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79
夜幕低垂,偶有闪烁的星光洒落在黑暗里。
嘉蓄打开门,回到家,灯是关着的。
他像往常一样,以为程储根本没有等他,已经睡觉。
打开客厅的灯,嘉蓄准备喝水,略显昏暗的光线下,他同一双冷冽的眼睛对上。
嘉蓄揉了揉眼睛,确定眼前的人是程储。
他在那里,就有一种高不可攀的凌厉。
程储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修长的手指随意地交叠在一起。
“回来了?”程储的声音平静的无波无澜。
“嗯。”嘉蓄收回视线,倒了杯水,“哥哥,现在要出去上班吗?”
程储没有回答他,反而问道:“明天还去吗?”
嘉蓄喝完水,点了点头,“去的,和Felix约好了。”
俊美如雕塑的五官寒气逼人,程储问道:“和那个Felix认识多久了?”
嘉蓄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大概有十天了。。”
“十天?”程储强调了一遍这个数字,“十天你就移情别恋?”
嘉蓄面色如常,一脸听不懂的表情,“什么移情别恋?”
程储站了起来。
他一边朝着嘉蓄走,一边缓缓开口,“嘉蓄,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么耍我。”
“谁耍你了?” 嘉蓄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困得眼泪都出来了,“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不懂?甜言蜜语听多了,我都忘记你装傻做痴的本事。 ”程储已经走到嘉蓄的身边,骨节分明的手已经攀爬上嘉蓄的修长的脖颈,“这么快,游戏就玩腻了?”
嘉蓄握住了掐着他脖子的手,“什么游戏?”
重重地把人推到了墙上,程储靠近他的身体,贴在他的耳边,神色和声音一样平静,“看样子,是我对爱情的期望值太高了。”
“喜欢我?满嘴的喜欢?”程储漠然道:“嗯?骗子,敢在喜欢上骗我。”
“没有啊……”
被扼着的喉管根本说不出话来。
手背上的青筋鼓起,程储眯起了眼睛,“放心,我不会杀了你,也不会伤害你,只是你耍了我,我要你付出代价。”
呼吸被剥夺,嘉蓄的眼睛变得通红,看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程储移开了手。
修长的身躯从墙上滑了下去,嘉蓄坐在地上,依旧呼吸不畅。他开始咳嗽,痛苦地咳嗽,漂亮的脸蛋因为咳嗽变得通红。
程储冷漠地看着他。
“哥哥,什么……什么代价?”在咳嗽的间隙里,嘉蓄艰难地抬起头,含糊不清地问道:“一辈子的代价吗?”
皮鞋踩在嘉蓄的脚踝,高大的身影笼罩了嘉蓄所有的光,程储弯下腰,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压迫感十足地说道:“放心,我会把你救活的。”
鲜红手指印在脖子上缠了一圈,嘉蓄伸出手摸了摸,指腹随之也炙热起来,烧得血液都开始兴奋,“哥哥你掐我脖子的样子,真他妈迷人。”
程储静静的,没有说话。
“第一次看见哥哥这么在乎我,你不知道我有多兴奋,”嘉蓄深吸了一口气,“哥哥,你怎么现在这么在乎我啊?还说不喜欢我,还说不爱我,你怎么说的出口的啊?”
一发不可收拾的疯狂已经随着呼吸扩散到五脏六腑,嘉蓄站起来,一把抱住程储,坚信道:“你现在不要太喜欢我。”
程储毫不犹豫地推开他,眼睛往工作室的方向瞟去,“里面的东西是谁?”
嘉蓄膏药似的贴回来,他咬着程储的耳朵,如蛇一般吐出红色的信子,“一个无用的失败品。”
程储眯起眼睛,质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嘉蓄耸了耸肩,“现在的人体雕刻都是打印脱模的,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很难学的。失败一个,很正常。”
程储冷冷地看着他。
“哥哥放心,只要我能学成,我的作品都是你。”嘉蓄舔了舔的嘴唇,痴痴地笑了笑,“我这么喜欢哥哥,连哥哥掐我脖子恶狠狠骂我的模样都喜欢的不得了,怎么舍得刻别人?”
裹着甜言蜜语的糖衣炮弹,程储听够了,他转身就走。
嘉蓄挡在他身前,霸道地拉过程储的手,带着他走进了工作室。
房间里飘着淡淡的烟味,半成品的雕像旁边有几根踩灭的烟头,嘉蓄能想象到哥哥烦躁抽烟的性感模样。
窗户没有全关,白色的纱帘被吹得扬起来,嘉蓄的长发也随之起舞,轻柔地拂过程储的脸庞。
“哥哥,你说过,我要付出一辈子的代价,可不能就这样放过我。”
“而且你爱我,让我知道了,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面对威胁,冷漠的眉眼没什么变化,只是心柔软了一点。
恢复冷静的程储开始观察眼前的半成品,表情木讷,嘴巴僵硬,唯一有一丝美感的居然是线条流畅的腰。
程储问道:“为什么学这个?”
嘉蓄看都不看失败品一眼,“我想哥哥正视自己。”
“正视什么?”
“不仅正视自己的内心,”嘉蓄意味深长地说道:“更正视自己的身体。”
程储看着嘉蓄,“你想做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
“我学艺不精,没有这个本事。”
说话的同时嘉蓄轻手轻脚地绕到程储背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手指勾住后腰的皮带往他的眼前带了带,对着笔挺的西装,嘉蓄说道:“我发现哥哥居然有腰窝。”
“哥哥也不知道吧,除了我以外,肯定没有人看过哥哥的腰窝。”
嘉蓄自信地点了头,隔着衬衫,准确无误地找到了腰窝的位置,“矜持不苟的哥哥身上居然有两个赢荡的腰窝,都怪我,以前沉迷其他地方了。”
程储强硬地握住了那只手,“这几天,都在看这个?”
深更半夜不睡觉,阴森森地站在床边,阴恻恻地看来看去,长发飘飘,嘴唇嫣红,像极了海上摄人心魄的海妖。
“是啊。”嘉蓄大大方方的,他一边解程储的皮带一边承认道:“雕刻比文身难多了。”
程储捏住了他的手指,“不要再在我的身上纹任何的东西。”
“那哥哥想留什么记号在我身上吗?”嘉蓄动了动脑袋,“我可以在胸口纹哥哥的名字。”
以物易物,公平交换,在嘉蓄的胸口纹上自己的名字,程储知道他的胸口一定也好不了。
程储说道:“我不想,我喜欢干干净净的。”
“你不喜欢我身上的文身吗?”
“不喜欢。”
“那你之前还舔它?”嘉蓄笑嘻嘻的,“舔得我心里酥麻麻的。”
“你强迫我舔的。”程储闭上眼睛。
“那你不喜欢你皮鼓上的花吗?”
程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喜欢。”
漂亮的眼眸亮了起来,嘉蓄对着那处花纹,吧唧亲了一大口,“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