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翟受伤
51、
医院紧张氛围里, 两人剑拔弩张的对视。
气氛焦灼,不知谁先会咬谁一口时,郝柏修手指甩开她下巴。
“嘶……”
力道牵扯面皮, 浮肿拉扯嘴角, 祁知珏忍不住疼出声音来。
郝柏修甩开的手指顿了下,转身想要再去碰她, 祁知珏狠狠拍开他的手:“滚!”
郝柏修的手背肉眼可见的飘红,脸色也阴沉下来。
两人氛围僵硬的往楼上走, 谁也没看谁, 偶尔视线对上, 都没个好脸色。
出来时, 祁知珏拿着一小袋的药。
“几盒外伤喷雾要一百多, 你缺心眼?”祁知珏瞪他,这根本就是用冰块可以解决的事情。
“拿着。”郝柏修丢给她。
“医院一张药单, 顶我两天打工。”
“行了, 别嫉妒了,不行你也来当医生。”
祁知珏点点下颔:“医生是不错, 只要一年时间, 我就能还完你所有的钱,咱俩井水不犯河水。”
郝柏修神色不善:“你一定要这么呛我?”
祁知珏也很不客气, “我说话从来都是这样, 你要这么久了还不习惯就别上课了。”
郝柏修点点她, “你狠,你就作践人吧, 像你这样的除了我, 谁愿意搭理你。”
祁知珏脸色也沉下来,“我这样, 我什么样,你话给我说清楚。”
两人漆黑着眼眸,气势汹汹盯着对方,这样的一触即燃几乎成为两人见面的常态。
忽然,祁知珏泄气,“算了,你走吧,我要回去了。”
她抬脚往前走,几步后没见后面传来动静。
她往回看,郝柏修蹙眉看着不远处,那边一辆救护车刚刚进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从担架上抬了下来。
他抬步走过去,忽然走得越来越快。
祁知珏看到担架上耷拉下来的手臂,黑色衣服包裹着,眉心一跳,也走了过去。
担架紧急推向了急诊室,郝柏修小跑着追过去,护士看到他拦住,“诶诶诶,停下,你认识他?”
郝柏修看到不远处浑身是血,昏躺着的翟向渺,拧紧了眉心,“他怎么回事?!”
“能怎么回事,打架斗殴呗。”护士不客气的扫了他一眼,看见他身后气喘吁吁跟过来的姑娘,“你们这些学生,不是打架就是谈恋爱,要是都靠你们,以后咱们祖国未来……”
护士顿住没有再说,只嫌弃地收回了眼神。
远处,最近都没有在学校出现的翟向渺依旧穿着他往日惯常的全黑风格,戾气尖锐顿消,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像他在学校睡觉时的那样,安静又带着几分违和的乖巧。
护士紧急剪开他的衣服,一道被刀捅过腰的伤让祁知珏都忍不住轻吸了一口冷气,跟着郝柏修挡在她脸前,抓住她紧张攥起的手。
祁知珏紧捏着手指,他拢着她的手。
她抿了抿唇,低头目光落在他隐隐发颤的手指上,片刻,她松开了紧攥着的手,下一秒,郝柏修的手指穿过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相扣,他目光始终牢牢看着翟向渺的方向,这样的动作更多是无意识的攫取温暖,像寒冬走在街上的流浪狗,摸到一处温暖就不舍得离开,直到撬开后在暖窝里住下。
祁知珏沉默,收回视线看向翟向渺那处,没有说话,只当不觉这里动作。
过会,护士过来:“伤口不浅,现在要进手术室,你们既然认识,那去联系一下他的家长,还有这张单子,赶紧把手术费交一下。”
翟向渺要跟着去手术室,“严重吗?有生命危险吗?”
护士扫了他一眼,“严不严重都是自己惹出来的。”
想到家里那个初中就天天打架的儿子,护士更厌恶的说:“没有生命危险,全当长个记性。”
郝柏修青着脸看他,“什么叫长记性,你说话……”
“郝柏修!”祁知珏拦住要发火的他,挡在他身前抽走护士的单子,只当看不见她眼里对她“不学习好,这年纪就只知道跟人谈恋爱”的嫌弃,说:“药费我去交,你们尽快给他做手术。”
护士扫了她一眼,没说话走开了。
郝柏修把手机给她,“我去手术室,交完回来找我。”
“嗯。”不用他说,祁知珏转身小跑着下楼交费。
十几分钟后,祁知珏气喘吁吁回来,“费用都交了,楼下人有些多,排队久了些。”
她把手机递给他,“你快联系他家人吧。”
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也是被捅了一刀。
郝柏修接过手机,顿了顿,手指掠过二郭头按向了严涿。
干燥温暖的房间,吃完饭的两人一个瘫倒在床上,一个已经又坐回了电脑前。
“你都让你电脑歇一会。”谢奚桃趴在床边看他说。
“接了个活,时间有点紧。”
“哦。”谢奚桃眨眨眼,“我最近怎么都没看出来你时间紧。”
要是往常,严涿哪顾得上跟她嬉皮笑脸的胡说八道。
“没办法,做小狗,主人的事一切为先。”
谢奚桃嘿嘿乐,“你这样只会让我燃起斗志,下个月我一定要赢,让你做的事我都想了好几件呢,赢你五次都不够用。”
“嗯,说来听听?”严涿往后靠上座椅,脚尖点着地,让凳腿一只撑着地面丝滑的旋转了半圈绕向她。
谢奚桃挑眉,“那怎么能告诉你,让你知道更不会放水了,严鹿鹿你长大了,越来越不知道谦虚礼让了。”
严涿:“你也长大了,越来越得寸进尺。”
以前两人的做小狗,最多就是谢奚桃要他买鸡爪,求着他叫“姐姐。”
小学时候,那会还天真无邪很听谢奚桃话的严涿被她忽悠,存了心乖乖的放水,以至于那一个月,二年级的严涿一看到谢奚桃,就是嘴巴甜甜的乖乖叫:“桃子姐姐。”
他之前叫“桃姐姐”,她努努嘴,摆摆手说不行。
他只好叫乖觉叫“姐姐”,她老神在在说差点意思。
严涿红着脸,哦了下,“那……桃子姐姐?”
谢奚桃两眼一亮,大放光芒,“再叫一声。”
严涿脸热热,“姐姐……桃子姐姐。”
“嗯,乖,鹿鹿听话。”小学二年级,比严涿高半个头的谢奚桃摸着他黑脑勺,像哄自己放在床上的洋娃娃一般,充满母性光环的爱抚着。
想到不堪回首的往事,严涿嘘了口气。
谢奚桃长大了,“算计”和“不怀好意”简直都明晃晃写在了脸上,严涿怎么可能还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