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分割点啊分割点
◎10.22更新◎
他的力道有些重, 正好与他此刻强烈的渴望相匹配。
曾经韩昌柏这张脸曾让虞渔垂涎三尺,可如今,说不准,说不准。
“疼。”
虞渔一个字, 便让韩昌柏下意识松了手。
韩昌柏也垂下了眼皮, 仿佛不经意移开了视线。
但是肩膀却在发着抖, 不知道在克制什么。
“我自己脱。”
虞渔:“好。”
虞渔朝里走,韩昌柏跟着她进了客厅。
明明是他自己的宅子,可是却好像虞渔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样。
进去之后,看到桌子上摆满的剧本纸, 韩昌柏面色稍霁。
虞渔给他倒了杯热水,韩昌柏抚摸着这温热的杯壁,忽然感觉他的男性角色和虞渔的女性角色发生了对调。
“你也知道,我早就和你说了, 我都在忙这些,过段时间要进组了, 我也没太多时间陪你……”
虞渔坐在沙发上,又拿起一张纸,很专注地看着。
她看韩昌柏发呆似的地站在远处, 面色露出点淡淡的笑容。
“怎么不坐。”
韩昌柏坐在了她的旁边。
耳边传来她的手指尖和纸张相触碰发出的声音,韩昌柏心有点乱了,不知道是因为这声音,还是别的。
他的目光朝着虞渔的侧脸上凑近, 又下意识朝她发出声响的手指看。
不受控制地, 完全主动地。
她的食指上带着的那枚戒指是谁送的?
韩昌柏方想, 便听到自己用一种他自己并不太熟悉地语调问了出来。
虞渔仿佛没听出来他语气里极端的压抑似的, 还好虞渔并没有听出来, 否则韩昌柏也会觉得自己像某种……
“哦,街边看到的,买来玩玩。”
街边两个字,被虞渔说得有些奇异。
她盯着某个虚拟的点,仿佛在怀念什么。
她身上的气质似乎冥冥之中有所改变,更加吸引韩昌柏将视线点全然凝聚在她身上。
“是么?”
虞渔朝他露出个充满淡淡的笑:“是啊。”
她笑的时候,露出一边牙齿。
糯白的犬牙如同恶魔之眼,在这秋天冷淡的光线中,熠熠生辉,带着某种世俗感,却又剥离性地充满了生命力。
*
是夜,虞渔在客厅躺着看剧本,思索什么的时候,韩昌柏从卧室里走出来看她。
他身形挺拔,在暗处如同一株劲挺的松树。
眼神也挺陌生的,好像将与暗色融为一体。
虞渔朝他看去,问:“怎么了?”
韩昌柏说:“还不睡么?”
虞渔:“嗯,等会儿,你先休息。”
“一起睡吗?”
这句话从韩昌柏嘴里说出来可很稀奇。
虞渔身子微微起来了点,将韩昌柏的话复述了一遍:“一起睡?你确定么?”
“嗯。”
“那你先回房间等我,我还要半个小时。”
“我在这里外面陪你。”
他如同一只粘性上来的固体胶。
坐下来的时候,睡衣微微滑落了点,胸膛出露出漂亮的线条。
可他又白。
虞渔刚瞥了一眼,他的手就很自然而然地伸到她腰与沙发的空隙之间,环住了她的腰。
那睡衣如同中空,韩昌柏揽过去的时候,才让布料真的贴住了她的腰线。
她的腰细得有些令韩昌柏怔楞。
而在细的同时,那曲线却也令人惊心动魄,可同时,触感还是柔软而温热的。
并非干柴。
男人的喉咙吞咽了一下,动作很莫名。
虞渔看了一会儿,任由他揽着自己的腰,她脑袋微微一侧,如水的黑发便如同墨一样,泼了他胸膛满怀。
细腻的调子令韩昌柏急剧吞咽着喉咙。
“你怎么了?”
“今天有点怪。”
“是不是太久没见面了,哥哥。”
虞渔喊哥哥的时候,韩昌柏的指尖都在发烫,仿佛要融化了似的。
他没法不看虞渔,她身上的每一处,此刻对他而言仿佛都存在致命的吸引力。
今日比往常都要明显一些。
不知是因为久别重逢,还是因为今日的虞渔给他的这种看得见却抓不着的感觉愈发浓厚。
说不上来,说不上来。
总之韩昌柏一脚踏入了沼泽,在缓缓下沉。
他此刻也理智性从内心深处许可自己此种下沉。
“嗯,抱一会儿。”
韩昌柏声音略略沙哑。
虞渔看着他眉眼泛起的某种单薄而不自知的忧郁,唇角朝上扬了扬,但只是做了个笑的预备动作,便停了下来。
*
当天晚上,虞渔没拒绝韩昌柏一起睡的提议。
韩昌柏在虞渔钻进来的时候,几乎体会到了一种倦鸟归巢的温暖。
倦鸟是指他自己。
他黑发在枕头上散开。
一双深邃的眼睛盯着虞渔。
此种有权有势的男人,眼中好像只有她一个人一样。
可虞渔视若无睹,她钻进去,然后将手放在韩昌柏的腰侧,很平静地触碰着他腰部的线条。
男人的身体变得僵硬,他呼出来的气息也变了调。
然而虞渔太顽劣,就好像没察觉这一切。
等男人急剧凑近她的时候,她却又一句话轻易打破了这旖旎的氛围。
“韩昌柏,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和周子雯一块被绑架的事儿?”
她好像是无意间提起。
提到:“我最近接的戏,里头就有绑架的情节。”
“现在回想起来,那绑匪第一次犯案,好像也不是那么熟练。”
她将手从他的腰腹处移开,然后带着点温度,抚摸上韩昌柏的眉眼,最后停在他太阳穴的地方。
“不过也凑巧,那伏击的警察枪法很好,正中眉心。”
“砰——”她淡红色的唇微张,好像想到什么似的,笑了起来。
可是这拟声词听在韩昌柏耳朵里,却无比的冷。
“你说他是不是有点运气不好。”
她不知为何,笑的时候,看上去有点和气。
可那一侧的尖牙露出来的时候,却又好像沾染上了某种邪气。
以前虞渔也是这么笑的么?
好像不是,韩昌柏那时没对她的笑有过如此强烈的印象。
可他来不及思索这些,因为虞渔话里的内容让他如同一个懦夫一样想要逃离,可虞渔真的是用玩笑似的口气说出这句话的,在玉城,虞渔手下最差的人,都不会用这样差劲的手段绑架人。
说来也确实好笑,那些古怪的经历,在经历过玉城的种种之后,再由虞渔回忆起来,如同易碎的粉尘,轻轻一捏,便消失在了风里。
那些曾经将她刺得遍体鳞伤的回忆,现在好像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她确实长大了。
所以韩昌柏随着那段记忆的褪色,此刻也变得索然起来。
尽管他长了一副令人赏心悦目的容貌,可虞渔见得多了,便也不当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