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受宠的心脏病少爷
江殊坐在了唐家的宅子里。
唐家年逾半百的掌舵人亲自接待了他。
这样的人物,只在报纸电视这样的媒体里见过。
传闻他很有手段,能够一手将唐家从岌岌可危的困境中一举拉扯壮大,成为不可忽视的存在。
江殊看向他,问:“您为什么见我。”
唐韩缓缓回过头来,眉宇间两条深深的沟壑让他显得有几分严肃。
他一字一句道:“可能这件事对你来说有些突然,但是接下来的一些话,我我希望你认真听我说。”
他深吸一口气道:“江殊,我是你的父亲。”
江殊愣住了。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感情,在生活里素未谋面的男人声称是自己的父亲。
曾经的江殊很希望拥有这份亲情,但当它真的来临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胸膛里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
唐韩将手里拿着的一张检查报告单递给他,上面写着他和唐韩的基因近乎百分之百的吻合。
但讽刺的是,这是江殊第一次面对面跟唐韩这个人接触。
“我知道你过的日子很苦,甚至还被迫被一个不懂事的少爷给包养了,我已经告诉过他的哥哥,会让他跟你彻底划清界限。”
“从今天起,忘记这段耻辱的过去。”
“我保证,你会过上和过去截然不同的生活。”
他原本以为江殊会露出惊喜的表情,可事实上,江殊却目光冰冷的看着他,眼眸中带着森然的寒意:“就凭这一张纸?你有什么资格指点我的人生。”
唐韩愣住了,眼神微凝,声音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江殊,你是我儿子。”
江殊嗤笑一声:“然后呢,我就要听你的安排,跟我身边的人断绝关系吗?”
他嗓音冰冷道:“您未免也太狂妄了吧。”
唐韩愠怒道:“江殊!”
江殊撂下那张检查报告单,转身欲走。
唐韩没有拦他,只是一字一句地戳着他心窝子:“你不想放下他,他却可以轻而易举地放下你。”
江殊的心痛了一下。
唐韩摇了摇头,走上前道:“我承认,见过冬歉少爷的很少有不被他迷住的。”
“但我知道冬家那位小少爷是什么脾性,薄情寡义,从不会真正动感情。你不跟我当权势滔天的唐家唯一的继承人,却要选择自甘堕落地做他的小玩具。”
他像是笃定了一般:“你等着看,他今天会不会放弃你。”
江殊用力攥紧了拳头。
....
冬歉坐在床上喝王姨亲手炖的虾仁粥。
粥被炖的粘稠软糯,里面的虾仁颗颗饱满,清淡鲜美。
王姨把他当小孩子照顾,知道他住院几天心疼坏了,连勺子也不让他拿,一口一口地喂他,嘴里还念叨着:“少爷都瘦了,这些天阿姨给你做点好的补补,咱们赶紧把肉都补回来。”
冬歉也乖,被她念叨就乖乖听着,见她眼圈心疼红了就温声安慰。
冬歉咽下一口粥,餍足道:“我现在这不是好好的嘛,而且,就算我死了也要变成鬼来吃您做的粥。”
王姨生气了,用筷子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就知道乱说,快跟我一起呸呸呸。”
冬歉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地摸了摸自己被敲疼的地方,眨了眨眼睛。
看王姨这么紧张的样子,冬歉虽然知道自己按照小说剧情的发展一定会死,但还是听话地照做了。
冬思危进门时,听到冬歉从嘴里若无其事地说出“死”这个字,眉头不自觉地蹙了一下。
不知为何,有种说不出的心慌和烦躁。
他走了进来,对冬歉道:“唐总跟我说,你包养了江殊。”
冬歉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冬思危垂眸问他:“之前为什么跟我撒谎说他是你的男朋友。”
冬歉有些胆怯地看着他:“哥,我是...担心你知道之后生气。”
冬思危严肃地看着他:“你撒谎骗我,我才会生气。”
不过不知为何,当他知道江殊只是冬歉随便包养后的一个人,不是什么男朋友的时候,冬思危心中稍霁。
他对冬歉说:“你现在还在跟他联系吗?”
冬歉摇了摇头。
按照书中的剧情,原主在撞见自己的哥哥跟江殊亲吻后,动了很大的怒,几天都没有理他。
冬思危满意道:“这样最好。”
他对冬歉道:“有件事忘了跟你说了,江殊现在不是你可以随便碰的人,他是唐家唯一的继承人。唐总知道你包养了他的孩子后大发雷霆,告诉我要好好管束你,从此以后,不可以再接近他。”
冬思危面色冷峻道:“你这次真是给我惹了好大的麻烦。”
冬歉眼中闪过一丝阴暗,他头一次对冬思危反驳道:“哥,你让我不接近他,真的只是因为他是唐家的人吗?”
冬思危愣了愣:“你这是什么意思?”
冬歉抿了抿唇,没有再多说什么。
知道剧情就是好,对于冬思危的心思都猜的明明白白的。
王姨感觉气氛不对,挡在了冬歉的面前道:“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冬少爷他身体才刚刚好一点,别惊吓到他了。”
冬思危的神情绷紧,须臾,也缓缓道:“知道了。”
他道:“还有最后一件事情。”
他对冬歉伸出手来:“把手机给我。”
冬歉眨了眨眼:“哥?”
冬思危不容置疑道:“我要帮你把江殊的联系方式删掉。”
冬歉的眼睫颤动了一下。
来了。
冬歉:【这应该就是主角攻的占有欲吧,连联系方式都不打算给我留。】
系统点头:【我也觉着。】
冬思危见冬歉迟迟没有动作,还以为他是不情愿,眉头紧蹙,用很重的语气道:“冬歉,这是命令。”
冬歉看向了自己手腕上的红绳。
所有人都觉得冬家的小少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可实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手腕上戴着很沉重的镣铐,脖子上套着勒人的项圈,被哥哥轻轻一扯,就会窒息。
冬歉的手无意识地捏紧了些,须臾,仿佛下定什么决心道:“我自己来。”
冬思危眼睁睁地看着冬歉输入了开锁密码。
那个密码输入顺序,是冬思危的生日。
那一瞬间,冬思危就哑了火。
冬歉点开了跟江殊的聊天记录,没有立刻点开删除键,而是阳奉阴违地给他打了一个视频电话。
冬思危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厉声道:“冬歉!”
电话很快被接听,冬歉的脸出现在江殊的眼前。
因为刚出院不久,他的脸色还带着苍白的病气。
冬歉敛下眼睫看他,漆黑的眼眸毫无光亮,唇角却浮起一丝笑意。
明明似桃花招摇的美人面,不知为何,此刻仿佛带着某种刻薄的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