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天道是群乐子人
白念稳住张彪，找了个借口与‘手机’单独相处，随后便带着‘手机’回到了方才的房间。
看着满地碎片，白念也觉得一阵头大。
这是真稀碎啊！
不过还好，能修。
虽然稀碎，但白念也并非常人。
丁等上位修真者，若是连个碎掉的泥塑都修不起来，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在灵识与御物术的辅助之下，白念手持胶带、胶水，很快便将这泥胎法身修了个七七八八。
就这么一来一去的功夫，不仅是泥胎法身，连那祖师画像也已经惨遭毒手。
‘自动刷子’似乎也因此，重新变成扫帚大小，看起来像是‘恢复了实力’。
它许是知道扫错了东西，正缩在一旁瑟瑟发抖——这破地方可没有别的扫帚让它附身啊！
要是被掰了，可就真折了啊！
不过白念暂时没心情理它，他的修复工作已经进行到了最后阶段，就差一只手了……说来也怪，这泥胎法身多处残缺，唯独这只手异常完好，就算整个泥胎都碎了，也没有任何损伤。
而随着不断的维修，白念也真切的感受到，这泥胎法身之内，有着一股……不，两股厚重的意念存在！
“两股？诶，难道张道长的师父一体双魂？怪了，没听说过这种情况啊，鬼王宗里也没有……嘶！”
正疑惑着，白念忽然倒吸一口凉气。
却见那‘自动扫帚’悄咪咪的将那副碎掉的祖师画像也扫了过来，看那样子，似是想做点什么弥补一下，感觉跟家里养的宠物狗似得……这么一说好像还有点可爱？
但关键是，白念全神贯注的进行维修，没太注意，将祖师画像的碎片也修进去了啊！
所以，白念感受到的那两股厚重意识，确实是两个人的没错……
而且那也不是正常的意念，而是参天观代代超凡者供奉祭拜，所产生的意念。
‘祖师爷’最强，‘师尊’很弱，因为后者只有张彪供奉。
白念正犹豫着要不要拆开重修，却不料最后的碎片——那只手，忽然飞出，回到原本的位置上！
然后……天机紊乱了。
白念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见雕像整个化作灰烬飘散，唯有那只手，化作光掌，指纹掌印清晰可见，掌心‘人盘’也在缓慢运转，显露天机变化……
这熟悉的一幕，让白念赶忙闭上眼睛。
“特么的，还想坑我！”
上次直面天机，可是被老天爷劈着玩了啊！
但一直这样也不是事，而且，此事毕竟是因白念而起……打扫个卫生，给人祖师爷扫没了，这上哪说理去？
“应该还有办法补救……”白念闭着眼睛，心思电转。
忽然间，白念脑海中划过那只光掌之中，那缓缓运转的‘人盘’……
“办法……特么的！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闭着眼睛，伸出手来，摸向那只光掌——
欺天·六壬！
没想到吧，咱也会算！
这次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张彪的师父师祖！
要是保不住……那就只能想办法弄两个假的了……
白念掐算，从中明悟大量信息，但他都没有理会，依旧谨守本心，只寻找解决之策，其余尽数过脑，丝毫不留。
虽然没有泄露天机，但窥探天机同样是罪。
不过还好，天谴落不到白念头上来……
但随着掐算，白念感觉，自己的体感时间好像越来越快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异常缓慢。
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情况便发生了变化。
倒不是白念找到了办法，而是——
那只光掌上面似乎因为‘积累’了太多天谴，被压的越来越紧实，几乎要化作实体！
青灰色的灰尘出现，缓缓攀附于光掌之上，似是要将其‘尘封’！
“这是……传说中的宝物自晦？等等，不对！”
白念依旧在高强度掐算，他略过无数信息之后，忽然瞥见一幕。
那是，刻印在历史之中的画面！
一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以‘参天’卜算天机，上天落下责罚，可他却毫不在意。
白念不知道对方在算什么，只知道对方强的离谱。
就连天谴也不能影响他分毫！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身上‘积攒’的天谴越来越多，逐渐令老者都有些扛不住。
衣服垢秽、顶上华萎、腋下衣服变得湿润……
老者进入了天人五衰，再也扛不住天谴，命不久矣。
“人力，有穷时……”
老者叹息一声，连白念都能感受到那叹息之中浓浓的悲凉之感，仿佛感同身受，亦是悲从心来。
然而就在白念以为这强的离谱的老者就要嗝屁的时候——
“所以老夫，不做人啦！”
白念：“？？？”
再之后，老者的操作，就连白念看了，都忍不住惊呼一声‘卧槽！’
那老者竟是凭借着自身绝世的修为，将身上‘积攒’的天谴尽数剥离！
不……没有尽数，还剩一点，无论如何也无法剥离。
天谴犹如跗骨之蛆，没能一下子剥离，它们就开始反扑了。
老者眉头一皱，再行镇压，最终，将所有天谴，压缩在了左手掌心人盘之内……
“负阴抱阳，还不完整啊……”
老者略微思忖，虽然看起来状态越来越差，但眼神却前所未有得见明亮。
他抬起手来，徒手撕下一片天机，塞入掌中！
天谴、天机……一正一负，阴阳流转，又以老者手掌为‘调剂’，竟是就这么稳定了下来！
白念目瞪口呆。
这老头，消耗了一只手掌，炼制出了一件……法器？
随后，老者大笑起身，天谴之手随意掐算，撕裂虚空，抓来一幼童，传下‘参天卷’，而后飞升而去……
老者，似乎是变成了天道的一部分……
白念都震惊麻了。
再往后看，老者的徒弟逐渐长大，立下‘参天观’，开枝散叶……那天谴之手被代代传承，每次都会消耗当代观主一只左手。
观主们死后，都会飞升，身补天道。
时间推移，‘参天观’门人众多，成了当之无愧的道门圣地。
而且，因为代代观主身补天道，参天观的门人受到庇护，测算天机，几乎不用承担任何后果，甚至没有天谴！
然而人心难测，逐渐有弟子仗着能力，从趋吉避凶，到损人利己，再到……
后来，天道也不庇佑了，降下责罚，并且越来越重。
参天观因此逐渐凋零，连传承功法都变得残缺，唯有那只‘天谴之手’万世不易。
参天观也变成了一脉单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