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明明不到一小时前才自我满足过一次,但在这个瞬间,闻清临却是真的被蛊惑到了,也是真的来了感觉。

明明沈渟渊现在还站在离自己至少三米远的位置,可他目光所过之处,于闻清临而言,却像是洒落了一颗颗微小的火煋,连接起来竟有燎原之势。

分外灼热。

闻清临想,这或许是因为,沈渟渊出乎意料的回应——

毕竟结婚以来,这确实是第一次,沈渟渊主动提出要在白天做。

想到这个,闻清临扯了下唇,没有答“可以”亦或“不可以”,而是偏头看了眼窗外,有意揶揄:“沈总,现在太阳还没落山。”

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

你确定要和我白日宣淫?

话音出口,闻清临明显感觉到,沈渟渊身形骤然一绷。

闻清临顿时了然——

看来沈渟渊刚刚那个问题,更希望听到的回答,还是他的婉拒。

一瞬失望,闻清临正要出声顺下拒绝,却听沈渟渊先开了口:“闻老师在意这个?”

完全出乎了意料的问题,闻清临一时竟没能答上话来——

难道不是沈渟渊在意吗?

现在怎么变成他在意了?

可他短暂的沉默落在沈渟渊耳朵里,就成了默认的意思。

沈渟渊身后攥紧的手指略微张开,下一秒却又猛然收紧,像在依靠这个动作,生生强压下某种强烈的涌动,语气亦磨得愈发沉缓:“所以,是你自己可以,和我不行,是吗?”

闻清临第一次发现沈渟渊的脑补能力也蛮惊人的…

明明他还一个字都没讲,可沈渟渊竟已经自动认为,他愿意在白天自己玩,却不愿意在白天和沈渟渊做…

莫名觉得好笑,闻清临骨头里的恶劣因子忽然就蠢蠢欲动起来,他眉梢微挑,故意挑衅般反问:“如果我说是,沈总会怎么做?”

以闻清临对沈渟渊的了解,绝大概率,沈渟渊这时候就又该讲句类似之前电话里的台词了,诸如“闻老师,我不会以个人意愿强行要求你和我做什么”之类的。

闻清临轻哂,忽然就又觉得有些无趣。

不过不等他再兀自揣测,就听沈渟渊开了口,意料之内的开头:“闻老师…”

闻清临意兴阑珊勾了下唇。

可沈渟渊的后半句,却与闻清临设想中的截然相反,他沉声道:“我会请求你,给我一个现在就将功补过的机会。”

“现在”两个字还好像被有意加了重音。

毫无疑问,沈渟渊的语气措辞依然是彬彬有礼,甚至是称得上低姿态的,可实质内容,竟却没有半分退让。

闻清临微怔一瞬,兴致忽然就来得急切,他唇角缓缓挑了起来,不再往来试探,闻清临干脆走上前,抬起一只手,修长手指探向沈渟渊的衬衣纽扣,用实际行动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好,可以,给你机会,现在就补。

与此同时,闻清临清晰听到了,沈渟渊一瞬停滞的呼吸。

谁知下一秒,他整个人就蓦然腾空,竟被沈渟渊托住后背与腿弯,打横抱了起来!

直到被放进沈渟渊卧室的大床上,闻清临都依然没能完全回神…

他竟然,被沈渟渊公主抱了?!

比起这个动作本身带来的莫名羞耻感,此时更令闻清临不可思议的是——

他净身高180cm,长期以来一周至少有一次健身的习惯,虽然因为体质原因整体还算偏瘦那卦,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肌肉的,甚至…

甚至在他结婚以前,和童柠一起出去的时候,他们两个还总被认成一对,当然,别人都把他当1…

而沈渟渊也只是比他要再高出大约8cm,看起来也并不是具有健身博主喷张肌肉的那种类型,怎么就能把他公主抱得这么轻而易举?!

“在想什么?”沈渟渊低沉嗓音忽然响起,将闻清临拽回了神。

“在想…”闻清临抬眼看向沈渟渊,诚实道,“沈总的力气,好像比我原以为得更大。”

微微一顿,大概是今天的沈渟渊总是在出乎意料,片刻犹豫后,闻清临就果断推倒了先前立下“不再做无谓试探”的flag,又玩笑般补上一句:“我没想过会被人公主抱起来,毕竟之前和童柠出去的时候,别人都以为我是1。”

闻清临想,大概没有男人会乐意在眼下这种时候,从另一半的嘴里听到其他男人的名字。

所以他是故意的,故意讲出来,等沈渟渊的反应。

可这一次,闻清临没能等到。

因为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人就已经被沈渟渊带着又翻了个面——

将整个背部毫无保留袒露在沈渟渊面前。

“闻老师,”沈渟渊眸色很沉,嗓音亦很哑,却并没有对闻清临刚刚挑衅一般的话语做出任何回应,只是一字一顿道,“受不住了,就告诉我。”

动作与话音同步,探向闻清临灰色长裤的腰间…

闻清临略微恍惚间想,沈渟渊好像是真的很喜欢从后…

结婚以来,他们每一次,好像都是这样。

不过很快,闻清临就无暇再生出什么感慨了…

他整个人都被卷入汹涌潮水之中,随之波涛起伏。

沈渟渊的卧室甚至没有拉起窗帘,午后日光倾洒进来,描摹过闻清临沉浸其中的眼眸,被攥出凌乱褶皱的布料…

描摹过沈渟渊绷紧的下颌,肩背,小臂…

无一处不泄露着疯狂与克制的拉锯。

无一刻不想侵略,征伐,索取更多,却又生生拉住自我束缚的弦。

日光亦清晰映出沈渟渊额角沁开的汗珠——

有滴汗珠一路顺着他近乎冷厉的侧脸轮廓下滑,在下颌骨处微悬,最后坠落于闻清临后背,正展到极致的漂亮肩胛骨正中。

晶莹剔透,滚烫烧灼。

好似沈渟渊所有情绪的浓缩。

投在木制地板上的人影摇晃影绰,如同五线谱上的音符。

韵律却始终都平稳,似是被有意把控,以求维持些微曲调中摇摇欲坠的理智与温柔。

间或夹杂了两道不尽相同却又相互应和的呼吸声作伴奏…

都说黑暗最易滋生暧昧,但光亮映衬下的摇坠,却别有另一番清醒中沉沦的味道。

在某个身形骤然绷紧,大脑一片白炽化的瞬间过后,这首曲终于被划下休止符。

潮水褪去,很安静。

片刻后,闻清临忽然翻身坐了起来,下床要往外走。

可他才刚抬起腿,手腕就被背靠床沿,坐在地板上的沈渟渊攥住。

很短暂的一下,却丝毫没有妨碍闻清临感觉到此时此刻,沈渟渊过于滚烫的掌心。

“要做什么?”沈渟渊嗓音依然很哑,清晰昭示着刚刚发生过什么。

闻清临薄唇微张,吐出两个字:“拿烟。”

沈渟渊似是微微愣了一瞬,不过确实只有一瞬,他就站了起来,低声道:“放在哪儿?我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