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不合适

季时见和盛卞走在前面,看着路标找到了月老祠。

现在不过早上八点过,月老祠里还没有这么多人。

季时见看着月老祠门前的大槐树,闪过一丝的熟悉,这棵树很像他家祠堂庭院里的那棵。

风一吹,树梢上挂着的红绸便飘了起来。

走近一看,树下还有卖红绸和笔的。

那人看见季时见和盛卞过来,热情的招待:“两位买什么?红绸五十一条,包写包挂。”

季时见失笑:“这不是讲究诚心吗?”

怎么现在都到包写包挂了。

那人听着季时见的声音,上下看了一眼季时见,笑道:“嘿,诚心不诚心看的是个人,与谁写谁挂没关系,要来一条吗?”

季时见回头问盛卞:“我们有多少钱?”

盛卞:“两千。”

季时见带着点撒娇语气:“那我们买两条怎么样,这个算是打卡了吧。”

后一句是问跟着的摄影师的。

摄影师点头。

季时见又问:“直播还有多久?”

摄影师:“还有三分钟。”

季时见凑近镜头:“既然还有三分钟,那我们就在等三分钟好了。”

弹幕:

“???”

“什么意思,我们不能看你们挂红绸?”

“小玫瑰,难不成你要写的东西不能直播?”

“不是吧,就只剩三分钟了?”

“真快啊,怎么就剩三分钟了。”

“我都没看够啊,啊啊啊啊。”

季时见对着镜头比了个心,这是他昨晚刷手机时看见了,自己比完了后又叫盛卞。

“盛卞,能过来一下吗?”

盛卞正在付钱,从卖红绸的商家手里买下两条红绸,闻言先是拒绝了商家要帮忙写的热情,来到季时见身旁。

“怎么了?”

季时见抬手:“你抬手,大拇指弯一下,就像这样。”

他给盛卞比了个样子。

盛卞照着做:“这样吗?”

季时见点头,然后将自己的左手凑过去,和盛卞的手放在一起。

在镜头下看着,就是他和盛卞两人一人一只手对着镜头比了个心。

盛卞不明所以,看着两人指尖接触的地方,有些烫。

弹幕:

“盛总看着有些不懂啊。”

“哈哈哈哈,小玫瑰这是欺负盛总不懂,骗盛总比了心。”

“哈哈哈哈哈,我为什么会盛总迷茫的样子有些萌,他们两真配。”

季时见看了眼时间,刚刚好到直播结束的时间,他笑,微微歪头虚虚的靠着盛卞的肩膀:“直播结束了,朋友们,我们明天见。”

弹幕:

“小玫瑰明天见。”

“明天见,虽然我很舍不得。”

“两个小时真快啊。”

直播关闭了,摄影师调整了设备,尽职尽责的开始录制。

季时见站直,甜甜的笑:“谢谢盛总的配合。”

盛卞看着对方的笑容,彷佛闻到了糖的味道:“没事。”

他将一条红绸递给季时见:“你的。”

季时见接过,接着刚刚的那种笑:“谢谢哥哥。”

盛卞一顿:“你喊我什么?”

季时见心里觉得有趣,表面却是甜腻人的笑容:“哥哥,你比我大,我叫你哥哥不可以吗?”

盛卞:“...没。”

季时见:“哥哥。”

盛卞偏开身子:“......嗯。”

季时见挑眉,这两个字很好使啊,他看着季深对着黎赢就是哥哥哥哥的,就想着拿来用一下。

他环视自己这身裙子。

过于成熟了,不太适合喊哥哥。

他记得他收拾了一套偏向于可爱的裙子,蓬松的裙摆,可爱的配饰。

唯一不足的是他没有假发,不然在梳两条辫子,带个卡夹。

到时候跟在盛卞身后喊哥哥岂不是更方便,更和谐。

季时见拿着红绸跟着盛卞来到卖红绸的桌上。

卖家是提供笔的,有马克笔和毛笔。

卖家见季时见拿着毛笔在手上看,连忙道:“我们这也提供写毛笔字,不贵,一块钱一个字。”

季时见笑,语气带着一股意气:“我自己来。”

卖家看着季时见,心里感叹这人真造孽,怎么能长成这样,明明是男的还穿一身女装,这不纯纯骗他这种少男心嘛。

他心里哀嚎,却是时不时的看一眼季时见,没有恶意,纯欣赏:“可以,我们提供笔墨。”

“谢谢。”

季时见将红绸铺平,拿着笔想了想,既然是月老祠,求的自然是姻缘了。

他想起自己身旁的盛卞,提笔写:‘日日见君却思君。’

写完他将笔搁下,拿起红绸给盛卞瞧:“怎么样,我写得如何。”

盛卞望着红绸上的字,心里默念,就像微风拂过湖面,没有太大的动静却能带起涟漪。

他道:“写得很好。”

真的很好,他没想到季时见不仅硬笔写得好,软笔写得更好。

几个字自成一派风格,一看就是练过十几年的。

当今社会,很少有人会去练字了,他接触的人里,就只有那些老一辈的人会去练软笔了。

盛卞将自己的红绸铺在桌上,也提起了毛笔,难得犹豫。

季时见的心思已经明确给他说过了,盛卞担忧伤了人,又觉得拖着不该。

而且他既然没有拒绝季时见说的要了解再回应,就要信守承诺。

几番来来往往的心思,造就了他下不了笔。

盛卞转头看着站在槐树下正在研究要挂哪里的季时见,一身蓝色的裙子彷佛融入了远处的天空,将行人祠庙都变成了衬着他的背景。

季时见恰好转头看盛卞,对着盛卞一笑。

“写好了吗?我发现一个好位置。”

盛卞心想,他好像很爱笑,笑起来也很溺人。

“快了。”

盛卞回完低头开始写字。

不能久看。

盛卞在心中回想着自己一直以来想象的,构思的伴侣的样子。

不合适,他不合适。

写完放笔,盛卞拿着东西也来到槐树下面。

季时见没问盛卞写了什么,只是指着槐树中的位置:“我们挂那里,我观察过了,那里的位置极好,很少经历到日晒雨淋。”

盛卞:“可以。”

他说完看着季时见的裙子。

“我来挂。”

季时见将手里的红绸递给对方:“好。”

盛卞看着树边的梯子,这是卖家放在这里的,他将梯子搬到季时见想要的树中下方。

季时见走过来:“我帮你掌着。”

盛卞:“嗯。”

他顺着梯子一步一步往上爬,先将季时见的红绸系好,再系了自己的。

系完盛卞下了梯子。

季时见:“辛苦了。”

盛卞:“没有。”

季时见没再说话只是笑着看着盛卞将梯子搬回去。

这才道:“现在还早,我们进去月老祠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