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这个家谁说了算?

邱鹤年当初离开禁军是被迫,老黄说过,他走后他们寻找了好一阵子,连他家乡都找人打听过了,最后实在寻不到人,才按死亡注销了军籍。

上次去风雨关解毒,邱鹤年还活着的事,就都知道了,老黄还问过他有没有想法回去,被邱鹤年拒绝了。

人还在,自然就不能按死亡算了,而是算作了退丁,禁军中的记录也都做了修改。

清言知道这场仗是打不起来的,但邱鹤年是否会回到风雨关,回去了的话,什么时候能再回来,他是完全没把握的。

老黄这封信,让清言的心悬了起来。

但他在上次邱鹤年从风雨关回来时,就下定了决心,邱鹤年在哪,他就去哪,这么一想,心里顿时也没那么慌了。

只是邱鹤年明显有了些变化,在铺子里时,向来对小庄相当有耐心的他,突然严厉了起来,把小庄这么个大小伙子弄的在外面桥洞底下偷偷哭,被过来铺子送吃的的清言撞见了,不好意思地脸通红。

清言劝了他几句,领他回铺子里,吃了他带过来的热乎乎的三鲜馅儿饺子,小庄才露出点笑模样。

吃完了饭,清言把食篮挂到小轮车的后面,金豆在车里睡得正香。

铺子里没水了,小庄挑了扁担出去打水,铺子里就剩了一家三口。

邱鹤年坐在矮凳上,看着金豆,大手在他脸蛋上轻轻地摸了摸。

清言搬了凳子坐他身边,说:“小庄也不小了,他娘都张罗给他说亲了,你可不能像前几年那样,得给人家大小伙子留点面子。”

邱鹤年叹了口气,说:“是我急躁了。”

清言知道他为什么急,伸手过去握住他的手,安慰地捏了捏,说:“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不能强求,你要实在不放心,我们离开后,可以把小庄托付给三幺,三幺为人憨厚,不会亏待他,总是能吃上饭的。”

邱鹤年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随着要打仗的传言愈演愈烈,无论是县城、镇上,还是小小的柳西村,气氛都紧张了起来。

柳西村大部分人都以种地为生,家里粮食倒是够吃,只是如果朝廷征粮的话,就不好说了。

所以各家各户也是在想办法多弄些粮食回来。

三幺去年种的粮食还有一些在仓库里,今年外面粮油价格飞涨,他并没趁机去赚一笔,村里人想买粮的,他都一律按正常价格卖了,周边村子听说了,过来跟他买粮,他也照样卖,只留够了亲近的几家吃的,村民们都挺感激他的。

有三幺在,清言是不愁粮的。香韵坊的生意肯定是受影响了,但因为今年年初生意太好,赚得足够多,所以他的压力不大,就算关业三四个月,香韵坊也是承受得起的。

过了一段日子,只有流言闹得凶,并没见真起来什么战事,在人们渐渐放松下来时,县衙突然开始派人挨家挨户地走访,把家里的青壮年男子都登记了下来。

这分明是要征兵的样子。

之前清言本以为没事了,但走访的人到了自家的时候,把邱鹤年登记了,还着重在后面做了特殊标识时,他就明白,可能得着手为搬家做准备了。

邱鹤年这些日子从铺子离开得都早了一些,经常提前去香韵坊耐心地等着。

清言偶然回头时,经常能看见男人正直直地盯着自己发呆。

晚上睡觉前,他总是紧紧搂着清言和孩子,睡着了都不撒手。

亲热时,也总是很久,把清言磨得直哭,才不断亲吻着他,万般不舍得似的退出去,释放出来。

自打登记那次后,邱鹤年把隔壁屋的木工工具都搬了出来,晚饭过后,就给家里做新桌子椅子,给金豆打起码三四岁才用得上的小木床,还有各种小玩具。

还把家里的门都检查了一遍,合页都上了油。

院子里的鸡窝也休整了,马车也重新拾掇了一遍。

柴火砍了大半个仓房。

清言默默看着,忍着,一直没说什么。

直到邱鹤年把夏天已经换过一茬瓦片的房顶,准备再换一遍时,清言和他好好谈了一次。

晚上金豆睡熟了,清言和邱鹤年在隔壁屋里,一个坐床沿上,一个坐矮凳上。

清言板着脸,说:“邱鹤年,你什么意思?”

邱鹤年沉默着,没吭声。

清言说:“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想自作主张把我和金豆留在这里,独自去风雨关。”

邱鹤年看着他,眼眸里神色变幻,仍然沉默。

不说话便是默认。

清言恼了,他从床沿站起身,在地上焦躁地来回踱步,走了几圈把情绪稍微平复下来后,他才走到男人身前,语气平静,但字字掷地有声:“邱鹤年,我告诉你,这事儿没门,你要是敢偷偷走,我立马背上金豆追过去,你不信的话,可以走着瞧!”

邱鹤年嘴唇动了动,说:“边关环境比这里差许多,我不想你们跟着我一起受苦。”

清言冷笑,眼圈儿却是红的,“你上次一去几个月,你根本不明白,那种日子才叫苦!”

邱鹤年抬头看着他,眼神震动。

清言又走近了一步,他问:“这个家到底谁做主?谁说了算?”

邱鹤年喉结动了动,说:“你。”

清言说:“既然是我说了算,那这个事就这么定了,你去哪,我和金豆便去哪,没的商量!”

邱鹤年沉默了一阵,眸子里神色挣扎了好一阵,到底是咬牙,点头答应了。

但清言并不完全放心,他蹲下身来,抬手便去扯男人的衣领,想把他的衣裳剥下来。

邱鹤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仍站起身配合。

等脱掉里衣还没停手时,他就懂了,没用清言继续动手,自己就主动脱了。

清言也把自己衣裳都扔到了地上,当着男人的面,自己把那玉杵拿了出来。

不顾男人灼热的眼神,将他按倒在床上,蹲了上去,摩挲了几下,就坐了下去。

中途清言累了,男人才哄着让他躺到床上,拿到了主动权。

到了后面,清言翻了个身,又坐了上去。

最后的关头,男人急着想退出去,清言却根本不肯,男人想将他按倒,也没能成功,他还想挺一会儿,清言却咬牙下了决心不放松。

最后,到底是男人忍不住了,清言仰着头,胸口急速起伏,全都承受了。

完事以后,他力竭趴到了男人胸膛上。

邱鹤年抚着他的背,沙哑道:“你这是何必……。”

清言半闭着眼睛,说:“我要是又怀上了,你还忍心把我和孩子留在这里吗?”

邱鹤年深深叹了口气,低头去亲他的嘴唇,含含糊糊地说:“清言,我败给你了,你说怎样便怎样,我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