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千古唯一,兵家三境
夜空中,苍穹之巅。
西方白虎七宿星辰,被白虎兵符引动,气机相连。在穹幕以西,构建出一只巨虎的图案,惊天的兵锋杀意,撼动整个星空。
月落星陨,竟有星辰真的被斩落!
那星辰被白虎七宿相合的光芒冲击,晃动,位列偏移,被白虎七宿所在星区吞并。
最终,那星辰的光辉彻底消失,从苍穹上隐去了形迹。
而与之对应的是白虎七宿星辰,光晕愈盛。
连皎洁当空的明月上,也有一条肉眼可见的白色光带,在苍穹上奔腾如河,被白虎七宿摄取,夺尽了光彩。
月光像是转嫁到了白虎七宿所在的星区。
这种一人突破,星辰生变的异象,古来还未有过。
“有个别天才秀出者突破时,会出现月照长空,天下亮如白昼的气象。也有大雪盈天,骄阳万重等异象呈现,古籍上皆有记载。被各家各派津津乐道。”
长安城内,董仲舒也在一座院落里仰首眺望。
他身畔是其两名亲传弟子,白羽和司马迁。
“突破时能带动天地气机,呈现异象变化者,涉及的范围越广,对应的个人潜力也就越大。
这些人只要不是遭遇意外,半途早夭,最终几乎都走到了半圣的层次。
其中佼佼者如百家诸子中的部分人,便是成就了圣人,甚或至圣的境界。”董仲舒说。
司马迁声音温和:“冠军侯能斩落群星,引动白虎七宿与自身兵符相合,却是千古少有的异象。
但师尊所说那些先贤在世时,世间纷争,还没有统一的国家。
他们不受国运牵绊,或者说受到的牵绊很容易破开。可如今大汉一统,纳百族之地,万民共聚的气运牵扯下,凡和国运相合者,再难走入圣境。
所以秦以来,已没有人成圣。
否则以师尊的修行,为我儒家奠定的基础,若在大一统之前,早就成就半圣,圣人有望。”
董仲舒笑道:“你说的倒也没错,但冠军侯一朝突破,撼动群星的异象还是过于惊人,为师当年突破夫子境,也只牵动苍穹上浮现古圣文字,显化圣人篇章,照耀天下半日,已被人蔚为圣迹。
冠军侯这个,让群星加持白虎七宿,着实是千古独一。”
“所以说他的资质……是真的很好,让人艳羡。”
司马迁徐徐道:“不过牵动异象,并不绝对。有些人在特殊的洞天福地中突破,外界是看不出的。”
“嗯。”
董仲舒应了一声。
此时的兵府秘境内,霍去病的识海兵书上,一枚枚承载着兵策的文字,正纷纷溢出,和他身下浮现的阵图纹路交融。
连他的识海古井,也出现动静。
灵韵中有咒文般的光晕跃出,同样在融入他的阵图。
霍去病修出来的这张兵家阵图,由五个区域组成,对应四方和中央,乍一看像一张星盘。
图上对应北方的是一片黑色,气息内敛,深邃幽暗。只能看出其内有映合玄武七宿,宛若符号般的光斑,时而浮现。
图上对应西方的区域,却是一片雾白色,内蕴无穷杀机,也有白虎七宿的星光偶尔明灭。
主杀的破军,武曲等星辰亦是各自化为兵家符号,与阵理交融。
但除了白虎,玄武对应的区域,其他两个方向和中央,则是暗沉无光,难以呈现全貌。
霍去病过往的修行,仿佛都在这张图上得以呈现。
他的力量,随着图列的展开,水到渠成的跨入了另一层次。
其神识分化,一部分融入玄武,感受着大地,神州浩土的气运脉动。
另一部分神念则和白虎相合,走入群星当中,接引星宿之力持续祭炼阵图。
而他的识海内,继腾蛇,灵龟,白虎后,第四枚兵符随着他的突破,亦有了出世迹象。
这第四枚兵符中,有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在意识里回响:“损兑者,机危之决也。事有适然,物有成败,机危之动,不可不察。故圣人以无为待有德,言察辞……”
不过在霍去病冲开三境壁垒后,这枚兵符只是露出出世的征兆,并未直接化形出现。
这一晚,霍去病突破境界,引得天地气机沸反。
在长安城内,有董仲舒,有大汉百官。宗室当中,连几乎没有修行的平阳公主也临窗而立,在眺望城北。
她也能感应到城北方向,星月之光仿佛都在往那里倾斜,异兆不断。
“你在看什么?”
平阳公主身畔,站着一个体型高大,穿宽袖汉服的身影。
他的面庞遮在夜色的光影下,明暗模糊,平添了一种神秘感。
他正是平阳公主的第二任夫婿,汝阴侯夏侯颇。
“你在为隆虑被处置的事烦心,还是觉得自己和皇帝的关系,疏远了而心烦?”夏侯颇柔声问。
平阳公主蹙眉不语。
夏侯颇没等到答案,便不再说话。
他也在瞩目长安以北。
那个方向的光芒,刺的他有些不舒服。
冠军侯府。
刘清,道尊,秦青玉仨人也在眺望北方,脸上却是都带着笑意和欣喜。
道尊单手抚须:“寻常来说,便是撼动一国气数的国将,如他这般突破速度,也是过于快了。
我记得卫大将军当年攻上匈奴龙城,撼匈奴气数,之后也不过是一年两次突破。”
“说的没错。”
秦青玉道:“不过卫大将军的经验,放在冠军侯身上未必合适。
卫大将军幼时在平阳侯府为仆从,没有及时修行。虽天赋极好,毕竟错失了多年。霍侯自少在未央宫成长,得陛下教诲,又有国运加身。”
道尊点点头,他只是感慨霍去病的突破速度。
十八岁的三境兵家,当世应该就这一人了,纵观历史,也在三五人之列。
“徒儿。”
道尊瞅瞅刘清:“你家冠军侯,不久之后可就要把你甩在后边了,你还不快去修行?”
刘清笑容一滞,对于和霍去病差距越来越大,她确实有些若有若无的担忧,当即转身去了。
秦青玉给了道尊个白眼:“你这次回来说,霍侯已找到那支暗中势力的蛰伏之处?”
道尊:“在扶余以东,怪不得我们找了多年都没线索,原来他们的栖身之地,不在大汉境内。”
“道祖的手卷,你与霍侯同去北关后,可曾有所感应?”
道尊眯眼:“没有。”
“你说……那个执笔者究竟死了没有?”
秦青玉忽然问:“以他曾在我道门藏身多年的隐忍,那天为何要主动现身,袭击霍侯?”
“且,我们杀死的执笔者,给我的感觉很陌生。虽说他当年蛰伏在我道门用的是假身份,但总归……和我们接触了十余年。我们杀那个,我半点没有曾经接触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