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夺妻(九)
都已经被放到床上的时候,姜芜还心存着想要躲过去的侥幸。
“楚大人……”
“我们的契约是从现在开始的,”男人是与那天晚上一样的慢条斯理的解衣动作,“你也不是做长久打算的吧?”
姜芜表情一僵。
这个畜生说得对,早点开始才能早点结束,三个月而已,一眨眼就过去了。
姜芜不断在心里这么跟自己说,可是伸向腰带的手却迟迟没有动作。就在她还这么磨磨蹭蹭的时候,男人一伸手,将她拽到了自己跟前。
姜芜成了跪在床上的姿势,正好到站在床边的男人的半胸口。
她这才发现楚凌已经脱到了只剩裤子。
姜芜想要转过视线,却被楚凌抓着身子往上提了提,正到胸口,她一眼就看见了一条疤痕,是比较新的。
恍惚间想起,像是上次自己与他一起遇刺时,那个暗器留下的。
大概是因为用了什么比较好的药,现在只有浅浅的印记。
“那日我不舍夫人这张嘴为我吸毒,”男人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沉寂的眼眸深处却跳动着某种兴奋的火焰,“今日便补回来吧。”
姜芜僵在那里,好半天,才终于有了动作,但也只是将唇覆盖在那条伤痕的位置上。她做不了更多的动作,即使男人身上只有好闻的气味,也依然令她作呕。
女人的唇柔软的触感,哪怕只是若有似无地覆盖皮肤上面,楚凌蛰伏已久的渴望,还是瞬间破笼而出。
身体似乎对这个女人的滋味刻骨铭心、食髓入味。
但这样,也并不能让他满足。男人拍了拍她为了偷懒,贴在自己胸口的脑袋。
“夫人这样,毒怎么出得来?”
姜芜恨急,她咬咬牙,最后一闭眼,就当是吸毒那般用了力气,啧啧作响的声音让她羞愧得想死,落在楚凌耳里,却无疑是催情的天籁。
被她亲着的地方仿佛有什么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让男人身上甚至起了细小的战栗,但他知道,女人看似卖力,其实还是在偷懒,楚凌向下而看,只能看到女人的头顶,他眉微不可查地皱了皱,有些不满。
男人拉着姜芜的头发,将她贴在自己身上的头往后拉了拉。
姜芜顺着他的动作便后退了。停下来她当然求之不得,所以只是垂眸并不说话。
“我们只有三个月,”楚凌再次开口,声音已经暗哑下来,修长的手指砥砺在女人娇嫩的唇上,“你的经验应该足够到不需要我来教。”
说这话的时候,他想起自己那日偷窥到的姜芜那衣不蔽体的模样,忍不住用手指将女人的唇摩擦得愈发红艳后,才终于挪开了手。
“继续。”
姜芜不得不咽下所有的不甘,头被固定着不能前移,眼前的胸膛近在咫尺,却因为间隙没有办法让唇贴上去了。
她知道楚凌是故意的。
姜芜这次,不得不伸出舌头。
从楚凌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见自己胸口处的女人,是怎样伸出粉舌,舔舐自己的伤痕。
他舒服得眼睛眯了眯。
比起身体上的快感,更像是心理上的满足。
那日受伤的时候,他就这么想过了,后来夜夜梦里,那些内容更是愈发香艳。
如今梦境都成了现实,他这几日也是故意疏远这里,沉溺于这种事情,并不是什么好现象。
可是此刻素了几天就敏感得经不起一点挑逗的身体,彻底苏醒过来。
楚凌并不急,他轻抚着女人的头发,大餐之前的小点心,亦是值得品尝的。
***
翌日,楚凌照例是到了早朝的时间就起床。
姜芜面对着床里,身体蜷缩着。
她闭着眼睛,听着背后男人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大概是穿好了,安静了一会儿后,脚步声突然往这边来,最后停在了床边。
“如果想出去的话,让紫黛陪你。”
紫黛是那个从姜府过来的丫鬟。
姜芜原本不想理的,想到昨天的契约内容,才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但是很快,她又想起了其他的事情。
姜芜转过了身。
楚凌还坐在床边,目光沉沉,不知道是在想什么所以没有离开,两人就这么猝不及防对上了眼睛。
至少对于楚凌来说,确实是猝不及防。
他没想到姜芜突然会转过头。
心底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方才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的不悦这会儿一扫而空,阴霾散去后,就只剩了满足后的好心情。
他发现他不喜欢姜芜背对着自己的样子,她的目光就该落在自己身上。
“我那两个姐夫的官职,是你安排的吗?”
早朝还有些时间,楚凌也不急,耐着性子回答她的问题:“嗯。”
确实是他安排的,毕竟如果直接去要人,可能那些人还会残留着一点良知。但是只要尝过了甜头,他们自然就会按照自己预计的那样做了。
姜芜恨得咬牙:“楚大人不会觉得,我做这种事情,就是为了让他们荣华富贵吧?”
晨起的屋里还有些暗,姜芜看不太清楚凌的表情,却觉着他似乎是笑了笑。
“我知道了。”声音倒是没什么情绪在里面。
姜芜在他离开后,让下人准备了沐浴。
她狠狠地想要将身上那个人留下的纵横交错的痕迹全部搓洗干净,却怎么也无法清除。
颓废下来的姜芜木然地在浴桶里坐了很久。
三个月后,她真的能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吗?真的还能若无其事地生活下去吗?
她和梁谦……还能像以前那样吗?
姜芜什么也不知道。
她给梁谦写了回信。
两人夫妻时间虽然不长,但默契得就像是多年的夫妻一般,他们彼此之间,是没有过隐瞒的,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可是如今提着笔,她实在是不知道要该怎么说。
姜芜拿出了梁谦给自己的信。
信的一开始还是书生文绉绉的咬词,到最后,突然变得直白起来。
“阿芜,我真的好想你,想你想得快死掉了,快疯掉了。”
他写了好多个想你,密密麻麻,最后一句是“我心悦你。”
姜芜的眼睛又开始湿润了。
原本应该的甜蜜,如今都蒙上了尘。她到底还是开始写了,写她在这里过得很好,只是母亲的病有些反复,舍不得她离开,她只能再待些时日。
把信交给紫黛后,紫黛就出去送了。
就像楚凌说的那样,他并不限制她的自由,也不在意她怎么想,做什么,与谁联系。甚至吩咐了下人满足她的一切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