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我来了

“小神医?你怎么来了?”

古羽给了他一个优雅的白眼:“我为什么不能来?”

“不是,那个……你……。”对方比手画脚了一下:“将军都不知道。”

“我是朝廷征辟来的医者,支援西北大营的!”古羽呲牙:“意外不意外?惊喜不惊喜?”

征辟也叫徵辟,是传自汉代擢用人才的一种制度。

主要包括皇帝征聘和公府、州郡辟除两种方式。

皇帝征召称“徵”,官府征召称“辟”。

谓征召布衣出仕,或者是任命什么的。

朝廷召之称“征”,三公以下召之称“辟”。

但是一般朝廷不会这么做,自从有了科举之后,人才储备十分丰富,已经很少有“辟”人才的事情了。

“怎么征辟了你来?”对方眼珠子差点瞪下来。

“我是小神医啊,我不来,你来啊?”古羽往前走,大步流星的特别雄赳赳气昂昂:“我说平安,他人呢?”

他可是记得,平安是靳锋的亲卫统领。

“在里头……那个,不能随便进去!”这可是在军中,不是在桃花坞。

“有这个也不可以吗?”古羽拿着令牌给平安看。

“将军的令牌?”平安傻眼了,随后恍然大悟:“你是靠着它走到这里的?”

外头三道关卡和好几道暗哨,不可能让小神医这么一个普通人走到将军府大门内。

除非是靠着这个令牌。

而且这些人都认识他!

知道他是谁,知道他跟将军的关系。

“是啊!”古羽点头:“他在里头吧?我进去了。”

这次平安没拦着:“您请,您请!”

“对了,我带来的药材,裴校尉会送去医官那里,但是我的私人物品就不要动了。”古羽道:“还有我带来的人,帮忙安顿好。”

“是,是!”这肯定的啊!

平安殷切的看着小神医进了房间的门……将军,你多保重。

然后一转身他就跑了!

得赶紧通知到了,小神医来啦!

古羽刚迈进了门槛,迎面走来一群人。

盛安、郭云,白破……都是老熟人啊!

他们跟平安的反应一样,小神医怎么来了?真是见了鬼了!

“嘘!”古羽将食指竖在唇中,示意他们安静的滚蛋。

一群人如同老鼠见了猫,走路都不敢甩胳膊了,点头哈腰,纷纷溜了。

出了门之后,白破才想起来:“小神医来了,那是不是说,西门烈有救了?”

“应该是有救了,那家伙命大,小神医能把将军救回来,也能救回西门烈。”大家对此充满了希望。

古羽往里头走,发现这个正房很大,且是五间那种。

西北的建筑本来就布局豪爽大气,不如江南的婉约。

房屋宽大举架高,而正厅堂上是个类似会议室的地方,一排排的简单椅子加几个桌子,正背面挂着的是一副《西北风光图》,有点工笔画的意思,但绘制的有些写实派。

他在这里没有见到人。

于是转脚去了东边的房间。

东边的房间应该是个书房!

但是里头也没人,那就是在西边了。

而且他发现,这里的东西两房并非是江南那种套房,里外间什么的,这里的东西两房是打通了的,空间更大。

同时也发现了,这里的东西很多,摆放的井井有条。

想到那家伙在自己那里居住的时候,虽然东西少,可的确是摆放的井井有条,甚至是非常的规矩。

一想起此事,古羽就气呼呼的去了西边的房间,一副寻仇的架势。

到了西边的房间,他自己直接就进去了,没敲门……这里也没有门,只有一个布帘子而已。

“何事?”靳锋是背对着进来的人的,他知道自己这里绝对安全,岗哨遍布,别说人了,没有身份证明,连只耗子都走不到他面前。

而且根据来人的脚步声判断,这是个毫无武艺的普通人,对他构不成威胁。

不过能进入这里的普通人,也就那么几个,厨子啊,文书啊之类的,其他人,连个小兵都不会有这样的脚步声,太沉,太快,不稳妥,不是个练家子。

他问了,但没回头,一直在看墙上挂着的地图,那地图画的有些抽象,还用红绿颜色标注,反正跟个信号灯似的,还是乱码的信号灯。

古羽扫了一眼就不看了,辣眼睛。

再看靳锋,背对着他,那一身将军常服穿在身上,腰板挺直,身高腿长,牛皮腰带裹着腰身,上头特么的不是什么宝石,是一排三个匕首。

腰上还挂着一把刀,朴实无华,但却让人不敢忽略。

说话声音有点沙哑,是上火了吧?这瘟疫困扰了他?

靳锋本来挺烦闷的,身后来人还不吭声,哑巴了吗?

但是突然他嗅到了一股药香……那是他魂萦梦牵的气味,绝对不会错。

难道自己思念他,已经思念到了,白日做梦的地步吗?

缓慢的转身,他怕转得太快,这股药香会随着风而逝去。

转过来之后,他都没舍得眨眼睛,眼前是他日思夜想的人,是他不得不离开的人,是他每次想起来都觉得心里酸疼的人。

小神医在来之前,特意收拾过自己,他不想风尘仆仆、或者说狼狈地出现在所爱之人的面前,哪怕他嘴硬,心里却明镜一样。

所以他把自己收拾了一番。

他已经是秀才了,可以穿青衿,但是他没穿。

其实读书人的衣服和普通人的穿着差别不大,主要是以身份和场合区分。

一般而言,读书人比较注重穿着的整洁、朴素和谦逊。

而普通人主要是颜色不可穿的太多,还有就是庶民不可穿长,只能着短。

一个是身份的区分,另外就是,穿长衫干活不方便啊!

古羽现在就穿着一身竹青色的长衫,但是袖子却是窄袖,这个方便他看病抓药,外面罩着的是一件原色的披风,西北的风沙太大了,出门没有个东西遮挡,他得被吹的全身都是细沙。

松枝绿的发带和腰带,一双千层底的黑色白帮布鞋。

腰上只挂着一只扇套,一只“蟾宫折桂”的绿色玉佩。

清清爽爽的站在那里,嗯,眼睛冒火的瞪着他,可惜,哪怕是这样的眼神,在靳锋看来,都可爱无比。

起码他看他了,而不是隔着门板,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就这么,默默地看着他,嘴巴抿的死紧,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眼前的人就那么凭空消失。

这个白日梦,真美啊!

“怎么不说……话……?”古羽板着脸蛋子,气鼓鼓的看着他,但是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又有些心疼了。

走的时候,他给养的多好啊?

白白净净,精精神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