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沈映鱼未曾料到有一日他会这般做, 僵了片刻,俄而将头别至一旁,咬着下唇抵御涌来的感觉。
见她情愿的将下唇狠咬着, 也不愿意说一句爱他,苏忱霁自心间泛着密密麻麻的痛, 轻眨眼眸便洇湿了眼睫。
骗骗他也可以,只要说了他就会信的。
哪怕她拿砍刀将他剁碎, 他也会原谅。
可她并不说, 甚至将唇咬得死死的, 也不肯说一句爱他。
俯下身将她罩住, 苏忱霁吻住柔白的后颈,乞求她:“映娘, 说你爱我,说啊。”
说一句就可以了。
“求求你了映娘, 救救我好不好, 将给旁人的爱,分我一点……”
他比谁都需要她。
没有她, 他便活不成了。
沈映鱼身子轻抖,理智随着热气涣散。
“不如你杀了我罢,吃了我的血肉好不好?”苏忱霁蓦然说到此处, 浑身都似在兴奋。
映娘吃了他,他在映娘的体内, 看似血腥的暧昧,实则是他最好的归宿。
这样,这样他便不用嫉妒旁人了, 因为他成了映娘的一部分。
“你,疯了?”沈映鱼听见这句话, 不可置信的被吓得一颤。
是的,他疯了,从她离开的那一天就已经疯了。
他想要留下沈映鱼,永远不分开,但百思不得其解究竟该如何做,她才能永远不离开。
是不是融入他的骨髓,亦或者他融入她的骨髓,这样才能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映娘呐,成全我好不好?”他对她继续可怜地乞求。
沈映鱼紧闭着唇不言语,甚至连眼也不睁,整个身躯颤成筛子,汗津津得似浸泡在水中。
耳边还不断响起他一会兴奋,一会似哭泣的诡谲腔调,像咿呀而唱的戏子,正常又疯狂。
她无法接受这般的苏忱霁。
不对,是害怕。
害怕这样的苏忱霁,像看见一具美丽的身躯被摆成妖娆的姿态,放在花海中荼蘼至腐烂。
她想要抗拒这样的糜烂,但身体越发难以自控。
哪怕如此,沈映鱼仍旧咬紧牙关,不敢让声音溢出。
苏忱霁看得痴疯了,猩红着眸不解地呢喃:“为什么不能?为何不能接受我?”
真的不懂。
咬住她的衣襟拉开,指尖留下清浅的红痕,如白雪上绽放的梅花。
沈映鱼知不知道他现在说的是什么,理智隐约被吞噬,无意识地轻哼,如同鼓舞他的行为。
他慢条斯理地厮磨,最初还克制收敛,察觉她此刻的迎合,喉结滚动一下,倏然将头埋下,衔住她微启的檀口。
终于契合了,可以共同沉沦其间。
沈映鱼已经提不起任何的力气,蔫耷耷得似花儿垂挂在他的身上,也如毫无根基的浮萍,随着波澜撞击得虚无地飘荡在水中。
好似无穷尽,每次都能感受到他的亢奋。
烛光摇曳着将两人的影子模糊地印在墙面上,显得遥远又朦胧,抵死在相爱般的悱恻。
……
沈映鱼终于自己发现被关在,当年在晋中无意间发现的那一间暗室中。
当时她只当这间暗室是用来不时之需,保命的,如今才知道,原来这间密室的作用是什么。
用来关她。
昏黄的灯不断跳跃。
脚踝的铁链随着她的动作彻夜发出声响,其中夹杂着青年压抑勾人的嗓音。
不管多受不了,她都咬着牙不出声,只有偶尔实在忍不住了,才将指甲深陷在他的后背。
每到此时他总是不呼疼,反而越发欢愉。
他也不再同她说话,压抑不住的呼吸、黏稠的亲密交吻胜过一切。
每次他抽离时,沈映鱼总感觉再有下一次就自己就会坏,可他离开后又极其有耐心,用冰凉的药膏涂抹在身上每一处。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多久。
只知晓再这样下去,她迟早要因纵慾过度而亡。
沈映鱼涣散着眼,雪白娇躯泛着单薄的绯粉,上面斑驳被吻出来的红痕,漂亮得如同碰一下就会碎散的陶瓷。
而她身边跪坐的青年,身上只披了一件赤红衣袍。
他正低垂着眸,冷瘦的指尖沾着一抹晶莹透彻的膏状,透出清冷之意,却又极其狎昵的将指腹按在红痕上。
昏暗摇曳的烛光照出他眉宇间的清冷、沉浸,眼神却认真地看着掌下的女子。
她似乎醒着,半睁着灰蒙蒙的眸,迟钝许久才眨动眼睫,玉软云柔般地躺在上面一动不动。
她随着拂过的指尖轻颤。
苏忱霁掀开眼皮,嗓音惺忪地开口询问:“疼吗?”
榻上的沈映鱼缓缓地摇头。
不疼。
“回答我。”他似天生的无情。
她不动,连眼睫也不颤了。
冷瘦的手指顿下,顷刻,他再次如美人蛇般依偎在她的身旁,伸出手将她抱在怀中,腔调缱绻。
“映娘打算一辈子都不同我讲话吗?”
怀抱是暖的,但腔调却又柔又凉,她无意识地打着寒颤。
他目光如炬地盯着她的脸,缓缓露出笑,空洞得如同被摄魂般,凑近含住她的眼睫。
想舔一下她的眼珠。
沈映鱼似察觉到他的蠢蠢欲动,将头转过去,心狂跳不止。
耳畔响起轻笑,胸膛震动,带着她的身子一起起伏。
他轻笑:“还是这样可爱。”
沈映鱼分辨不出来,他这句话的里有没有嘲讽,因为这笑是凉的。
“我怎么可能去碰你的眼珠?只是想尝尝而已,但能克制住。”他宽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尝尝……?
尝什么?
沈映鱼茫然地发现,自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过了几息才想起来,他方才说是眼珠。
他想吃眼球!?
这个念头一起,沈映鱼吓得倏然推开他,从榻上爬起来,脚腕上的铁链清脆发出碰撞声音,如同榻上欢时的情调。
被推至一旁的青年懒掀眼皮,神色迷离地看她慌乱的动作和行为。
她又在勾引他,这样的声音他怎么忍得住?
忍不住了便伸手抓住她的玉踝,稍微用力一拽,她整个身躯被桎梏在怀中,四肢以禁锢的行为兜着。
他克制即将溢出地喘,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她喜欢的斯文的公子。
“乖一点好不好,别乱动,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什么都没有穿,往外面爬的时候还对着我,都看见了。”
他咬住她的耳廓,舌尖挑逗着她的耳垂。
沈映鱼身子一僵,太久没有穿过小衣这些,导致她已经习惯了。
“幸好你看不见,不然你看见自己此刻的模样,肯定又会生气。”他轻笑着,唇寻至颈项,叼咬住颈肉,慢慢地含出一抹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