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管周鼎元无论怎么回忆,有些细节都很模糊,不行,他得捋捋。
他分明记得是于丹珍请他们吃饭,他为了让季迁跟于丹珍有独处的机会,饭都没吃中途退场,季迁明明是喜欢于丹珍的啊。
喜……喜欢吗?
周鼎元耳边响起季迁的声音,我不喜欢她,你别多想。
不……不喜欢?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纠结季迁喜不喜欢于丹珍的时候,就算季迁不喜欢,跟他俩滚到一个被窝,还难舍难分地亲到一起没有任何关系。
周鼎元继续回忆,他在广场上喝多,怎么回到家的他不记得了,好像在家门口碰到了季迁,然后被季迁逼着洗澡,洗完澡出来后记忆变得有些混乱,他甚至想不起来他为什么会光着,也想不起来怎么就跟季迁一个被窝。
是季迁的被窝?
周鼎元再次回头,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季迁盖着的被子,是他周鼎元钻了季迁的被窝,这也太玄幻了,自己怎么会去钻一个男人的被窝。
再后来呢?是自己做梦吗?那梦境里的一切都太真实了一点,真实到仿佛那个大美女就在自己的身边。
周鼎元在心里悲号了一声,好好的大美女怎么会变成季迁!
从床上传来翻身的声音,周鼎元下意识看了过去,季迁醒了。
“季迁!”
周鼎元原是想跟季迁问清楚的,但是万一只是梦,万一什么都没有发生,他要是就这么贸贸然地发问,尴尬不是他自己?那他不比季迁这个神经病还要神经病?
季迁一脸平静地看着周鼎元,似乎完全没将昨晚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他平静的态度,让周鼎元泄了气。
周鼎元迟疑了,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真的只是他的一场梦?
真要是梦的话,自己怎么会做这么扯淡的梦,春梦的对象居然是季迁这小子。
“怎么了?”季迁等着周鼎元的下文呢,可周鼎元迟迟不说话。
周鼎元乱糟糟的,丢下一句“没事”便匆匆朝楼下跑,他耷拉着脑袋下楼梯,手不自觉地抚摸上嘴唇,真的是他弄错了?
门外的早市已经热闹起来,周鼎元拉开卷帘门,对面的包子铺刚出炉了一锅包子,玄白的雾气瞬间将人包裹,看着暖烘烘的,周鼎元从对面叫了两笼包子当作早饭,一转头,撞上季迁从楼上下来。
周鼎元摸了一下鼻子,“早上别做饭了,随便吃点包子吧。”
季迁没有意见,径直走到咖啡机旁,他没有着急煮咖啡,而是从冰箱里拿出牛奶给周鼎元热了一杯。
周鼎元握着杯子,心里泛起层层涟漪,季迁给他热牛奶的习惯是从什么时候养成的?
操,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周鼎元几次想要开口说点什么,看到季迁神色如常,只能作罢,以至于平时话挺多的周鼎元,今天变得很沉默,连吃午饭的时候,都没怎么跟季迁交流。
季迁隐约察觉到不对,昨晚不是挺热情的,怎么睡一觉起来态度变了这么多?周鼎元又在闹什么别扭?是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惹周鼎元不高兴了?
“你……”
季迁的话刚说出口,门口进来两个人,他们放下一本手册,随后做起了宣传,大概周鼎元他们这儿老人多,选中他们这儿做什么关爱老年人的活动。
这一打岔,周鼎元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连忙起身走到门口,拿起手册看了一眼,“关爱老年人,我没这么老吧?”
工作人员笑了笑,“住这一带的,我们都要宣传到,而且你们这儿年轻人少,你们也过去凑凑热闹,有东西送的。”
行吧,正好自己跟季迁待在一起尴尬。
“什么时候?”
“明天,明天中午在你们街口的那个小广场上。”
周鼎元答应了下来,“行,明天有空肯定去。”
接下来的半天依旧尴尬,特别是晚上直播结束后,卷帘门早就关闭,他跟季迁大眼瞪小眼,一前一后上了楼,季迁居然还在他前头进了房间。
“等等。”周鼎元猛地喊出声,他总算是想到哪儿不对劲。
季迁闻声回头,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周鼎元表情复杂,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磕磕巴巴的,纠结好半天才开口,“你……你就不能上楼去睡觉,为什么老是要跟我睡一起?”
如果不是季迁非要跟自己睡一张床,自己就算是光着在房间翻跟头也碍不着任何人,就算是做春梦,就算春梦对象是季迁,自己也不会七想八想的。
果然,周鼎元果然在跟自己闹别扭。
季迁觉得自己作为alpha很失职,毕竟一整天了,还不知道beta为什么生气。
“你怎么了?”季迁语气关切,眉眼间全是担忧。
周鼎元被季迁问得一愣,他怎么了?他总不能告诉季迁他做春梦了,春梦的对象还是他季迁本人吧。
“我没怎么……”周鼎元觉得自己被季迁绕进去了,他抓了抓后脑勺,“我就是觉得家里房间那么多,我俩不是非要挤在一起。”
和自己的beta睡在一起时天经地义的事情,他俩又没有闹矛盾,为什么要分房睡?
“为什么?”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他才想问为什么,季迁为什么这么理直气壮的?
周鼎元无措地张着嘴,“这……我俩……睡一起……你不觉得奇怪吗?哪有两男的睡一起……也不是不能睡起,就是……没这个必要……”
弄得好像季迁跟他媳妇一样,大冬天的抱得那么紧,太腻歪了。
昨天要把自己推给别人,今天又不肯跟自己睡一起,饶是季迁这么好脾气,也有些上火了。
“周鼎元,我和我自己的beta睡在一起有什么问题吗?”季迁抿着嘴唇,“我俩现在虽然还没有登记,但是已经躺在一张床上,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alpha。”
什么?
周鼎元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什么负责,什么登记,什么一张床?
贝塔?阿尔法?
周鼎元惊恐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季迁这小子是不是又偷偷看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小说?肯定是的,肯定是看了皇色小说病情又加重了。
“我要你负什么责,你疯了?”没病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原来周鼎元对自己忽冷忽热是因为他从来没想过要自己负责,需要的时候能睡在一张床上,不需要的时候就可以把自己推给别人。
“周鼎元,你怎么这么不自尊自爱?”季迁近乎受伤地看着周鼎元,第一次见周鼎元的时候,他就给人看光了,那时候事出突然,情有可原,可后来两人都睡在了一起,自己还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吗?
季迁痛心疾首的语气把周鼎元给说得不自信了,“我干什么了我就不自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