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唇舌一片酥麻, 甚至有些头昏脑胀,她使劲挣扎竟挣扎不过,直到他越来越过分, 竟还在深入,她一个激灵,朝他舌头上重重一咬。
照理来说任何人都受不了这样的痛, 会立刻退开, 可身上的男人却不, 他只是停下了, 然后松开她,自上而下看着她。
“薛柯,你想死是不是!”羡容震怒, 想杀了他的心都有, 竟然从腿上拿出一把匕首来。
大概是之前与人对战多了,让她发现自己的鞭功还有待提高,需要近身武器, 所以又在身上放了把匕首。
秦阙这才退下床,羡容从床上爬起来, 他很快后退, 她追上去,拿匕首将他抵在了桌边。
“下流, 卑鄙!”她看着他怒骂道:“你以为这样能拿捏我?告诉你, 就算怀孕了我也会打掉的,你个混蛋!”
她的匕首紧贴着他颈旁,眼里冒着火, 似乎马上就要扎下去,秦阙看着她, 回道:“我不是那样的意思,没有想让你怀孕……”
“但你已经这样做了!你一定把你那脏东西吐进去了!”她恨声道。
秦阙再次保证:“我没有。”想了想,又道:“或许你能试试……漱口,这样就确定不会怀孕了。”
“是吗?你骗我?”羡容狐疑地看着他。
她觉得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初她以为的单纯简单倔强书生了,他其实很多心思,还很霸道,还是她看不透那种。
秦阙认真道:“是,不信你试试,如果后面你怀孕了,杀了我都行。”
羡容又疑心地看了看他,然后想起什么来,立刻松开他,跑茶壶边倒了满满一杯水,连漱了五六次口,直到嘴里全是茶水的味道,丝毫没有之前两人唇舌交缠的余韵。
漱完口,她再次回来将匕首对着他,冷声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拖延战术?生米煮成熟饭?我告诉你,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不管我会不会怀孕,我先休了你准没有错!”
“我去找红烟,是因为我发现红烟是回鹘人,身份可疑。”秦阙平静道。
羡容愣了:“什么?回鹘人?”
“她自称是宁王派她过来,监视东阳侯府。”
羡容又惊又疑,将他审视一番,最后转身:“我马上去找大伯,让他去审问。”
身在武将之家,她虽不上战场,却也非常明白其中复杂,家里出现个异族人,还是宁王的卧底,这太可怕了,一不小心就会出事。
秦阙却一把抓住她:“你不能去。”
“为什么?”她问。
秦阙回答:“若你告诉你大伯,他知道是我告诉你,也会怀疑我的身份,这样,他就会去查我的身份。”
“所以呢?查你身份怎么了?”羡容不解地看着他,她也查过啊,除了穷,也没别的。
秦阙看她道:“你先把匕首收起来。”
羡容看看自己的匕首,又看看他,想了想,冷哼一声:“不行。”说着,反倒将匕首对上他。
就刚才那一下,她发现他力气还挺大的,速度竟然还挺快,突然发作,让她都反抗不了,她当然不能掉以轻心。
不过话说回来,男女力气的差异有这么大吗?她的确力气比不过她哥,可现在连个书生都比不了了?一时之间,让她涌出一股强烈的挫败感,手里的匕首握得更紧了。
秦阙无奈,看着她那匕首,沉默片刻,回道:“我身世不好。”
“嗯?”羡容等着他继续说。
“我并非嫡子,母亲身份卑微,只是抱养在嫡母名下。”秦阙说。
羡容愣了愣:“这样吗?但庶出也没什么吧,就你们那家世,又没爵位能继承,嫡出庶出有关系吗?”
东阳侯府有爵位,她自己也有爵位,但说这话并非讽刺,而是就事论事。
秦阙又沉默片刻,说道:“我母亲身份很卑微,比一般的妾室更卑微。”
羡容于是想起了红烟,问道:“你母亲是……娼|妓?”
秦阙没回话,羡容当他是默认。
她看他半晌,将匕首放了下来。
“你这身世还真是……”她想了想,又疑惑道:“那你怎么知道红烟是回鹘人呢?又知道她是宁王的人?”
“她胳膊上有猫头鹰刺青,这是回鹘某个部落的习俗,我在书上看过,其余是我套她的话。”
羡容盯着他问:“那她为什么让你套话?”
秦阙:“自然是看上我,要和我私奔。”随后他又补充:“但我和她什么也没有,我明知她的身份,不可能如此愚蠢。”
羡容一阵不屑地嗤笑,将匕首插入腿上的皮套,转身就往外走。
秦阙问:“你去做什么?”
“去把这事告诉我大伯,你放心,我就说是我自己在书上看的。”
秦阙:……
他还要说什么,羡容却已经出去了,到了门外,又朝里面道:“你就在这儿待着,别乱动。”
羡容离了凌风院,去找王弼。
此时已是日落西山,若无意外,王弼已经回来了。
但她过去问大伯母,并未回来,又等了等,不只王弼没回来,才回家的王登、王焕,以及王家其他六品以上的武官全被急召回去。
羡容还在疑惑,就听外面一队人马跑过,她立刻去门外看,才知是全副武装的北衙禁军,正由西往东跑去。
这种阵仗,一般是朝廷出事了,而且是出大事。
什么大事呢?
猜不透,她又回房中,却见房中点了蜡烛,秦阙正在烧那张放妻书。
“你做什么?”她问。
秦阙不吭声,将手上还燃着的纸张扔在了地上,脸上一派平静。
羡容没好气道:“烧了又怎么样,我想休你明天再写一张!”
“休我?然后去把那个青霜买回家?”他反问。
羡容不在意道:“你管我!”
他盯向她:“我自然能管你,我与红烟是受冤枉,但你去欢场买欢却是真的。”
“我……我只是教他剑法。”羡容反驳道,“再说你是不是受冤枉还两说呢,要我明天找了我大伯才能算数。”
秦阙自然知道她没和那青霜做什么,要不然他不会如此平静,他那时进房,那青霜手上也的确拿着剑。
所以她是出了五十金,去教一个男娼剑法?
虽离谱,但她也干得出。
“以后那种地方不许去。”他道。
羡容不服气:“你管不着我!”
秦阙一动不动盯着她,她被他看得发毛,忍不住别开脸。
这时她问:“上午你在京兆府有听到什么消息吗?朝廷里出了什么事?还是宫里出了事?怎么家里人都被叫走了,我刚还看到外面有禁军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