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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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虞渔的引导下, 江觉似乎真的成为了这个世界的周绍月。
他一切都受虞渔的主导。
本身在那世界里,周绍月在见穿越过来的虞渔之前,对虞渔并无感情。
就是那一面之后,才对她思之如狂。
而她现在只不过是把当时由着她喜好对周绍月做过的事情此刻对江觉再做了一遍。
而江觉的入戏, 就变成了顺理成章。
郑生雪在外面看着, 那在剧本里看着有些难度的场景, 那种被她描述为“欲望和理智在他的头脑中如烈火一般烧了起来,江初眠往里面添了一把柴火,只不过是无意的”的感觉,被表现出来了。
且完全受她一人的主导。
不是周绍月是周绍月, 也不是江觉是徐胥城。
而是任何一个人在这样的虞渔面前,大概都只能做上辈子的周绍月。
如果换一个人来演江初眠,大抵会出戏,人哪有一共见过几面, 便足以铭记和悔恨终身的呢?
然则如果是虞渔所扮演的江初眠,你想到这样的结局, 只会发出一声轻而痒的叹息罢了。
江觉在虞渔那哀伤的眼神里失了神,慢慢远离了渡口。
等郑生雪喊卡的时候,他才缓缓回神。
可是情绪一时半会没有缓过来, 江觉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真正身份到底是江觉还是徐胥城。
虞渔拍完之后,转头朝江觉微微挥了挥手,在原地等江觉下来。
江觉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听到虞渔毫不吝啬的夸奖, 她说:“江老师这次的表演很到位, 好像真的入戏了。”
江觉一时间哑然, 竟然不知道怎么对话。
难道他要说他在朝虞渔走过来的这小段时间里, 脑子里想的是:这是戏, 所以她才会站在原地等她,如果作为江初眠,她也能站在原地等徐胥城,该有多好。
然则看着虞渔那张仰起脸来朝他微笑的脸,他觉得时间和空间有些复杂的交错。
面前好像出现了一些重影似的。
*
江觉走了之后,短期便再也没有江觉的戏了。
他们来到郑生雪的导演大屏幕前,回看了一下刚刚拍摄的画面。
对此虞渔很满意。
这次的效果比一次更好,虞渔想起那日周绍月看自己的眼神,心说:原来这场面真的如她所料想的一样震撼人,这才难怪周绍月会记她一生。
“江老师之后没什么戏了,可以回酒店休息了。”吴文铎似笑非笑地开口。
江觉似乎不太在意地朝吴文铎投去一瞥,笑起来挺温润的:“我没有在酒店休息的习惯。”
吴文铎:“没有通告么?”
江觉:“我本身就很少接商业。”
吴文铎讽刺道:“前些天我倒是听说你和某个奢侈品牌签订了合同,这也能推么?”
江觉皱起眉头讲:“不是推不推的问题,我没空,就去不了。”
这时吴文铎才笑了笑,说:“在做人这方面,我还是佩服江老师。
两人也就是三言两语“聊”了一会儿,没想到正好又镜头正对着他们,这个时候虞渔正好朝他们走过来,她刚刚看完拍摄的画面,马上就要和吴文铎对戏了,所以现在过来和吴文铎聊一下。
“徐老师,我们聊一下戏。”
虞渔一走过来,吴文铎那张挂着点冷笑的脸就硬生生去掉了那两分冷意,江觉皱起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好。”
他说完便偏头看江觉:“真不回酒店休息么?”
这语气像是在看玩笑似的,可江觉品出了浓浓的敌意。
他年龄比吴文铎大,自然不将他的这种挑衅似的话放在心上,反而用那双天生比别人更亮一点的清澈眼睛盯着虞渔说:“我能听听你们两个讲戏么?”
虞渔说:“可以的,江老师,如果不不觉得浪费时间的话就可以来听。”
吴文铎道:“我不太习惯这样,还是两个人吧,有人在旁边我觉得别扭,我怕影响我等下的拍戏状态。”
虞渔有些为难似地看向江觉。
江觉面色微微变换,但是很快换上了和缓的微笑。
“没事,那你们去讨论吧,我等会儿看看你们演的。”
吴文铎嗤笑了一声,讲:“看着自己的原配妻子和另一个男人互相亲密,江老师真的能看得下去么?”
他听起来像是开玩笑的口气,可是却好像是在敲打江觉似的。
可江觉几乎毫不退让,他带着那淡淡的笑容说:“你也说了是原配妻子么,在和别的男人有交集,不也还没有和离么,越是看,就越是能为之后回过再相见的悔恨做铺垫。”
吴文铎:“哦,悔恨啊。”
虞渔听他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没插嘴。
只是安静地将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转动。
就在这个时候,虞渔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
她背过去接了电话。
背对着剧组里正在互相嘲讽的两名男演员,虞渔微微压低了声音。
“阿年,我正在拍戏呢。”
背对着两人,她的声音变得带上了点甜蜜撒娇的意思。
挂掉电话之后,虞渔转过身来,发现两人都盯着他看,也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
她仿佛意识不到此刻奇怪的氛围似的。
朝着吴文铎说:“走吧,吴老师。”
*
和许诺的见面,虞渔倒是换了下场合。
他们先是在从渡口回去的街道上碰见,江初眠掀起轿子,正好同坐在高头大马上的许诺交错而过。
吴文铎似乎会骑马,他骑马的姿势很好看,上马走了两步,剧组里很多女工作人员都忍不住捂着发热的脸朝他看,那种年轻气盛的荷尔蒙气质好像要溢出来似的。
制服和话少是男人最好的整容院,更何况吴文铎本身就自带一种冷厉而凶暴的气质。
可是和他搭戏的是虞渔。
在虞渔掀开帘子的瞬间,两人视线交错。
吴文铎本来以为自己能很好地把控好自己的情绪,将那种侵略性的眼神自然而然地发散出来。
然而虞渔的掀帘子的手法,几乎不需要道具老师来教,她似乎如此做过千万遍。
她的动作并不快。
帘子也只揭开了一般,她如同一朵羞涩的水莲,带着怯意,里头还有些哀伤的水意,她桃红色的轿子不了,映衬着她糯白的脸上带上了秾艳的鲜红,而她另一只手揽着几枝桃花。
他朝她窥去的那一瞬间,脑子里头被红、粉、雪白和透明的各种颜色搅和开来,随即空白了一瞬。
几乎就在这一刻,他便瞬间理解了先前在渡口那一幕里,江觉那副呆滞的原因,也忽而就想起了那日在病房里头,那姓陈的男人脱下清俊淡漠的面具,朝他露出那种危险而充满占有欲的警告的眼神的样子——活像是猛兽朝着闯进自己地盘的人露出一点冰冷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