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教训完劫匪后，五条悟一行四人回到车上，继续返回位于东京的咒术高专。

五条悟这次来横滨主要的目的是锻炼学生，横滨这个“好地方”生长的咒灵也很有地域特色，很适合作为咒术师的进阶训练场。

他带过来的两个学生都是今年春季入学的一年级新生，都是从普通人群体里挖掘出来的苗子，经过半年的学习历练总算是踏入咒术界了，也该拉出来见见世面了。

毕竟咒术师这个职业和其他职业的难度不在一个层面，只是单纯的闭门造车可不行，不管理论知识掌握的多熟练，都得先有勇气面对咒灵——这种与人类为敌的可怕怪物，在和咒灵的生死拼杀中活下来。

所以实战训练是必须的。

训练结果五条悟挺满意的，两个学生的天赋都不算很强，但起码能在一级咒灵手下保住性命——通常五条悟教给学生的第一节课就是保命、逃跑。

对于不是咒术家庭出身、没有长辈引导的孩子，他的观点是面对超出世俗理解的咒灵时，你可以害怕，但不能被恐惧夺走理智，要学会冷静，学会如何保护自己。人在面对危险时退缩逃跑都不可耻，这是人类的本能，五条悟甚至鼓励学生知难而退，别傻乎乎的往前冲，他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学生不是给那群烂橘子们当消耗品的。

只要学生们把他的第一课学进去学会了，在发现危险时及时撤退，就算任务失败也没什么影响。不论哪个咒术师都不敢保证能完成每个任务，咒术界更没有任务成败的评分系统，只要人好好活着，那群只敢在任务难度上动手脚，根本不敢明面上跟他作对的烂橘子们就束手无策。

而且烂橘子们作妖一次，他就不论是谁干的，随机挑一个烂橘子下手。

五条悟很遵纪守法的，他可是文明人，从不玩以暴制暴这一套，他有更好的办法。

凡是能坐上总监会高层的烂橘子，没有一个穷光蛋，都有家有业。五条家在霓虹这片土地上混迹一千多年，别的先不说，祖辈们积攒的家底足够厚实，经得起五条悟糟蹋。

所以五条悟会随机挑一个幸运的烂橘子狙击，他也不管烂橘子背后的利益链是否牵扯到五条家，反正他就是要统统搞黄，彻底完蛋。

烂橘子们可不是一条心的，更不讲究互帮互助，落井下石一个比一个迅速，于是在总监会连着换了两个高层后，总监会再面对五条悟时，温顺乖巧的像只狗，不过五条悟的教学理念依然没变过。

学生先学会活下来再说，祓除咒灵是性命无忧之后的选择。

两个学生交出的试卷都让五条悟满意，于是回程路上遇到劫匪时，五条悟也有心情陪他们玩一玩，但他们千不该万不该盯上他的蔷薇胸针。

这款《神座之下》一周年限量胸针不对外发售，只有消费额度达到一百万日元才会免费赠送。事先出版社没有宣传，本质上是兰澍自掏腰包给出版社举办的一周年庆添的小彩头，因为他本人不出面就想了这个法子算自己也参与了，做工用料都不是很好。

但兰澍没想到这个小小的胸针反而成了一周年庆最大的亮点，一百万日元对真正的有钱读者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当时吸取过险些无缘老师亲签书教训的五条悟发挥特级咒术师的速度第一个入场，花钱如流水的富N代将场内所有销售的商品都买到了个人限定的上限，最后结账时喜提百万账单的同时，也得到了这个对读者们来说巨大的惊喜。

要不是工作人员说了胸针是限人限量，花再多的钱都不可能得到第二个，五条悟就要发挥钞能力包场了。

其他能得到这个胸针的也都是不差钱的人，五条悟根本没办法再买到第二个胸针，这就导致了五条悟对这个论做工用料最高只值3000日元的胸针视为无价之宝，平时都是放在保险柜里小心保存的。

这次他之所以会带出来，也是为了跟朋友炫耀，结果居然发生了这种事。

上车以后五条悟也不敢继续戴着了，连忙摘下来放回了盒子。胸针的材质做工注定了镀层会剥落、钻石会黯淡，必须精心保存才能一直闪耀如初。

说回兰澍这边，兰澍今天出门要见的，是他在一家金融机构的投资代理人。

约好的见面地点是东京千代田区的一栋写字楼里的金融机构，兰澍进入大厅后打了个电话，很快一个西装笔挺的黑发青年就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黑发青年带着兰澍两人乘坐电梯上楼，抵达楼层后进入一间办公室，稍作寒暄就有人进来送茶水。

兰澍向来开门见山，名为金子满的投资代理人很熟悉他的风格，很快就开始对兰澍汇报上个季度的投资收益。

旁边的兰波全程听下来，有赔有赚，但总的来说，亏得更多。

最后金子满将结果做了总结，兰波看得出他有些紧张，因为顾客总是希望赚钱的，而不是亏损。

兰澍倒是没啥不快，他又不是奔着赚钱来的。

于是在金子满拿出投资计划时，不顾专业人员的劝阻，执意要继续投资那些亏损的项目。

客户有自己心仪的项目，铁了心的亏钱也要往那些日落西山的实业项目上投，只是作为代理人的金子满劝不动，他也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钱往水里砸。

合同早在之前的电话交流后就准备好了，如今跟兰澍沟通确认后，金子满就拿出了代理合同，兰澍看完合同后很干脆的签完字，这次会面就算结束了。

正事办完，兰澍也不打算多待，他还想去新宿涩谷玩一玩呢，于是他和兰波起身后，金子满也跟着他们两个起身，送他们下楼。

兰波尽职尽责的继续当司机，而兰澍则拿出了手机，难得出来一次，时间也还早，他就想在网络上找一些有意思的网红店探店打卡。

不过，等兰波将车子停到新宿区的一座地下停车场，下车后的兰澍兴致勃勃的走到大街上后，看着人如潮涌的大街，兰澍傻眼了。

好久不出门，自家周围也很干净，兰澍都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奇丑无比的怪物这回事了。

知道咒灵的存在但看不到怪物的兰波见状，问道：“老师，您怎么了？”

“……那个，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事，不玩了，我们回去吧。”兰澍神情有些僵硬的说道。

兰波抬起眼皮望了眼人来人往的大街，他靠近兰澍，低头凑到兰澍耳边轻声道：“老师，您看得到吧，那些怪物？”

虽是问句，兰波却说得笃定。

以前织田作之助陪兰澍出来的时候都没察觉，不过织田作之助是知道世界上有他看不见的怪物，不清楚具体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