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重案组熬夜加班排查, 秦知微也过来帮忙。

她没有先急着查卷宗,而是问卢哲浩,“我上次让你们查的记者, 怎么样了?”

卢哲浩正想跟她说呢, “之前便衣警察跟踪他好几天,没发现他有可疑。你到底怀疑他什么?”

秦知微不好回答, “他住在哪里?”

“环球大厦,一个人住,偶尔会叫□□。平时跑新闻, 回去写稿子。”卢哲浩提醒她,“我以对方有可疑才让他盯的。一直没有查出问题,只能让他先撤了。”

秦知微不死心, “有没有调查他其他住处?比如村屋?”

卢哲浩想想点头, “好!我让军装警过去看看。至于便衣警察,没办法再派了。”

秦知微也能理解, “行!你让军装警仔细查查。”

卢哲浩颔首。

翌日一早, 香江各大媒体争相报导骸骨案。

除了没有死者详细死因, 其他信息都被狗仔挖出来了。不得不佩服这些香江狗仔的敬业程度。

于是秦知微参加录制时也被其他嘉宾问过案件情况。

秦知微以不通透露案件信息为由拒绝大家打探,为此她还向大家科普后果。

录制完,她就急匆匆离开。

回到重案组, 警员们都不在, 秦知微还以为他们去调查昨天排查到的三位女性失踪人口,没想到B组的警员走进来,告诉她, 又发现一具尸体。

这次是尸体, 不是骸骨。

死者被丢在骸骨的坑里,工人早上过来, 发现了尸体,吓得半死。

秦知微赶到的时候,法医已经检测完毕,死者死于半月前,也就是6月12号。因为天气炎热,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到处是蚊蝇。

法医初步做了检验,死者身上没有致命伤,没有被殴打过的痕迹,但是手碗处却有淤青和伤疤,估计死前被人长时间囚禁。

他还检测到,死者曾经被埋在地下,这是二次抛尸,因为她的耳里、鼻孔有泥土。

法证采集泥土准备回去化验。

秦知微走到卢哲浩身边,他正拿着三份卷宗,对着死者的衣服仔细看。

死者名叫雷易青,17岁,丰德中学中六学生,去年10月15日失踪。

法医冲他们道,“死者生前有过性行为,而且即有可能是难产而死。这应该是脐带。”

法医指着一处看不清形状的东西,冲大家解释。

秦知微胃里一阵翻滚,法证则上前取证。

“浩哥!有把刀!”翻动尸体时,张颂恩发现一道亮光闪了她的眼睛,定睛一看,有把水果刀被埋在尸体身下。

众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果然是一把水果刀。

法证小心翼翼挪开尸体,将水果刀放进袋中,“希望能检测出指纹!”

只有法医犹豫,“死者分明是产后大出血而死,凶手拿刀干什么?”

擦鞋高嗤笑,“肯定是不小心丢下的。我们有许多案件其实并不难。凶手会留下许多证据,比如头发、指纹、纸巾等等。”

四周检查完毕,第一发现者的口供也录完,重案组准备回去。

警戒线外有许多记者闻讯赶到,对着尸体拍照。军装警跑过来维持秩序。

也不知哪个手贱,居然把盖着尸体的白布拉开,有个记者看到一边吐一边拍照。

秦知微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敬业。

**

叮铃一声响,范语曼坐直身体,师奶从楼梯走下来,手里依旧带着食物。跟昨天一样少。只能吃个三分饱。

求生的欲望让范语曼顾不上那么多,她狼吞虎咽吃起来。

师奶坐在她旁边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她拿起梳子给范语曼编织头发。

范语曼此时却顾不上这些,等她吃饱喝足后,看向师奶,“你在干什么?”

“给你编头发,做个漂亮的发型,我要让你成为最美的新娘!”师奶仔细端祥她,说的话也是温温柔柔,但范语曼却是打了个斗。

“和谁结婚?”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问。

“当然是你老公了。”师奶笑起来,这笑显得她丑陋,她笑眯眯纠正,“不对!是我们俩的老公。”

范语曼只觉得这女人有病,这世上的女人居然还给自己的老公娶女人,这么贱吗?“你老公?他是你的老公,我不想抢!我想回家!你放我出去吧。”

“女人就得三从四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有本事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我是大房,你是二房。你再怎么受宠,也越不过我。”师奶脸上有些自得。

明明她还这样年轻,才三十多岁,但是范语曼却觉得她像是清朝坟墓里爬出来的僵尸,她冷了脸,“香江早就废除一夫多妾制。而且华国自古以来就没有三妻四妾。只有一妻多妾。”

师奶被骂也不生气,“你说得对!所以你只能当妾!”

范语曼还想再说话,外面的铃铛声又响了。师奶脸色一变,拿着托盘踩着木梯上了楼,而后唯一的窗口没了,床头那展白炽灯散发微弱的光芒。

师奶爬到楼上,关好盖子,确定没留下痕迹,将托盘扔进厨房的水槽,跑过去开门。

两名军装警站在屋外,等了好半天,才有人过来开门,有些诧异,“我们敲了这么久,你怎么才来开门?”

“我在厨房忙着洗碗,噼里啪啦,没怎么听见。”师奶笑眯眯问,“你们有事吗?”

“我们能进去说话吗?”一名军装警问。

“对不住啊。我女儿在屋里睡觉,我们说话会吵醒她。你们有什么事直说吧?”师奶说话声音很低,但语气却很强硬。

军装警听到对话,也不好强闯,只问了些她的情况。

比如她的身份证,做什么工作,有没有见到可疑之人。

师奶一一回答后,两名军装警告辞离开。

送走军装警,师奶立刻拿起电话,与电话那头的男人说了军装警过来查看这事。

也不知电话那话说了什么,师奶心事重重挂了电话。

将电话放回去,屋内地板传来抖动,幸亏没让那两个军装警进来,要不然肯定露馅。

即便没有露馅,女人拿起鞭子,打开隔板走了下去。

范语曼此时正歇斯底里撞着铁床,身体一下下撞去,胳膊擦出红印,也让之前编好的辫子散开,形同疯子。

自己的成果被糟蹋,师奶脸上浮现一抹阴沉,当即甩了鞭子,范语曼身上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好几天没换衣服,早已脏污不堪,这一抽,鲜血渗出,范语曼痛苦地叫了一声。

这声凄惨却没能换回师奶的善意,她一把揪住范语曼的头发,将人往角落里拖。

范语曼在看清那是一堆骨头后,面色煞白,怪不得她总觉得这地下室有腐烂的味道,她之前一直以为是空气不流通,可看到这人骨,她才明白这里埋着一具尸体。

范语曼惊恐地看着师奶,下意识往后退,但她却被师奶死死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