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鱼大人回来啦(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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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谢竟存思索到虞渔一个人住酒店并不安全。
她来的时候也是一个人。
如果有人认出了虞渔, 在酒店蹲守她……如果她发生了什么意外,谢竟存不敢想象会怎么样。
虞渔有系统在,其实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系统会保证她的绝对安全,但谢竟存并不知道这件事。
“我帮你找……”
“我可以住在你的隔壁。”
“或者, 你可以去我家, 只是这样不太……”
谢竟存觉得虞渔不会想去他家。
没想到他刚刚提到, 虞渔就说:“好啊,我想去阿存家。”
“你的爸爸妈妈也在家吗?”
谢竟存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但是他还是直白地告诉虞渔:“不在, 我一个人住,房子在XX街区那边……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住。”
他语调无起伏地说着这种话,虞渔盯着谢竟存看,虞渔忽然想, 她似乎从来没有真正地了解过谢竟存,关于他的过去, 他的家庭。
谢竟存提到家庭的时候,似乎总会多思考一会儿。
虞渔弯起唇,朝谢竟存笑:“以后就是我和你一起住了。”
这句话好像触动了谢竟存心里最软的一根神经。
可是虞渔也不会在京都呆多久, 很快她又要回去了。
谢竟存望着虞渔,许久没有说话。
“怎么了?”
谢竟存好似回过神来:“没事。”
“我……我觉得这一切好像有点不真实。”
“如果真的能和你一起住,我会按照你的喜好,布置好每一个房间。”他声音有些低, 眼睛看着虞渔, 好像在说什么稀松平常的事情, 可是眼睛很认真, 很清澈, 他总是这样。
沉默、干净、认真。
他没说什么动人的情话,可是这种发自的内心的话,总是比任何所谓的承诺和即时的声色喜悦更加打动虞渔。
她看着谢竟存,又觉得谢竟存可怜。
之前面对任何一个男人,虞渔都告诉自己:永远不要可怜男人。
然而在谢竟存这里,这条原则很轻易就被打破了。
没法如同拼图一样,拼凑起所有的原因。
可是单单是坐在谢竟存身边,便好像觉得很安心了。
“好啊。”
“那以后,房间要交给你来布置啦。”
窗外风雪飞驰而过。
虞渔把玩着谢竟存的手指,声音软糯。
谢竟存:“好。”
“我会,很认真布置。”
他这么说着。
谢竟存其实并不能分清楚虞渔是不是在开玩笑。
但是他没有想着去区分什么,在他的耳朵里,虞渔说的每一句,他都听到了,他听到了,他就会认真对待,然后去回答,去做。
他不会觉得自己好像吃了亏,被欺骗了。
喜欢一个人,应该认真对待她的一切。他从对虞渔产生喜欢的那一刻起,他便抱有这种爱情和责任感混杂在一起的东西,他不会去表达太多,只是在默默地做着而已。
就像是以前玩镜的时候,他从来不会觉得给虞渔让蓝让红让人头,是他吃了亏,是虞渔占了便宜。
那本来就是他该做的。
所以谢竟存没有主动告诉虞渔,为了能足够配得上虞渔,谢竟存已经在慢慢脱离自己职业选手的身份,从上半年起,就慢慢回到了京都的家里,和所谓的父亲,见了很多次面。
那些他以前不要,也不喜欢的东西,被他“讨要”了回来。
这些只是他该做的。
他向来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心情也很难有很剧烈的起伏。
在打职业的时候,电竞圈的人无不夸赞他有一颗极其稳定的“强心脏”,从来不会因为劣势而心态产生裂痕,永远都保持着完美的状态,能够在比分极差的劣势情况下,带队友走向胜利,那些人的夸赞令谢竟存并没有实感。
他很少记得自己会有情感波动。
他像是一片沉默的海。
在遇见虞渔之前,他曾有两次强烈的情感起伏。
第一次是母亲去世。
第二次是那只常来窗台看他的猫消失。
可遇见虞渔之后,每次听到虞渔的声音,看到虞渔的消息,只要接触到和虞渔相关的任何方面……他都会感受到陌生的悸动。
起初谢竟存对这种悸动感到陌生和不解,但是慢慢地,他知道了,他喜欢虞渔。
这种喜欢,是唯一的,是特殊的,也是无可替代无可置换的。
他从来没有认为过虞渔属于他,尽管他希望虞渔永远都能牵他的手,叫他阿存。
可是虞渔和他分手了,他也安静地接受了,甚至她签了另一个男人的手。
谢竟存有时候会想:他能够看到虞渔,在微博上,在各种新闻上,在电影里,已经是一种幸福了。
他的母亲也好,那只黑色的猫也好,就只是那样毫无预兆地消失在了他的生命里。
虞渔至少没有消失。
他近乎顽固地认真地对待她的一切。
在谢竟存的潜意识里,这一切,都不是什么特殊的偏爱、溺爱,这只是他该做的事情。
对待虞渔,他就会这样,下意识的,就好像玩镜或者露娜的时候,那种肌肉记忆。
甚至看到她的名字时,心跳也是一样
——心跳加速,就像是一种肌肉记忆。
世人眼中的明目张胆的偏爱,在谢竟存的眼中,只不过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要求什么回报。
我对你好,和你怎么对我没关系。
因为你在我眼中独一无二,是我所有热烈感情的涌向。
谢竟存垂下眸子,在“我会认真布置”之后又加上了一句。
“你不来也没关系。”
虞渔钻进他的怀里。
声音很认真:“我会来的。”
*
虞渔第一次来到谢竟存的住处。
他住的地方很空旷,很整洁,黑白灰的整体色泽,如果不是谢竟存领她进门,虞渔甚至不会觉得这地方有人住过的痕迹。
“我给你整理房间。”
“有新的床单、被套、枕头。”
谢竟存给她倒了热水,杯子也是灰色的。
他说:“你喝一点热水,这个是我的杯子,但是没有用过,一直放在消毒柜里,我刚刚洗过了。”
“我没有用过。”他又强调了一遍,是怕虞渔会在意。
虞渔说:“没关系,如果用过我也不在意。”
谢竟存的耳垂似乎更红了一些。
谢竟存垂眸,又注意到虞渔的脑袋和肩膀上有些水痕。
他回卧室里拿出了吹风机,在沙发的边上插好了插座。
“我帮你吹一下。”
“你的身上还是湿的,会感冒。”
他把吹风机拿到客厅来,因为客厅更加空旷,虞渔在这边也不会感到不自在。
他的房间,虞渔应该不会想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