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傅雨吓得开门就跑。
程储跌进沙发里,潮湿的空气让他的醉意又上来一些,身体已经没有之前那般充满力量,有些脱力地靠在沙发上。
嘉蓄的眼眸深不见底,程储抬起眼皮看着他,“又怎么了?”
“她是谁?”
程储一只手夹住烟,另外一只手去解扣子,“傅家的女儿,性格挺好的,喜欢的话,可以去追。”
回应他的是“砰”的一声巨响,嘉蓄砸门的声音响荡在房间内。
“哪里好?说给我听听!”
手指没有往常灵活,程储好不容易把衬衫的扣子解开一颗,“做什么妖?另外一只手也不想要?”
“你就这么打发我!”嘉蓄咬牙道:“不给我一个解释?”
程储吸了一口烟,没有注意到空气中那股隐隐的危险,“你要什么解释?”
嘉蓄往程储的方向移动,几步就靠近,他单手撑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与程储对视, “那个女人坐在你身上,哥哥,她的香水味都包住你了,好臭啊。”
好些年前,程储带过女性朋友回家,那时候的程逞也是一只手抱着拳击手套,一只手让那个女人离开。不过,现在的程逞倒是不怎么做了,稳重了许多。
嗯……嘉蓄和程逞一样的年纪,心性应该算半个程逞,程储摁灭了烟头,“是我身上的酒味。”
绑着绷带的手慢慢地抚上通红的脖子,白色的绷带和通红的皮肤交错,嘉蓄低头埋在程储的脖间,“我不信,我闻闻。”
脑袋来不及反应,程储条件反射地拍了一下嘉蓄的手,可他的手上没有什么力气,软绵绵的,像豆腐一样。
如此亲密的距离,他的鼻前全是嘉蓄的味道,说不上讨厌和喜欢,只是比傅雨的味道更加熟悉。
热息覆盖,嘉蓄贴在程储的耳边轻声道,“程朝和我说,你在利用我。”
“嗯,我在利用你。”脖子胸口处被粗糙的绷带擦过,已经红了一大半,头发落在脸上,酥麻麻的,有些痒。程储突然感觉有些燥热,“利用你帮我倒杯茶。”
就算是生气,嘉蓄也无法无视程储的需求,“想喝什么?”
程储抬起手按了按额头,为了让那群高管确信他丧权,今晚他喝了很多酒,现在汗珠子顺着额头往下淌,“冰水。”
嘉蓄站起来,拿了瓶冰水拧开瓶盖,贴在程储的脸上。
寒气贴在脸上舒服多了,程储闭着眼睛贴了一会儿,才睁眼喝上几口,“我是在利用你,嘉蓄,只要你乖,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才不要吃饼,”嘉蓄接过瓶子,“你要怎么厚待我?”
程储闭着眼睛思考,却想不出东西来。
我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我给的起,就可以。”
“那你亲我一下。”嘉蓄摁住程储的肩膀,跨坐在他的腿上,“我要先收个定金。”
国外长大的孩子,把亲吻当做礼仪,程储与嘉蓄面对面,发现对方如墨的头发落了几缕搭在额头。
漂亮精致的眉眼似乎在邀请他,应该归咎于酒精,程储伸出手指抵在嘉蓄的额头,轻轻地将那缕头发挑开了。
“亲我一下,”嘉蓄的眸色变深,“我就不生气了。”
程储定定地看了许久,居然真的亲了一口。
外面风雨交加,雨水如注,窗户没有关紧,几滴雨飘了进来,凉凉的。
“再亲一下。”嘉蓄一动不动压着程储,“我就放过你。”
即使处于醉酒,也不习惯被压制的状态,程储挣扎了两下,阴冷的风吹在脸上,却没有缓解内心的焦躁,程储越觉越热,皱眉道:“去把窗户关上。”
嘉蓄没有立即行动,反而慢悠悠地侧过脸,在程储的脸颊上啄了好几口,才心满意足地站起来走到窗边。
窗户并没有即刻被合上,嘉蓄伸出一只手去感受清冷的风,去触碰绵绵的雨丝,然后扭过头看向程储:“哥哥,你说我将来是不是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程储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视野却逐渐变得模糊像是蒙了一层雾,看不清楚,蒙蒙的。他迷迷糊糊道:“你现在就是。”
雷光撕开黑夜的一道口子,把嘉蓄的五官刻得更加立体。
嘉蓄闻言轻轻地笑了笑,他走回来,像看猎物一样看着迷迷糊糊的程储,然后小心翼翼地趴在他身边,柔声道:“哥哥,我对你好不好?”
程储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抖。
“你利用我,我一点儿都不生气。”嘉蓄用拇指轻轻摩挲着他嘴唇,“只要你把你自己给我,我就什么都答应你。”
这嘴唇好软,嘉蓄越看越喜欢,两人面对面地贴着,嘉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程储紊乱的呼吸。
突然,他低下头,狠狠地接了一个笼着酒气的吻,接到程储呼吸耗尽,闭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气。
嘉蓄这才抱起程储放在床上,平静地警告道:“下次不准喝醉了和别人调情,不然,我饶不了你。”
程储摔进床里,不舒服地翻了个身,没有承诺任何东西。
关了灯,摸到程储的嘴唇含了一会儿,嘉蓄才慢慢地闭上眼睛。
***
宿醉的滋味很不好受,程储已经很久没有喝过这么多酒了。
可是昨晚不一样,他需要让人看见处于弱势地位的他。
脸上有酥麻麻的热气,痒痒的,程储睁开眼,发现嘉蓄又躺在他的床上趴在他的身边睡觉。昨晚的记忆有些断片,他的意识也非常的模糊,只记得自己送走了傅雨,其他的,似乎都记不清了。
他撑着床垫坐了起来,痛苦地揉了一下额头,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嘉蓄也醒了,他睁开眼睛,望着程储的眼神,像是外头的太阳一般清澈明亮,“哥哥,还是很难受吗?昨晚你都睡不好。”
程储皱眉看了他一看,“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照顾你啊。”嘉蓄眨了眨眼睛,“这次不是我睡着的,而是你在我面前睡着的,上次你照顾我,这次我照顾你,有来有回。”
程储的手顿了顿,手指有些发麻。
嘉蓄靠了过来,眼睛亮晶晶的,“该起床了。”
手指恢复知觉,程储抬手去看时间,却发现手上空无一物。
嘉蓄压在他身上翻了个滚,视线与床头柜平行,上面摆着那只精致的腕表,“九点多了,我都饿了。”
好老板从不饿着员工,酒店的自助餐在二楼,程储换好衣服就带着嘉蓄去了餐厅,在电梯里,他站得笔直,视线无意识地落在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发现嘴唇边上有些泛红,伸手去摸,有一种使用过度的刺痛。
嘉蓄看了一眼,恶人先告状,“哥哥,你嘴巴好红啊,是不是过敏了?”
程储又摸了一下,“应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