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凌霁终于忙完了, 他可以陪着媳妇儿子玩儿,玩完他们就可以回家。
“前几天也没时间陪你。”他语气中带着歉意,伸手揉季荞的头发。
季荞语气轻松愉快:“我跟橙橙玩得挺好的。”
“你想想要去哪儿玩。”凌霁问。
季荞已经想好, 他们要去故宫、天坛跟颐和园。
橙橙都知道他爹有时间了,因为他爹开始搞事儿。
晚上七点多钟就是橙橙的酝酿睡觉时间,这几天他开心得很,妈妈会搂着他哄睡, 这是之前在家里没有过的待遇。
这天晚上也是一样, 正美滋滋地跟妈妈贴贴,结果突然出现一双大手掐着他腋下, 把他提溜起来,放到另外一张床上。
“太热了,你跟你妈挤在一起, 你妈睡不好。”他爹说。
季荞担心橙橙掉下床去,给他留挺大地方, 自己睡边上。
橙橙只穿着吊带背心跟小裤衩,显得手臂小腿都胖乎乎的像藕,他动作特别麻利, 从床上爬下来, 扭着小身子就往季荞的床上爬。
凌霁拍他屁股,又把他给提溜起来。
如此反复。
橙橙扬着小脑袋看他老爹:“……”
“为啥不能跟爸爸睡?”凌霁抓住小奶团子的小手,一大一小盘腿坐在床上对峙。
“妈妈香。”橙橙奶声奶气地说。
“我也知道你妈妈香。”凌霁一本正经地说。
两人一齐扭头看季荞, 她正含笑安静地看着父子俩,看这场对决谁能赢。
橙橙很有危机感, 爸爸这么大人居然跟他这个小孩抢妈妈!
橙橙干脆果断率先结束对话, 挣脱凌霁的大手,又灵活地往床下爬, 爬到妈妈床上,一头扎进妈妈怀里,然后调转小屁股,坐在妈妈怀里,看向他老爹,小脸上满是得胜的笑意。
“爸爸来。”小奶团子跟他老爹挑衅。
凌霁扬着唇角看着娘俩,他要坐季荞怀里确实有点难度,不过他还是跟儿子较劲,说:“等你睡着了我就抱着你妈妈。”
橙橙眼睛圆睁:“……”
那他还能睡觉吗?
他赶紧扭头又往季荞怀里扎,还顺手扬着两只小胳膊搂住妈妈。
季荞被爷俩逗得忍俊不禁,高大帅气的爸爸跟漂亮小只的儿子都特别有爱。
最后的结果是三人挤在一张床上,橙橙躺在爸爸妈妈中间,虽然有点热,但觉得特别幸福。
尤其是爸爸摇晃着蒲扇给娘俩扇风,温声说:“睡吧。”
第二天橙橙就很开心了,他才意识到他跟妈妈玩鸣虫的生活结束了,不过有爸爸陪他们出去玩。
妈妈背包,爸爸把他扛在肩上,双手牢牢扶着他,小家伙手里攥着一只葫芦,里面装着竹蛉,这只坐姿最高的崽崽非常满意自己视野,昨天还跟爸爸较劲,今天他就觉得自己超爱爸爸,三人一起快乐出门。
他们去了故宫,带着娃感觉故宫尤其大,压根就逛不完,要不是有老爹这个交通工具,橙橙压根就逛不了,平时走路走得起劲,出来旅游一会儿就累了,不是让背就是让抱,反正一步路都不肯自己走,弄得父子俩都是汗。
季荞拍了好多照片,终于在中午晒的时候,他们成功坐到了古树参天很凉快的御花园里休息。
中午他们随便吃的干粮,还是卤牛肉夹饼,晚上当然要去吃烤鸭,鸭架一半椒盐一半做汤,除了烤鸭,还点了盐水鸭肝、焦溜丸子、干烧四鲜,另外还有豌豆黄跟小吊梨汤。
这是他们来京城后最丰盛的一顿饭。
季荞把鸭皮扒下来,用荷叶饼卷了鸭肉给橙橙吃,橙橙这个干饭乖明显很爱吃,只是妈妈只让他吃两个就不让他吃了,只给他吃鸭架汤泡饭。
鸭架汤泡饭也很好吃,但爸爸妈妈还在吃荷叶饼卷烤鸭,可他为什么不能吃了,就连梨汤他也只是喝了一点点,妈妈却喝一大杯,总觉得不太对劲。
带着娃给夫妻俩的感受是每个地方都太大了,逛不完,根本就逛不完,再加上天气热,季荞不时得给小家伙扇扇子,另外她还拍了好几个胶卷的彩色照片,连逛三天之后,他们带着季荞的战利品,坐上了返回北城的火车。
橙橙这个小家伙在火车上睡了一大觉,回家精神了几个小时,他又困了,季荞母子俩美美睡觉。
等睡醒就到了吃晚饭时间,这些天橙橙吃的东西杂,担心他消化不好,晚上只给他吃了蒸鸡蛋羹泡米饭。
吃过晚饭等橙橙睡着后,季荞带着馐鼎去了工作室,她去除馐鼎上的有害锈蚀,凌霁在旁边看书。
等她把馐鼎处理好,想要放进保险箱,可是保险箱不够大,她就跟凌霁商量把手头的保险箱卖掉,换成大尺寸的。
凌霁点头:“有空咱们去。”
第二天季荞没让橙橙去托儿所,她问小奶团子:“以后还跟爸爸妈妈出去玩儿吗?”
橙橙这些天玩得很开心,说:“还要去。”
季荞让橙橙在家休息了两天才把他送到托儿所。当她想带着战利品去秦争鸣那儿,可是下雨了。
接下来几天雨水格外多,季荞不愿意带着捡漏来的东西出去,可她怀疑秦争鸣住的城中村的老旧房子有漏雨可能性,周日在家带了一天娃后,周一这天小雨淅沥,季荞还是把她的东西都用雨披包好,带着东西直接去了城中村,路上顺便买了几个烧饼跟一个酱肘子。
城中村这块区域简直是泥水横流,季荞拐来拐去挑泥水少的路走。
到了两间矮房门外,季荞先喊了声师父,又收起雨伞进了门,把雨伞戳在外屋地上。进到里屋看到秦争鸣果然坐在屋里淡定听雨,临近墙角有一处往里滴滴答答渗水,地上有脸盆在接水,秦争鸣就坐在旁边翻看一本发黄的旧书。
“师父你这房子不错,还可以听雨。”季荞说。
“我找了房管所的人来修房子,这几天就会来吧。”秦争鸣说。
“这房子是你自己的还是房管所的?”说着,她去外间找菜刀切肘子,秦争鸣只有简单的做饭工具,还收拾的还算整齐干净。
一看就还没做过午饭。
“房管所的。”
就这么个环境,季荞都不想把带来的东西拿出来了,她怕打湿,但又不想白跑一趟。
屋里比较暗,季荞把凉肘子切成薄片夹到烧饼里,一个递给秦争鸣,一个自己吃,边吃边睁大眼睛仔细瞅了瞅房顶,说:“师父你这么淡定不怕房子塌了吗?你看漏湿了一大片。”
“你可说几句好听的吧。”秦争鸣说。
季荞又说:“我买了处院子,是想当做青铜器的场地,师父要不你搬过去住吧,想住多长时间都可以,肯定比这宽敞亮堂还不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