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夺宝谋反篇 第八章 夜半惊魂
我转目环顾，这才发现画舫不知何时已经荡到一片极为宽阔的水面上，月华照水，波光粼粼，美则美矣，却令人微微眩晕。
她说着双手一击，画舫中忽然现出四名黑衣人，周围的空气里蓦然有一种凝重的兵刃之气。
风净漓轻笑一声，道：“若是单打独斗，我自然不是你的对手，这四位锦衣卫兄弟也未必能胜你。但是，我发现你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便是畏水。”
“你若不说，秦淮河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我定了定神，道：“看来你是处心积虑要算计我……”
闻言，我的心底顿时产生了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不错。”
她面容冷冽，语气冷冽：“你是如何得知内宫之事？甚至连皇帝地病情轻重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你可有组织？组织目的何在？”
这时，画舫忽然一阵晃荡，我连忙运功稳住下盘。那沉默的四名黑衣人蓦地一起发难，四道寒光利器迅捷且酷烈，我手无寸铁，只得展开轻功身法左闪右避，奈何画舫空间有限，四人又均是一流高手，身法灵动剑走偏锋，兼之画舫晃动的越发剧烈，尚没正面交手我便感觉不妙。
我屏息不语，静候下文。
我这个不妙的念头刚起，事情就真的不妙了。随着一道剑光和咔嚓声响，画舫忽然断裂开来，冰凉的河水瞬间侵入软鞋。这一来，我更加惊慌，挥掌逼退迎面而来的剑锋，另一人的软鞭急攻下盘，我脚下一滑差点跌进河里，遂即另一道剑光又贴面而至，我急忙仰头弯腰……
“我不管你是谁？不管假扮容疏狂想干什么？但是，我绝不会带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去见太子殿下。”
于是，我成功的掉进河水里。
我顿时又是一呆。
最后的一丝意识便是秦淮河的水里有隐约的香甜之气，或是六朝金粉的胭脂眼泪凝成也未可知。
我这时已经打定主意，即便真的被揭穿，那就索性承认了，甩掉容疏狂这个身份，倒也少了许多麻烦。谁知她竟然说：“我不知道。”
好几天没更了，我五一也呆在家里认真多码几章……另外，下面我想换回第三人称了，第一人称讲故事我非疯了不可……
我再问：“如果我不是容疏狂，那么我是谁？真地容疏狂又在哪里？”
有关容疏狂死亡的消息似乎是一夜之间传遍江湖的。对于这件事，江湖朋友一致认为：她是死有余辜，她胆敢背叛天下第一庄，若不死，反而要令人奇怪了。
她不答，那目光像是要穿过我地皮相看见灵魂似地。
江湖上每天都有无数的流言蜚语，有真有假，半真半假，不可全信亦不可不信，大家道听途说以讹传讹，最后变得面目全非，当事人若不幸听见了，气量小的只怕要七窍生烟吐血而亡，气量大的也要他哭笑不得。
我无奈，顿了顿，问道：“你何以认为，我不是容疏狂？”
林晚词此刻的表情就有些哭笑不得。
她冷冷道：“那就是我的事了。”
她坐在晚清楼的雅阁里，两只耳朵把四面八方的消息听得滴水不漏。这些流言固然把御驰山庄说得神乎其神，天威难犯。但是，倘若她对面坐着的人是艳少，那就要另当别论了。即便是她这样向来冷静自若足智多谋的人，亦难免有些窘迫尴尬。
我忍不住要苦笑：“风姑娘做事真叫人难以捉摸啊。”顿了顿，续道，“不过，既然太子殿下要见我，风姑娘若是杀了我，该如何交差呢？”
“我已传令本庄天字组的风影使，让他们全力追查消息的来源，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她望定艳少，用一种安慰的口吻说道。
她点头道：“不错。”
艳少没有说话，他的脸色很平静，看不出丝毫喜怒哀乐，一双深沉的眸子越发深不可测。
我与她对视片刻，忽然灵光一闪，道：“这么说，我一路遇到的那些杀手，是你派来的？”
林晚词又道：“以疏狂的武功，江湖上能杀她的人并不多，或许是遇上什么事耽搁了……”
她紧紧地盯着我，却不说话。
艳少挥手打断她，道：“一切都有可能。”
我闻言一呆，心中大叫不妙：果然不出所料，麻烦来了！面上却不动声色，反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先生这话，莫不是真的怀疑我？”林晚词不确定地说道。
她目光如刀锋一般看定我，冷冷道：“你不是容疏狂。”
“你确有杀疏狂之心。”艳少直言不讳。
我道：“皇帝已然驾崩，你应该知道我所言不假，皇太子必将顺利登基，我也算帮助风亭榭完成遗愿，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林晚词静默一下。方才道：“不错，但那是以前的事了。”
她不答。
她停了一下，望定窗下的秦淮河，继续说：“人的情绪不同于海浪，它会随时间的推移而发生变化。以前我不喜欢她，想杀她，那都是被逼无奈，现在自然没有这个必要。此一时，彼一时……”
“哦，因为风亭榭吗？”
她说着忽然住口。
“我本来是奉了太子殿下地命令，要将你带去京城见他，但是现在——”她站起身，一双美丽的眸中杀气毕露，“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艳少不动声色的问道：“此时如何？彼时又如何？”
“嗯？”
她不答话，过了好一会才叹道：“彼时，她叛出本庄，本该按庄规处置，但是我们得罪不起楚先生，亦无计可施……”
“因为你。”
艳少露面不耐烦的神色：“林小姐，你若真觉得得罪不起我，就该对我说实话。”
我劈头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晚词微微一怔。遂即恢复常色，微笑道：“我连那张藏宝图都双手奉上，先生何以仍不相信我？”
一个白衣少年端坐在舱内击掌称赞，姿容秀美，粉面含春，修长白净的双掌轻轻击打，声音却颇为响亮。
艳少闻言忽然笑了笑，道：“我有两件事请教林小姐。请据实以告。”
“好功夫！”
“不敢欺瞒先生。”
我思忖片刻，终于决定一试，当即纵身跃起飞掠至那船上，足尖在船头借力再度跃起，船内依旧管弦叮咚，竟是丝毫不觉，这等功夫，我一向只在电视里见过，此刻亲身施展不免有些暗自得意。这样想着，两只脚已经踏上那画舫的红木船板，船身平稳前身，纹丝未动。
“第一，三年前，碧玉峰上林少辞公然拒婚的真相？第二，昔日在姑苏，疏狂中毒地真相？”
我沿着秦淮河岸走了一会儿，眼看那画舫越荡越远，不由得暗自着急，河里有两艘船尾随那条画舫之后，若是施展轻功倒也可以赶上那船，但我不会游泳，不免有些怯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