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3页)

“你能忍受你妹妹被丈夫打得满地爬么?”方眠一字一句道,“松手。”

“现在出头,你将失去带他离开的机会。”穆静南冷声道。

方眠咬着牙,道:“那我也要过去看看。万一他被打死怎么办?”

穆静南拉着他,“跟我来。”

白天摸清了地形,穆静南已经把医院地图记得差不多了,知道医生办公室怎么走。这医院又老又破,没有监控摄像头,只要不碰见别人就行。二人左拐右绕,避开医护人员的视线,到了医生办公室的走廊外。磨砂玻璃窗后有人影挪动,隐约有说话声传来。

穆静南仰头看了看天花板上的通风管道,方眠明白了,要从那儿爬到办公室上面。

穆静南单膝跪地,示意方眠踩自己上去。方眠也不跟他客气,踩在他的肩膀上,攀上通风管道口。方眠注重锻炼,腰力还行,吸气一挺,整个人爬进了管道里面。他探下身,本想给穆静南搭把手,拉他上来,结果穆静南仅仅踩着墙壁向上用力一跃,就攀着管道边缘爬上来了。

方眠尴尬地收回手,挠了挠头,往办公室蹑手蹑脚地爬去。到了办公室的通风管道上方,方眠停了下来,底下传来人声——

“你怎么又受伤了?”是路清宁的声音。

紧接是一个年轻Alpha的嗓音,带点恶劣的调笑味道,“我故意的,我一受伤你就哭。你知不知道你哭起来很好看,我看了会硬——啊,轻点——”

穆静南从他背后爬上来,与他头并头往下看。一个高挑的Alpha赤着半身,坐在椅子上,他的轮廓很有棱角,眉锋刀一样锐利。似乎是只狼,银白色的短发里露出两只毛茸茸的狼耳朵。原本称得上英俊,可惜右眼上方有道刀疤,切断眉尾,差点就要毁掉他那双炯炯有神的墨绿色眼睛。因着这条刀疤,整个人添了几分杀伐气。

这就是苏锈?原来他不是那个四五十岁的富商。方眠暗自感叹,看模样,二十岁左右,年龄应该和方眠一般大。想不到人家年纪轻轻,已经是反叛军的首领了,而他方眠,却只能给穆静南嗦几。

路清宁站在一旁,给苏锈肩膀上的伤口缝线,血滴从伤口里渗出来,经过他起伏的肌肉线条,划出迤逦的线条。

“医院里麻药不够,不给你打了。”路清宁说,“忍着。”

“忍!”苏锈咬着牙,拳头握得死紧,额角青筋暴露,“我一点儿也不疼。”

缝完伤口,苏锈出了一身汗,喘了口气道:“荆家负隅顽抗,胜利近在眼前。等这场仗胜了,我们就能长驱直入,过河打南都穆家。早就想会会穆静南,终于有机会了。”

“穆静南是谁?”路清宁心不在焉地问。

“穆家的勋贵。”苏锈道。

“很厉害么?”

“比起那些枪都端不起来的贵族,的确算是个对手。不过,当然没我厉害,”苏锈咧嘴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一个奔三十的老光棍而已,恐怕雕都立不起来了吧,不足为惧。”

方眠下意识看了眼穆静南,Alpha面无表情,金色的眸子毫无波澜。

苏锈缝好伤口,却不穿衣服,站起身,把路清宁抱上办公桌,一颗一颗地解他的扣子。路清宁的白大褂脱下来,西装裤也脱下来,露出里面穿的白色蕾丝内裤和袜带。方眠万万没有想到,阿狸平日看起来那么正经,西装革履之下居然穿着那种东西。更让方眠疑惑的是,路清宁身上多了许多伤疤,看起来是旧伤,一道一道横亘在他洁白的身体上,触目惊心。

这场面少儿不宜,方眠默默侧目看穆静南,他已经闭上了眼。现在倒是懂得非礼勿视,当初方眠不知道他是Alpha,要他帮自己搓背按摩的时候,他咋不把眼睛闭起来呢?

“你真的穿了?”苏锈的声音发着飘。

他伸出一根手指,勾起那紧绷的袜带,然后松开,袜带啪的一下打在路清宁白皙的大腿上,泛起一道红痕。路清宁垂下脸,似是羞赧的意态,轻声道:“今天是你的生日。”

苏锈低声骂:“草,我等下还有个军事会议。”

“那你快去吧,正事要紧。”路清宁推他。

苏锈搂着路清宁的窄腰,不忍撒手,心一横,道:“算了,让他们等着。”

霎时间,满屋子灰烬的信息素味道,Omega的白茶香味糅杂其中,仿佛是白茶花瓣被碾碎了,榨出许多芳香的汁液。方眠待在上面,十分尴尬,更别提旁边还有个Alpha。这管道过于狭窄,二人挤作一堆,方眠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来。他感到难受,动了动身子,不小心碰着了身上的大蟒蛇。不知道撞到穆静南哪里,只听他低低嘶了一声,似乎吸了口凉气儿,紧接着窸窸窣窣调整姿势。顿时,有个炙热的柱体戳住了方眠。与此同时,他在方眠耳边哑声低语:“不许动。”

方眠才不怕他,想着往前爬一截,不和这条gay蛇挤做一堆。谁知他刚动了动,穆静南低下头,蛇牙伸出,咬住了他的脖子。

被咬后颈,就像被天敌捕食。动物本能作怪,这下方眠不敢动了。

下面办公室里,路清宁一面喘息,一面问:“前天你们在关卡截下来的Omega怎么样了?”

“又是一群想逃去天国的Omega,”苏锈亲吻他耳垂,“有几个首领对天国很感兴趣,派人去查了,说是要把躲在里面的Omega都抓回来。”

路清宁抓住他的臂膀,“逃跑的Omega一旦被抓到,都要处以鞭刑,阿锈……”

“放心,”苏锈低喘,“我把他们弄回来了。”

“你把他们放哪了?”

“还有哪,当然是军营。”

路清宁神色一怔,蓦然把苏锈推开,温雅的眸子露出鲜见的薄怒。他厉声问:“你把他们放在军营,和杀了他们有什么区别?”

“一帮Omega违反禁令逃跑,当然是要挨罚的。当军妓,总比被鞭子打死强。”苏锈问,“你怎么总是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和我生气?路清宁,你别忘了,今天是我生日。你之前怎么说的来着,今天你要让我高兴!”

“把他们救出来。”路清宁硬邦邦地说道。

“人已经在军营,”苏锈不肯松口,“我下的令,不可能更改。你不懂,朝令夕改是军中大忌。”

事情还没办完,兵器还滚烫着,他低头正要继续,脸上忽有清脆一声响,紧接着火辣辣地疼起来。他震惊地抬头,墨绿色的眼眸有怒火升起,“你翻天了,敢打我?”

“滚。”路清宁冷着脸道。

他下了桌子,捡起地上散乱的衬衫白大褂和西装外裤,苏锈站在他身后,顶着一张被扇红的脸,气得脑门生火。一时压不住火气,抬脚便踹翻一张凳子。他力气大,凳子在他脚下四分五裂,断裂的凳子腿儿骨碌碌滚到路清宁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