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某高级中式餐厅包厢内…
“想不到钱小姐能想到这个地方。”
沈清来到的时候，便客套了一句，这个高级中式餐厅她跟明萱公干时偶尔会来，里面的服务和食物自然都价格不菲。
“嗯，这里的东西好吃。”
钱艾招呼沈清坐下，沈清坐下后，便挺直着腰背，嘴角始终带着一抹职业笑容，与钱艾初见她时一样，态度方面，无可挑剔。
“沈律师似是不太意外我一个大学生能吃得起这家餐厅。”
钱艾倒是想把这沈清的完美面具撕下，看看她有些不淡定的时候是什么模样，那肯定很有趣。
沈清明显愣了愣，没想到钱艾怎么会突然这么说。
“也对，以沈律师的能力与人脉，要调查我也不是什么难事。”
钱艾站了起来，一手捂住壶盖，一手提着茶壶，给沈清倒茶。
“谢谢。”
沈清倒是没有太多的变化，反倒完全不失风度，笑道：“钱小姐见笑了，钱小姐是B市的名媛，谁会不认识。”
私下调查别人始终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儿，沈清的确调查过钱艾，毕竟她要知道，她接触的，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但是表面功夫她却依旧能做到面面俱到，丝毫不失礼，即便钱艾主动采取了进攻。
沈清依旧能优雅地谈笑风生，而钱艾暂且将攻势放下，然后笑道：“既然理事会已经委任我处理此事，我自然会好好跟沈律师合作的。”
钱艾抿了口茶，沈清点了点头，并没有从她的公事包里拿出任何文件，一来，她是真的饿了，二来，哪儿有饭桌谈公事一来就谈的，钱艾还是太年轻了。
“不急着说，钱小姐也饿了，先起筷。”
钱艾见沈清依旧完美的笑容，她咬紧了后牙槽…不愧是在职场上打滚了这么多年的人。
“好，先吃。”
两人吃着饭，但是整个包厢却沉默了起来，钱艾觉得有些尴尬，但是眼前那个女人说有优雅就有多优雅，丝毫没有感觉到尴尬…
“对于这件事，钱小姐已经把人都找出来了么？”
沈清把嘴里的食物仔细咀嚼吞咽后，这才开口说话，而钱艾吃饭刚进入状态，就硬生生被沈清拉了回来，这节奏不对啊！
“嗯，都找出来了。”
钱艾做事效率很高，沈清对此也很满意，然后她这才从公事包里，拿出了四个信封递给了钱艾。
“这些都是我发出的律师函，我当事人不接受庭外和解，所以，请转告他们，法庭见。”
不接受庭外和解虽然是祁常安的意思，但是祁常安却没有正式提过要这样做，这个‘不接受庭外和解’是明萱亲自交代的。
“好，没问题。”
钱艾把信封收好，然后问道：“饭菜还合口味么？”
“嗯。”
沈清轻轻应下，她对吃很挑剔，但是在办公的时候，却不那么挑剔了，所以对这饭菜也没多少意见。
“常安跟沈律师关系很好？”
钱艾开始有点八卦起来，看她们的互动，又不止是委托人和律师的关系，更像是认识了一段时间的朋友。
“嗯，朋友。”
沈清对认识不深而且没什么交集的人不会多话，她把钱艾归类成这一类型的人，虽然钱艾是名媛，她家族在B市势力很大，但是这不代表她要与她交好。
她感觉，钱艾的侵略性太强，她想要躲。
“对了沈律师，还有一件事。”
钱艾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沈清抬眼看了看钱艾，问道：“嗯？”
“就是理事会希望这件事不要对外公开，就是不想让媒体知道。”
“好。”
沈清也没有想要媒体知道这种事儿，毕竟明萱不想这么高调，祁常安更加不想，应付媒体也很麻烦，沈清自然不会惹事上身。
“沈律师没有什么想问我么？”
钱艾一手撑住脸颊，歪着头看着沈清，这人藏得这么深，感觉这个正经的外表下，是个有趣的灵魂，她是这么相信的，毕竟常安是个有趣的人，人以群分，沈清必定也是这样。
“...按常理，学校都会打压这种言论，为什么Q大没有？”
“沈律师是国外留学回来的吧？”
钱艾笑了笑，对于这个疑问，她说得更像是一个陈述句。
“嗯。”
沈清的确是留学回来的，在国外顶尖大学留学回来，在国内成了顶尖的律师精英，人生一直走在巅峰上。
“我想也是，毕竟像沈律师这般优秀的人，若不是Q大出来的人，便是留学回来的。”
沈清眉头一蹙，这人是不把国内其他大学放在眼里了么？
“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Q大培养出来的人，我想沈律师也是略有耳闻的。”
“嗯。”
不过Q大的确是很牛就是了，年中有不少人不堪压力退学，但是能从Q大熬出来的，都是业内精英，这在国内是无法反驳的事实。
“沈律师认为Q大有什么过人之处，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沈清想了想，摇了摇头，她对国内的教育制度真的不太清楚。
“因为Q大够残忍。”
“愿闻其详。”
沈清这下来了兴趣，钱艾见那女人眼里发出了不一样的光芒，便马上接着说下去。
“理事会一直秉持着一个残忍的信念，让校内充满竞争，有竞争就有手段，把校内的环境打造成一个小社会。”
沈清唇角一勾，感觉似是挺有趣。
“而Q大论坛被赋予了绝对的言论自由，当然我们校学生会自然有能力去打压言论，但是嘛，常安是个人才，我想，若她能这难关中找到解决之法，日后很多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意思是，你们本可以让这件事情消停下去，但是你们没有做？”
沈清有点生气，明明省时省力的事情，非要搞到这种地步…
“可以这么说。”
钱艾现在的姿态简直就是理不直气也壮，沈清抿了抿唇，没有对Q大的政策作出抨击和言论。
“真是有趣。”
有四个字，概括她对Q大的所有复杂评价。
有好的，也有坏的。
“只是若是那个人承受不住呢？”
沈清好奇，若是被网络霸凌的那个人，并没有祁常安一样坚强，那么…岂不是把人给毁了？
“所以Q大年中才会这么多人退学啊。”
钱艾笑了，她刚进Q大的时候也经历过不少破事儿，虽然没有余笙烟的多，但是也绝不会少，撑过来了，便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刀枪不入的功夫了。
看看余笙烟就知道了，成了Q大的高岭之花，谁都不敢随意招惹。
“...有趣。”
沈清也只能用一句有趣概括了…
不过Q大培养出来的人，的确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这确实不争的事实。
“我觉得沈律师也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