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 风起云涌 第六章(第3/4页)

洛云尴尬得要死,趁这个机会逃出生天,虽说是秋月拉他走,其实脚底跑得比秋月还快。

简单一句说完,就不作声了,反而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看着凤鸣。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迳直走到洛云面前,瞪着他道,「先说好,剑法要过两天才有空学。我这两天有要紧事做,对了,你的字也不错吧?刚好,过来帮我抄书。」一拉洛云的衣袖,两人风一样溜出门。

武谦并没有掩饰自己的神态,凤鸣当然一眼就看出不对劲,挠头道,「干嘛这么看着我?不会庄将军和你聊天时,说了我什么坏话吧?」

秋月可不是好欺负的,因为有鸣王在面前,她已经忍了了好一会儿,听见秋星招惹洛云,便不再苦忍,跺脚竖眉哼道,「那木剑是给我的,我骑马赢了他,他便要乖乖教我剑法,怎么?羡慕吗?」

武谦摇头道,「你想到哪去了?庄濮绝不是背后说人坏话的人,只是因为手里掌着重兵,比别人更谨慎罢了。」

秋星对洛云新仇旧恨不不少,也最可恶,不但上上下下打量洛云,还拖长了鼻音地「哦」了一声,问,「一把是给你自己的,那么另一把是给谁的呢?」

这句话就说得太隐晦了,以凤鸣那直肠直肚的思维模式,虽然听出点意思,但是大部分还是糊涂的。对着武谦鸿羽这两个朋友,也无需不懂装懂,凤鸣索性就露出个懵懵懂懂,等着武谦解释的表情。

凤鸣、秋蓝、秋星瞅瞅他,再瞅瞅秋月,三双眼睛重又盯在洛云身上,目光一道道都明显的带着新鲜和促狭。

这虚心求教的表情,可是凤鸣最有攻击力的表情之一。

手里两把木剑好像重了十倍,五指抓得关节都发白了。

武谦本来想着点到即止,瞧见凤鸣这个一心一意想弄明白的模样,实在无奈,想了想,压低声音提醒道,「大王寿辰快到,同国人心不稳,到处都是谣言。你因为均恩令的事,得罪了下少人,还是小心一点才好。」

他杀人放火堪称熟练,勾引女孩却绝对经验不足,越解释越引人怀疑,一边说,一边脸颊无端红了起来。

凤鸣挠头道,「又是谣言?均恩令又和谣言有什么关系了?我又得罪谁了?」非常无辜的摊开手。

洛云老大不自在地道,「属下确实是拿了两把木剑,不过这两把木剑,不是给少主用的,一把是属下自己用的……」

鸿羽本来迫于无奈,坐在一边闷闷不乐,百无聊赖下,只好也开始听他们两个说正经事。

也难怪,这里是秋月和秋星合住的小屋,洛云每次送秋月去福气门,都到这里来和秋月碰头。一来二去,进这的小木门已经习惯了,怎知道今天会撞上大家都在。

对于武谦身边的事,鸿羽当然比凤鸣清楚多了,看武谦说得隐隐约约,凤鸣却愣愣地不明白,这种黏黏糊糊,正是鸿羽最不耐烦的。

他是无心之言,洛云却做贼心虚起来。

他早把凤鸣视作朋友,又不是王族权贵,并没有武谦这样那样的顾忌,忍不住插话道,「你们这样打哑谜,心烦不心烦?」朝着凤鸣,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凤鸣,我不知道你得罪谁,也不知道谣言是谁传出来的,反正最近很多消息都对你不利,多半是说你和大王的死有关。而且,你这样大张旗鼓的到同泽来,还入住在合庆王府里面,很多人都在猜测你的目的。唉,反正这种官场上的事,我听到就烦,光想一下头就疼了。只提醒你一句,自己小心一点,不要被人害了。」

凤鸣好脾气地点头,「嗯,你有事啊?我误会了,因为看你拿着两把木剑,以为有一把是给我的。」

「原来是这个。」凤鸣听明白了鸿羽的话,反而轻松起来,笑道,「这种谣言,我早就听过了。幸亏庆彰王叔和庄将军都不是轻信谣言的人,否则我今天也不能好好的待在这里了。你们别为我担心。」

「属下不是过来找少主的。」洛云生硬地打断凤鸣的话。他语气向来如此,倒也不是故意让凤鸣难堪。「今天该由容虎负责为少主贴身护卫,属下另外有事。」

鸿羽不懂政治,放心道,「原来你早知道了,有提防就好。其实那些谣言,我压根就不信。我看剑多了,看人的时候也喜欢用剑来分类。你这种的,就属于直长剑。」

凤鸣看见洛云手里拿着两把木剑,干咳一声,把洛云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洛云,你找我练剑?刚好,我今天能抽出一点时间……」

凤鸣愣道,「直长剑?」

四人大觉不好意思,连忙从地上起来。

「直长剑长而直,质地却极脆。因为没有韧性,经不起扭弯,一弯就断,是一种不怎么耐用的老式剑。」

洛云在此时恰好大步走进来,一眼瞧见一个男人和三个女人通通诡异地跪成一团,猛然站住,沉声间,「出什么事了?」

「啊?」凤鸣苦笑道,「这么容易断?看来我这把剑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不!你们画的,不是小东西,是大大的东西,是浓浓的笔墨,画得比唐伯虎的凤凰神鸟图还精……」

鸿羽也失笑,露出洁白贝齿,「我是说你够直的,不像那些王族权贵们会背地里使诡计。所以那些什么你暗中谋害了大王,然后来同泽搞破坏之类的话,我一句都不信。你不是这种人。」

顷刻,豪情万丈,如狂风卷袭。

凤鸣这才搞清楚鸿羽要表达的意思,哭笑不得。

凤鸣愕然。

武谦在一旁,也是啼笑皆非地摇头,问鸿羽道,「不像哪些王族权贵?我不过让你休息两天,你就顺便把我也骂进去了?」

秋星跪在旁边,怯生生拉了拉凤鸣的衣袖,用比蚊子还微弱的声音道,「奴婢现在,是不是……也算在自己那白纸上画了点小东西出来呢?」

鸿羽生性不爱记仇,说了两句后,心里那点不满早就不翼而飞,对若武谦笑道,「是我一时说错话,不是有意骂你。」

唇边一抹笑意,刹那间美得不可方物。

这样三言两语,气氛又和睦起来。

睁开眼睛,含笑的眸子看着惊讶的凤鸣,轻问,「说这句话的,不正是鸣王你吗?」

武谦此来目的已经达到,希望早点抓着鸿羽去休息,再聊了一会儿,就向凤鸣告辞。

她闭上明亮双眸,彷佛回忆般,像诗一样,充满梦想的徐徐念道,「人生应该是一张白纸。上面要画些什么,由我自己决定。」

临走前,武谦还是对凤鸣提醒了一句,「我虽然不爱理会王族的事,但毕竟出生在王宫,血腥的事看得多了。谣言杀人,最是可怕。再说,民间百姓的口头传言,和能传入庄濮耳中的消息,性质还是有不同的。庄濮当然不会轻易被蛊惑,不过我猜同国权贵里面,有人要对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