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将计就计
“要想赢,总要有牺牲的,不是吗?”易惜风缓缓开口,“人都是会变的,承乾教头,我也不例外。”
砰——!!
李承乾手中的易惜风瞬间消失,转手之间便到了李承涛的手中,这次的力量虽然不及李承乾,但那股罡气也瞬间穿透了易惜风的身体,将下方的地面轰出一道浅坑。
白净青年自口中喷出一道鲜血,脸色苍白无比……
沙尘在风中狂舞摆动,但在周围树藤的阻挡下,却是进入不得山林当中,山林中,易惜风早已彻底变成了一尊血人。
李承涛看着身下那出气多,进气少的易惜风,也是一阵叹息。他如今的力量虽不如李承乾,但怎么说也是臻至大侠,其力量也不是闹着玩的,若是是一般的侠者,恐怕就已经频临死亡了。
“咳咳,咳咳……”殷红的鲜血浸染了地面,易惜风张了张嘴,咳出数枚血块。
李承涛血红的双拳微微颤抖,他看着身下的易惜风,许久之后,还是没有落下最后一拳。
他深吸一口气,思索着,却不等他说什么,就听见白净青年那一改刚才的话语:
“可以了,师傅,可以了可以了。”
二人闻言,一改刚刚的模样,赶忙将易惜风从地面之上拉起来。
“怎么样?他走了是吗?”李承乾一边为其恢复伤势一边开口问道,“你说说你师傅,下手也没个轻重的,真要给你打死了怎么办?”
“对,周元一已经离开了,别担心,我这都是假的。”说着,易惜风就在瞬间止住了鲜血的涌动,“我这身堪比破风侠者的身体可不是开玩笑的。”
在二人惊异的目光中,易惜风顿时从刚刚的气若游丝的状态中生龙活虎起来。
“你幸好是早些跟我们说了,刚刚,伱承乾教头的第一拳那是真的动了怒火。”看着一旁的李承乾讪讪笑着,也不继续调侃,“不过,你确定这种方法真的可以吗?”
先前,在易惜风不阻拦时,他便收到了前者的神识传音,那是易惜风与钟灵溪一起传来的话音声。
自钟灵溪的离开,到二人暴打易惜风,都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表演。
“我之所以没告诉承乾教头的原因,只是怕他情绪不到位,害怕露馅罢了。至于钟灵溪,放心吧,周元一不会动她的,我们只要及时赶过去就好了。”易惜风缓缓开口,却引得李承乾一阵白眼。
“不过,怎么知晓她的位置?”
“我自有方法……”
白净青年摩挲了一下手中的西洲剑,片刻之后,一道身影自众人面前现身……
……
“为什么不杀我?”钟灵溪看着前方周元一的身影,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自他们二人离开,已是过了半炷香有余,但仍未曾见其停歇下来。只有刚刚在山间密林中的,周元一带其看了二人殴打易惜风的场面,至此以外,再无其他动静。
这一路上,她不管如何与那白发老者搭话,都不曾理予她。
狡猾的老东西!钟灵溪心中暗忖,她虽有些焦急,但并未表现至脸庞。
腰间的南风剑在她指尖触碰的一瞬间,轻轻颤动几分,随后便不再动弹。
若是西洲剑在其附近,南风剑就能感知的到,这也是南风剑与她之间的联系,以剑柄之颤来作为她与易惜风之间的联系。
感受到南风剑传来的讯息,钟灵溪便也不再着急,只要是他们在周围,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至于为什么没有收她的兵器,想必是自己的实力低微,对他造不成什么有利的威胁罢了。
堂堂大侠,若是让一侠者入境境界的女娃伤了,那怕是才令人笑掉大牙。
“你的身边怎么还会发光?”钟灵溪再度开口,伸手指向周元一的身边,那是一层淡淡的光芒流转,看那气息,应是天地真元。
“少打听,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
这是周元一第一次回答钟灵溪,言语之冰冷,让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一些。
“好。”
见周元一并没有想搭理自己的意思,她也是识趣的闭上了嘴。但随即,她的手掌一丝内劲凝聚,一掌向前拍出,那掌罡内劲在触碰到其身边的光芒之后,瞬间瓦解。
护体罡气!
……崇山山林……
两道身影在山林中盘膝而坐,顶上,是硕大的树藤悬于上空,遮天蔽日一般。正午的阳光如此炽热与刺眼间都未能穿透树藤的枝叶照耀进山林。
这里的山林,都是如此,阴凉至极。
“你是钟家的人?”那白发老者看着抹着自己脸颊的红裙女子,疑惑的问道,“我看你面相倒是有几分相似。”
“不是。”钟灵溪未有丝毫犹豫,赶忙说道。
她自然是知晓周元一这么问到底是为什么,只是她不能暴露自己这层身份,当年周元一携带罗云宗之人灭掉了隐仁村的钟家,又将她父亲杀害,若是让其知道,难免会一掌结果了自己。
能留她钟灵溪到现在的原因仅仅是想靠着她与李承涛李承乾几人的关系,从而逃出他们的追捕,她现在,是周元一手中唯一的把柄。
“行了,不用捂着了。”周元一见钟灵溪仍然用手捂着脸颊,不耐烦的说道。
刚刚钟灵溪的出手遭到了他护体罡气的警示,天地真元随即凝聚,一道内劲轰然砸向她的面门,若非躲避的快,恐怕不仅仅是脸颊处暗红。
“问你话呢。”
“我并非村子里的人,我自落叶郡而来,与那白净青年相识相恋后,只是在村子中住过一段时间,后来……”钟灵溪话音一顿,继续说道,“后来李承乾李承涛二人教我习武,仅此而已。”
“是看上了那小子?”
“嗯,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少年郎,我对他一见倾心。”
“那你……”
不等周元一开口,钟灵溪继续说道:“我为了生选择我自己的路有什么不对吗?他们无法给我提供庇护,我只好另寻出路。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谁又不想多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