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不知节制就不知节制吧,无妨

现下坐在车厢里,颠簸之间,确实有些乏累。

而陆璟肆玄色劲装加身,仪表堂堂,气度非凡。

在她上榻之后,他便从小柜子里拿出书册,垂眸认真览阅。

苏珞浅见他没看过来,心下微松,眼皮微拢,放心地任由自己陷入香甜睡意之中。

只是马车轻晃间,她似是做了个梦。

梦里有男人潮热的气息,有他强劲的力道,亦有他唇舌勾吮时的细微声响。

苏珞浅清梦被扰,秀眉微蹙。

这梦也过于真实了些。

真实到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她缓缓睁眼,一瞬间映入眼帘的便是陆璟肆那张放大的俊脸。

他闭着眼,高挺的鼻梁蹭着她的,吻得深入且动情。

苏珞浅低低“唔...”了声,抬手推他。

这人!

亏她刚还以为他不会在车上乱来,没想到是要趁着她睡觉时胡作非为。

察觉到她抗拒的力道,陆璟肆稍稍松了些力道。

双臂撑在她脑袋侧方,居高临下地看她。

那双眼睛里有浓稠的情意,见她醒来,似是勾唇笑了下,嗓音低沉。

“醒了?正好。”

苏珞浅,“......”

正好什么正好!

她泛着水光的瞳仁倏地清明了些,算是彻底被他搅了睡意,揽紧身上的绒毯,往后躲了躲。

埋怨地瞪他,“陆璟肆,我真是没想到...”

她倏地想起之前崔安岚说过的话,顿了顿,梗着脖子一字一句说道,“你居然这么,不、知、节、制。”

陆璟肆听到她的话,勾唇低笑出声,长臂揽住她的腰肢,将人拽回来拉进怀里,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下。

声音响亮。

“不知节制就不知节制吧,无妨。”

苏珞浅被他这泰然自若的态度给惊到了,推开他,一骨碌翻了个身,再度离了他的怀抱。

这回陆璟肆倒是没再抓人,而是将手探进绒毯内,隔着衣裙覆在她侧腰处,轻拍着。

看起来像是,在哄她入睡?

但苏珞浅刚刚才被他偷袭,现下即使有倦意也不敢闭眼,强撑着就这么与他大眼瞪小眼。

陆璟肆好笑地摇了摇头,另一只手执书册轻点了点她光洁的额间。

“不闹你,睡吧。”

这队伍世家子弟贵女人数众多,护卫的禁军和金吾卫也众多。

他就算自己觉得无所谓,也得为她的名声着想。

苏珞浅仍旧半信半疑,但陆璟肆确实没再折腾她。

那双掩在毯下的大手也只是或按摩或轻拍,十分规矩。

不多时,她便再度被困意侵袭。

——

等到苏珞浅再度迷迷糊糊有转醒之意时,便听得身侧的男人朝着马车外头威喝道,“吏部左侍郎的女儿是将礼教规矩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他的声音森冷如霜,面色沉得吓人。

苏珞浅眸底蕴着水汽,怔愣之时,便听得马车窗外有轻微声响。

像是女子不甘不愿地轻哼,又踢了下旁边的石子,随后脚步声渐远。

她迷迷瞪瞪仰颈看他,“发生何事?”

陆璟肆早已不是刚才她睡前那端坐于一旁的姿势,而是坐在榻旁,将她半抱在怀中。

此时听到她的话,抬手将她额间碎发拂至耳后,低声道,“无甚大事。”

听他这话,苏珞浅便没再多问,只是车厢并未摇晃,她好奇道,“马车怎的停下了?”

陆璟肆见她不想再躺着,任由她借势坐起身,“刚才队伍停下休整赏景,现下应是要重新出发了。”

他话音刚落,外头便响起窗棂被敲响的声音,泽兰说道,“王爷王妃,适才大家林间休整,摘了不少鲜甜果子,可要试试?”

闻言,苏珞浅来了兴趣,她将马车帷裳掀起,用银钩勾住,朝站在车窗下的泽兰伸出手,“我试试。”

泽兰将刚才承影摘来的果子挑出些品相好的,放到苏珞浅手中,“果子在小溪边洗过,是干净的,王妃可直接吃。”

那果子艳红,看起来已经熟透。

泽兰递了果子,便离开窗下。

苏珞浅转过身,递了个给陆璟肆,自己咬了口,酸甜的果汁在口腔中迸开。

她杏眸微亮,说道,“味道还不错,你快试试。”

——

而在队伍后方,一辆普通的马车内。

吏部左侍郎女儿任元玉一脸愤愤地坐在软垫上,一想起刚才承安王的那句话,她这心头便像是被腊月冰霜穿透了一般,又冷又疼。

可她不甘心。

从前她还小,总觉得可以等到自己及笄后再向承安王表达爱慕之意,可没想到待她及笄时,他却早已奉旨成婚,若是娶的什么官家世族小姐也就罢了,她输得心服口服。

可他偏就娶了个商贾出身的苏珞浅,这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最近几月,她在裕京时常出门,为的就是想要找到机会见承安王一面。

可他不是在典狱司查案,就是出门公干,再不然就是进宫面圣,又或者回王府,她根本找不到机会接近他。

中秋赏月宴时,她本以为是个好机会,但谁知她刚准备起身离席,皇后那边凉亭便出了那样的事,承安王与太子连忙赶去。

再之后,宴席散了,她也就看不到那道颀长伟岸的身影了。

到如今,秋狩围猎,她相信这是上苍给她的机会。

思及此,任元玉眸色越发坚定,“只要我找到机会接近王爷,他一定会发现我的好的。”

与她同乘一辆马车的吏部左侍郎听到她口中念念有词,低声喝道,“你最好别去招惹承安王。”

满朝文武无不忌惮典狱司。

承安王是什么人,同在官场他再清楚不过,若是因此连累他的仕途,他可不会顾什么父女情深。

然而任元玉却对父亲的劝阻不为所动,攥紧衣裙道,“父亲放心,女儿已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