好不来呢?”阮英招叹气:“这事,我也会帮着查一查。真是北狄人做的?就为了几句口角?”

“街上的人多,看见的是这么一回事,可谁知道呢……如今正在查。可究竟不好去逼问北狄人。酒楼那一伙人都问过了,他们也没追出来。何况,小厮不见了,也是疑惑。”

“小厮?家奴是不能私逃的,别是也出了事?”阮英招问。

“我也是这么想,宁京城这么大,藏一个人或者藏一具尸,都容易。”固国公道。

“不管怎么样,先查要紧。”阮英招道。

“劳动你们了。也不早了,家里乱,你们先回去。等过几日他出殡再来就是了。”老太太道。

阮英招应了一声:“那我们就先走了。昳儿,咱们先走。”

沈昳听着这称呼真是浑身哆嗦,太……太要命了。

两口子还是被送出来,上了马车,车走开了,沈昳才道:“你这么叫我怎么那么奇怪?”

“那如何叫你?”阮英招笑着抱住她:“那你这般凶,如同那吊睛白额大虫一般,叫你大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