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真正绝世
“我杀了你们!”
平淡甚至带着几分笑意的语气,这个你们包括冠绝榜高手温壶酒、唐灵皇,也包括早就已经半退江湖的江湖宿老唐老太爷。
但他们都没有觉得这是一个笑话,甚至觉得这可能就是一弹指的事情。
毕竟谁也没有真正对决过神游玄境的高手。
那可是无人达到过的武道顶峰。
“来!”南宫春水一跃而起,长袖微翻,便有雷霆气概。
唐灵皇点足一掠,忽然抬手一扬。
无数的暗器朝天飞起。
唐门梅花针,朱颜小箭,菩提血,阎王帖,生死轮!
唐灵皇几乎将袖中所有的暗器都甩了出来,那些暗器飞至空中,又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
“万树飞花。”司空长风喃喃道。他只在传说中听过这唐门的绝世暗器手法,据说在万树飞花的攻势下,无处可躲,无从可退,当唐门的人用出来的时候,这就已经是个死局了。更何况这个人是在唐门至少排前三的唐灵皇!
百里东君则已经看绝了,唐灵皇那眼花缭乱的暗器手法自然一绝,但更绝世的却仍然是那泰然自若的南宫春水,他一拂袖压下一半暗器,但另一半仍然朝他的身上砸去。
只听到“叮叮叮”的声音,所有的暗器就像是砸到了一个巨大的铜钟上,都很快地摔落在了地上。
南宫春水一笑,浑身皮肤上散出一丝淡淡的金光。
“这是什么武功?”百里东君惑道。
司空长风皱着眉头,不敢说话。
唐灵皇一愣,惊道:“金刚不坏神通。”
无坚不摧、万毒不侵、金刚不坏、至刚无敌,佛门至高武学,金刚不坏神通。
“果然是佛门人吗?”温壶酒在唐灵皇使用万树飞花的时候,已经在瞬间掠到了南宫春水的身后,抬起一掌就朝着南宫春水打了下去。
南宫春水又是一笑,忽然身形退到了六步之外,让本以为一击可以得手的温壶酒落了个空。温壶酒一掌劈空,急忙调整身形,点足一掠,撤到了唐灵皇的身边,他重重地喘了口气,说道:“道家绝学,灵虚步。”
“这究竟是个什么人,怎么能同时精通佛门、道家两门绝学?”唐灵皇沉声道。
“金刚不坏神通,灵虚步,只有这两门武功,就算杀不死别人,但至少可以保证怎么也不被别人打死。而他,至今还没有真正的进攻。”温壶酒微微皱眉。
“进攻?”南宫春水点了点头,“好的。”
温壶酒和唐灵皇退了一步,唐老太爷依然站如泰山,分毫不动。
“尽铅华,不染尘。”南宫春水忽然说了两个莫名其妙的词。
“来!”他伸出手。
百里东君身边的那柄长剑和长刀都在瞬间出鞘,穿过温壶酒和唐灵皇飞到了南宫春水的手上,他左手持剑,右手拿刀,轻轻一旋,整个人就飞了起来。
双手刀剑,舞!
真如绝世舞者般的翩然起舞,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鼓点之上,刀剑轮回,公子浅笑,可是说是说不尽的风华绝代了。
可是,在温壶酒和唐灵皇的眼中看来,却是凶险无比。
唐灵皇的暗器接连出场,温壶酒的毒掌一掌化作十九掌,可却是一退再退!
“金刚不坏神通虽然号称无敌,但只要外门功夫,都有罩门,你唐门有一样暗器,破天下一切罩门!”温壶酒忽然厉声喝道。
“破了罩门又如何,神游玄境的人,一根针,杀不死他。”唐灵皇冷哼道。
“我有,三字经。”温壶酒一字一顿地说道。
唐灵皇立刻心领神会。
百里东君和温步平则是心头一怔,温家弟子都有一味《三字经》,那是他们每个人独有的一门毒药,除非大难临头,生死一线,不然绝不会轻易使用,因为那是他们最后的杀招!
“我信你!”唐灵皇怒喝一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事物,那东西扁平如匣,长七寸,厚三寸。上用小篆字体雕刻:出必见血,空回不祥;急中之急,暗器之王。
唐门,暴雨梨花针。
唐灵皇手放在匣中,便要按下。
温壶酒忽然振臂一挥,将身上的长袍给脱了下来,他伸出一指,在长袍的后面猛地一划,那用黑墨写成的“毒死你”三个字竟被那一指给划了下来,融成一线墨水。
这就是温壶酒的《三字经》了。
毒。
死。
你!
唐灵皇猛地按下那暗器匣,二十七根银针激射而出,温壶酒手指猛地一划,那一线墨水猛地打在了银针之上。
黑色的银针直逼南宫春水而去。
这是唐灵皇第一次在世人面前使用暴雨梨花针,也是温壶酒的三字经第一次对人使用,可他们却像是演练了几百上千遍一样的默契。
因为是对手,所以无比熟悉。
因为在死局,已经退无可退。
南宫春水迎着银针直上,忽然大吼:“看清了吗!”
不知在对谁说,但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都同时点了点头。
南诀。
磅礴大雨。
雨生魔撑着那柄伞站在湖边,望着湖对岸的那座竹楼。
湖名洞月湖,竹楼里住着南诀如今的第一高手,烟凌霞。
“徒弟,还记得刚来南诀时我对你说的话吗?”雨生魔忽然问道。
站在雨生魔身后的叶鼎之微微皱眉:“哪一句话?”
“看好我这一路的每一剑,除了最后一剑。”雨生魔沉声道。
叶鼎之却是摇了摇头:“弟子不想错过那一剑。”
“这一路来我虽然没有明面上指导你一次剑招。但每次我出剑一次,实则便是教你一次。一路我杀了十三个人,你的剑术也就提了十三次,但这最后一次不一样,我会对烟凌霞用十三剑,每一剑你都可有所悟,但第十四剑不能看,你一定要记住。”雨生魔猛地吸了一口气,“不然功亏一篑。”
豆粒大的雨滴敲打着雨生魔的伞面,声音盖过了叶鼎之的回答,他没有听清,只是微微仰头。
湖的对岸,有一个穿着绿衣的女子正在踏着湖面款款行来,如履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