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做些坏事。

听闻清临薄唇吐出这四个字的瞬间,沈渟渊瞳孔骤然一缩,堪堪在沉沦中找回了两分清醒——

沈渟渊当然对自己曾在宣纸上写过的,与闻清临相关的每个字句都记得一清二楚。

譬如这句——

闻清临的腿真好看,适合用来做些坏事。

沈渟渊甚至还能清楚想起写下这句时的情景。

那还是在闻清临办画展之前,那段时间闻清临每天都很忙,每晚都在熬夜做相关的准备工作,不过那时他同闻清临之间,还远不如现在亲近。

也正因此,在当时,沈渟渊能给出的陪伴,也不过是在自己书房练字,看对面画室从门缝中漏出光亮。

也算一起熬了夜,仅此而已。

而写下这句诗的那天已经很晚,至少过了凌晨两点,对面画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了,闻清临出来倒水。

两人其实在很多生活习惯方面也不一样——

沈渟渊自幼便习惯了即便在家里,也要穿得至少得体,随时保持一副有人来能直接见面的状态。

可闻清临在家却穿得很随意,只关注自己舒服。

因此闻清临有时穿家居服,有时就干脆只披个睡袍,甚至随意套件大T恤,下面露着腿。

最后这种穿着在他熬夜工作时候最常出现,或许是为了回到房间可以倒头就睡,最为方便。

那晚也是这样。

闻清临出来倒水时候,身上只有一件纯白色的T恤。

T恤下摆堪堪没过他的大腿-根部。

至于再往下,那两条比例完美,笔直白皙的长腿就这样毫无遮掩,袒露在沈渟渊面前。

沈渟渊倏然攥紧了手指,提笔忘词。

等他再回过神时,闻清临已经从厨房倒好了水回来,只站在门口随口问他一句“沈总也还没睡?”,就又转身进了画室。

沈渟渊低头,在面前宣纸上看到自己刚刚写下的喟叹——

闻清临的腿真好看,适合用来做些坏事。

但实际上,在写下这句的瞬间,或者准确来说,是在一分钟之前,沈渟渊都从来没有想过——

这句话有天竟然会成真。

他竟然真的用闻清临的腿,“做坏事”了。

且最重要的是——

还是闻清临主动的。

这简直比做梦还不真实。

问话半晌没有等来沈渟渊回答,眼看这人竟在这种时候还走了神,闻清临不满皱了皱眉,两条小腿就惩罚般,如同蚌壳轻轻一夹…

瞬间便引来沈渟渊不自觉的吸气。

闻清临这才挑唇坏笑问:“沈渟渊,这种时候你竟然还走神,是不喜欢这种方式吗?”

沈渟渊眸底早已晕开罕见迷蒙,好似向来沉静的湖面笼了薄雾,同他一贯的冷静模样大相径庭。

“不是…”他沉沉呼出口气,终于哑声开口,“很喜欢…”

嗓音裹满情-欲。

听得闻清临耳朵酥麻,后脊轮廓都酥麻。

他不自觉就又滑动双腿,轻轻一蹭…

沈渟渊顿时便又难以自控溢出一声闷哼——

小腿肌肤的触感,同往日里翕张开合的温热隧道截然不同,亦不同于掌心手指的温度。

不知是因为自己还在发烧体温偏高,还是闻清临的肌肤温度向来都泛着微凉,总之,这样贴合的时候,沈渟渊能够清楚感知到之间的温度差。

轻易便激起神经末梢的跳跃。

加之…

闻清临的小腿肌肉极其匀称,薄薄一层覆在骨骼之上,肌肉本身的弹性随动作愈显力量感,偏偏肌肤却又光洁而又细腻…

两种好似矛盾的特质一并存在于闻清临腿上,又被此时的沈渟渊,凭借这种荒唐方式清晰感知,却并不感到分毫违和——

只觉得有种不同以往的,过分新鲜的别样刺激。

闻清临每带动一次双腿,沈渟渊都能为之颤栗一次。

其实能够感觉得出来——

很显然,闻清临对此也并不熟练。

力道,节奏都很难掌控得当——

时而用力过度甚至让沈渟渊因痛感轻微吸气,时而又太轻缓如隔靴搔痒,只觉难耐。

但闻清临做得很认真,间或还会配合一个个轻吻,如细雨遍落沈渟渊沁开汗珠的额角,漾满渴望的眉眼,亦落在那高挺鼻梁与紧抿薄唇…

或许比起本能里的愉悦感,沈渟渊更能够感知到的,是内心饱涨开来,近乎快要满溢而出的满足感——

他的闻老师,他躲在暗处窥探了十年,如钦慕神明般钦慕了十年的爱人,此时此刻,正躺在他身侧,为他做这样纯粹取悦于他的事情。

沈渟渊这十年间做过无数与闻清临相关的梦,可梦里无一不是他单方面的强制与掌控。

可从没有过现在这般美梦。

梦都不敢梦的,现实却就这样发生了。

又怎能不为此感到极度的满足与欣喜?

……

不知过去多久,沈渟渊终于在这饱涨的情绪中,迎来大脑白炽化的瞬间。

闻清临长腿亦终于脱力放松下来,缓缓吐出口气——

是真没比吃脐橙轻松,毕竟沈渟渊真的太久了…

如果再不好,闻清临感觉自己小腿肌肉都该痉挛了。

不过累是真的,愉快也是真的——

闻清临第一次发现,原来这样单方面为沈渟渊服务,也同样是件能从中获得愉快的事情。

又缓了片刻,沈渟渊才堪堪回神。

意识到什么,他立刻就坐了起来,低头去看。

这才发现此时此刻,闻清临两条小腿都沾满了潮湿晶透…

且小腿内侧的肌肤极其明显,泛起两片因过度摩擦而生出的红痕。

分外冲撞眼球。

两相交融,近乎为眼前画面染上狎昵,甚至堪称颓靡的味道。

沈渟渊呼吸陡然滞住,眼眸甚至为之神经质般轻颤。

片刻后,他才好似不甚清醒,哑声低喃出一句:“闻老师被我弄脏了…”

语气当然不是歉意的,反而透出近乎痴狂般的餮足。

他讲这句话的嗓音实在很低,不过此时房间内很安静,两人又靠得近。

因此并没妨碍到闻清临听清。

听清的瞬间,闻清临蓦然就笑了。

他用目光作笔,细致描摹沈渟渊此时全无沉静的痴迷模样,又故意抬起沾着晶透的脚尖,轻点沈渟渊肩膀,轻声应道:“对,沈渟渊,只有你才拥有弄脏我的权利。”

所以,不用害怕对我坦诚。

那恰恰才是我真正渴望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