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王环修百无聊赖地看着白水金,对方给他一个圆鼓鼓的后脑勺,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怎么不说话?”
白水金扭头,一双水灵的眼眸纠结地看着他,“老公哥,要不你别问了,不好。”
“怎么不好?”
当然是对你不好啦。但白水金没敢说,他只是一个爱看帅哥的好色大学生,没想过要伤害谁。
要是让王环修知道他给男演员们起的昵称,对王环修不好,对他更不好,唯一好的就只有海里的鲨鱼,多吃他一口。
他抱有一颗善良的心,打算把这一问题糊弄过去,“老公哥,咱们看动漫吧,动漫也好看。”
他摸着遥控器打算换台。
王环修却全然不听,“这个叫什么?”
白水金只见一节修长的手指指着电视里的男主角。
“方南……”
“嗯?”
“……”白水金嘀嘀咕咕,“老公。”
“说什么?听不清。”
让他大声点。
白水金深吸一口气,用上普通话二甲考试时的认真,从喉咙里悲伤发音,“老公。”
“那个呢?”手指指尖移动到另一张脸上。
白水金手绞着衣袖,“也是老公。”
“那个。”
“还是老公。”
“……”
四周陷入沉默,紧接着是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你老公真不少。”
白水金对他讨好的笑笑,“多多益善。”
“是吗?”
看着王环修冰冷的眼神,白水金身上瞬间起了层鸡皮疙瘩,猛地摇摇头。
你就当我没说过。
为了保命,白水金势必要为自己辩解,“老公哥,你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老公多个家。”
“……”
白水金往王环修旁边凑了凑,“这些都是叫着玩的,老公有很多个,但老公哥只有一个。”
说着把手中的二胎扔掉。
拱!拱的圆圆的!伤了我老公哥的眼。
就凭那张任他随便买买买花花花的金卡,白水金今天也要把他哄高兴了。
“那我应该感到荣幸?”
“老公哥,不用,这是你应得的。”
花言巧语。
王环修神情闲散,一双眼眸中却蕴藏着危险,眼睛深不见底,暗不可测。
晚饭后白水金特意去洗个澡,身上带着沐浴露的清香,家里的沐浴露都是一个牌子,味道王环修熟悉。
此时白水金穿着卡通睡衣坐在沙发里,穿着白袜子的双脚踩在地毯上。
骨架纤细,没有健身的习惯,身形匀称却没有什么肌肉,王环修现在只要一用力,就能把他掐死。
睡衣领口宽松服帖,后颈暴露在王环修眼中。
嫩白,脆弱,一掰就断。
后颈传来冰凉的触感让白水金打了个哆嗦,一头七彩毛都小幅度抖了抖,此时他的脖子正在被一只大手一下轻一下重的捏着。
白水金回头,对上王环修深黑的眼睛,他眨了眨眼,两人无声对视几秒。
“老公哥你手好凉啊,我放屁股下面给你捂捂。”
“……”
不知道还以为对方手握了冰块后再碰的他。
白水金说话的语气不像假的。
话落,还真捉着他的手腕把手往他屁股下面送。
王环修蹙眉一瞬,将手抽出,“不用。”
一只手可以说是落荒而逃,白水金乘胜追击,在半空薅住了他的小指。
“没事,老公哥,我不介意。”说着对他甜甜一笑,“其实我的屁股很温暖的。”
王环修:……
黑褐色的眼睛如毒蛇一样下移,落在白水金薅着他小拇指的手上。
白水金轻抬翘屁,作势就要给他捂。
这种事平时他可没少做,他上的大学在北方,每年冬天都会下雪,可谓冰天雪地,冻的人牙打哆嗦,室外气温可以是一具尸体的死因,冷到极致的时候泼水成冰。
早八的征程历经千辛万苦,哪怕有着钢铁般的意志,从宿舍到达教室人也都冻傻了,双手暴露在冷空气中发疼,像是有刀片刮着皮肤,室内外温差起伏过大,进入室内双手短时间是没有知觉的。
但是白水金有办法!
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把双手放在屁股下面捂一捂,捂一会就热了。
白水金自卖自夸,“老公哥,我平时经常这样捂手的。”
王环修看着他沾沾自喜的模样。
圈子里都知道,白水金没事三天两头追着裴知珩屁股后面跑,就连王环修这种不打听的也略有耳闻。
“捂的谁的手?”
白水金抬手到他眼前,腼腆低头,“白水金灵巧的左右手。”
“……”
就算是给王环修展示双手,白水金也没有放开他手中握着的那节小指。
打算给王环修见识见识他们普通人的暖手宝。
他坐一会就热了,反正手也坐不死。
“老公哥来吧。”他的小脸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付出颇多。
“不用。”男人冷漠拒绝,并想要把小指抽出来。
“你是不好意思吗?”都是猛男,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来吧。”
两人在沙发上展开了一场拉锯战。
“不用。”
“来吧。”
“不用。”
“来……”
咔嚓——
一声脆响,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白水金拉着王环修手指的手一顿,什么声音。
这个声音有点耳熟,他好像在哪里听过。
白水金仔细回忆,脑袋上的电灯泡一亮,他想起来了,大学室友有一次在浴室滑倒骨折就有这样的咔嚓声。
原来是骨折了……
思考一秒后的白水金:!
他肢体僵硬,上抬双眼悄眯眯去看王环修的表情,对上了对方宛如杀人的目光。
白水金浑身带着尾骨尖抖了抖。
他咽了下口水,“老公哥,你没…没事吧。”
他轻轻松开手,过来送果盘和点心的管家看着眼前的一幕发出了尖锐爆鸣声。
晚上十点二十分,一辆黑色林肯驶进医院,白水金低着头蔫哒哒地站在问诊室里,鼻间满是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
一夜之间,从青春大学生成了无良家暴男。
王环修的左手拍了片子,小指用小夹板和绷带固定,现在等医生建议,看看用不用准备打石膏。
医生看着手中的骨头片子,白水金也跟着瞧。
只见蓝黑底的胶片,王环修的手骨出现在上面。
白水金凑到王环修耳边巴巴,“老公哥,你骨头长得怪好看的。”
“……”
医生边看片子边摸下巴,“伤的不重,不用打石膏了。”
这片子出奇,小指算是脆弱的地方,要是伤了要么极轻要么极重,奔着两个极端去,结果这个骨折折的恰到好处,再多那么一点就得打石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