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满月酒
清言轻咳了一声,邱鹤年回过神来,忙帮他把裤腰拉了上去,衣摆也放下来。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阵,邱鹤年也咳了一声,说:“那我回铺子去了。”
说完,他就要往屋门走,清言在床上轻轻叫了他一声,“鹤年!”
邱鹤年停住脚步,又转身回来到床边,看着他。
清言包着头巾,垂着头,声音小得要仔细听才能听到了。
他说:“再等等,等过了月子就可以……。”
话没说完,可邱鹤年已经听懂了。
两个人一个看东,一个看西。
屋子里安静了好一会儿,邱鹤年突然“嗯”了一声,忙转身走了。
清言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抿着嘴笑了。
……
自打清言说了“过了月子就可以”的话,夫夫两目光只要一对上,就像要滋啦出火花或是长了勾子似的,总要无言地多看那么一会儿工夫。
从小豆子生下来五六天开始,清言晚上不需要人了,为了让他能好好休息,晚上邱鹤年都是把孩子抱到隔壁去带着睡觉。
白天邱鹤年要去铺子里,回来时十有七八李婶也是在的。
晚上家里就剩一家三口了,小豆子又偏偏在睡觉前那段时候最清醒,要高兴地手晃脚踢地玩上好一会儿。
两口子竟有段日子没在一起好好说说话,亲昵一番了,连亲嘴儿都只是偷空浅尝辄止,对这个年纪的男人实在是折磨。
所以,孩子快要满月之前,夫夫两简直各自都在暗暗数日子倒计时了。
……
小豆子的满月酒没大办,就在家摆了三桌。
除了家里这些人,再就是老刘家一大家子,还有村长家,小庄和他爹娘,再就是冯老三和帮清言赶过马车的冯寅。
菜是李婶和秋娘帮着张罗的,邱鹤年去镇上买了些熟食和糕点回来,还挑了几坛好酒。
席上清言抱着孩子陪着坐了一会,以茶代酒敬了几杯。
村长问孩子叫什么名字,清言回道:“他是破晓时出来的,那天天亮了,天色便蓝的很,鹤年就给取了大名叫邱晓青,小名本来叫小豆子,李婶给添了个字,叫金豆。”
村长抚掌笑道:“但远山长,云山乱,晓山青。好名字,金豆这小名也好听!”
席间说说笑笑,逗逗孩子,众人都高兴的很。
清言跟着吃了一会儿,小豆子饿了,又开始吭哧吭哧的,他便回了里屋。
李婶跟了过去,帮他一起把孩子喂了。
之后,她从怀里拿出个精致漂亮的长命锁,放到了孩子身上。
清言抬头看她,忙道:“婶子,这段日子全赖你照顾,怎么还好让你花钱呢!”
李婶说:“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有时候跟我外道。照理说这银锁该是你娘给准备,但她去得早,你那继母又根本没法指望,我就给小宝准备了,咱小宝得有人疼不是!”
清言眨了眨眼,眼圈有点儿红了。
无论在他的世界,还是在这里,他都没什么长辈缘,但李婶弥补了他的遗憾。
李婶见他要哭了,忙道:“可千万不能流眼泪,这月子刚出,流泪要落毛病的,大郎看见了要埋怨我。”
清言又笑了,“他才不会呢。”
正说着这人呢,邱鹤年就开了门探头看了一眼,见金豆没睡觉,便放心地进来了,说:“孩子我看着,你们刚才都没吃多少,再去吃一点。”
李婶笑着看了眼清言,说:“大郎是个会疼人的。”
清言抿着嘴笑,看了邱鹤年一眼,两人目光又是凝结在一起,直到旁边李婶笑着咳嗽了一声,两人才把目光分开。清言有些不好意思地下了地整理了一下衣袍,就和李婶去隔壁吃饭去了。
晚上,家里又剩三口人的时候,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小金豆在床上照样练他的手脚,邱鹤年把外屋都收拾好了,进里屋洗了手,就坐到了床边。
他看了会儿自己玩得高兴的孩子,又抬眸看向坐在床里的清言。
清言扯了扯自己衣襟,问道:“烧水了吗?”
邱鹤年眼眸里湖水荡漾,“嗯”了一声。
清言低下头,也“嗯”了一声。
可等水烧好以后,桶子也刷好了,水温也调好了,小金豆却吭哧吭哧起来,清言把指腹试探地放他小嘴巴旁边,嘴角就努力往那边撇去。
这是饿了,邱鹤年见状,就起身去端锅里热的奶。
喂奶时,清言感慨道:“这孩子是越来越能吃了。”
邱鹤年足足把小半碗奶都喂完了,小金豆才有满意了的意思,勺子离开了也不吭哧了。
奶喝完了,还得拍嗝,邱鹤年把他立着抱起来,让他小脑袋侧趴在自己肩膀上,拍着后背来回踱步。
清言知道小金豆打完嗝就该睡了,在床上一动不敢动,怕把他再吵醒了。
这么来回走了一会儿,小金豆的眼睛硬撑着眨了几下,终于是困得受不住,闭上了。
邱鹤年又抱着他转了几圈,才回到床边,清言忙把小被子掀开,软布做的薄薄的枕头铺平了,小金豆才被舒舒服服地放了上去。
孩子总算是睡着了,可桶里的水也半凉不温的了。
清言低声问:“再烧些水添进去吗?”
邱鹤年看了看拉拢的床帐,又看了看面前的水桶,怕小金豆一会再醒来,他难得露出犹豫的神色,说:“壶里还有些热水,还是拿盆擦洗行吗?”
清言咬了咬唇,“嗯”了一声同意了。
邱鹤年便去张罗,不大会儿就把热水端到隔壁屋去了。
清言也怕孩子一会突然醒了,低着头快步跟了过去。
到了那屋,清言解开衣衫上的系绳,还有腰腹上,李婶教他缠的帮助恢复的纱布。
邱鹤年看了一阵,之后走到他身后,抬手帮他将缠紧的纱布一圈圈解开,直到将肚腹全部露出来。
之前让清言苦恼被撑大的肚腹已经平整了许多,他年轻,肌肤弹性好,恢复得很快。
邱鹤年在他身后伸手过去,在他肚皮上轻轻摩挲了几下,清言侧头过来,邱鹤年就低头吻了上去。
两人唇舌交缠了好一会儿,才趁水再次凉了之前,简单快速地擦洗了。
这屋的床铺邱鹤年住了一阵子了,都是铺好的。
两人来到床上,清言躺好了,邱鹤年半跪在床褥上,探手摸到了那段露出来的绸子,轻轻往出一抽,清言忍不住往后仰头。
叮的一声,是玉杵被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下一瞬,邱鹤年再也忍不住,将自己送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