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沈泠书又和三七掰扯了几句,听到身后传来动静,拿出嘴里的烟,没回头,轻飘飘对身后的人说了一句:“醒了。”
原泽大脑浑噩说不出话,一股本能促使他站起身,向光中的身影走去。
沈泠书上半身赤-裸,光洁的后背隐匿在阴影中,肩头、手臂、侧颈在光线勾勒下呈现出纤细削薄线条,消瘦得有些过分。
听到脚步声,沈泠书抬了抬眼皮,转头向身后看去。
暖色的光从发丝跑到睫毛上,最后落入眼底,黑色瞳孔明亮带星,微翘的唇柔软发白,朦胧晨光笼罩着他,远远看去像一幅精雕细琢的油画,却充斥着冷淡的欲望。
原泽承认他被蛊惑到了,沈泠书身上散发出的冷香是他从来没有闻过的味道,和他的人一样带有攻击性,却又忍不住让人靠近,比之前的甜香好闻太多。
精神力受损后,原始欲望会取代理智,驱使alpha靠近能帮他们安抚精神力的omega。
简单来说就是想要信息素,欲求不满了。
原泽和沈泠书一样,只穿了一件裤子,上半身赤-裸,小麦肤色野性嚣张,直肩阔背上横着几道陈旧伤痕,肌肉块垒分明线条流畅,黑色军裤包裹着两条笔直的长腿,隐约能看紧绷鼓囊的大腿肌肉。
沈泠书戳灭烟头,交叉抱臂看着不断靠近的高大身影,饶是他前世都没能锻炼出这种体魄,现在看着确实有点羡慕。
“怎么不跑了?”原泽停在他身后,手臂从肋骨下方穿过,将他搂进怀里,沈泠书的腹部有一道不小的伤疤,被水浸泡后呈现着不健康的灰败颜色,看上去急需治疗。
“累了。”沈泠书难得回答了他的问题,他转头面朝朝阳,掂起脚尖向后微靠,一只手撩开后颈的头发,露出恢复好的腺体,“报酬。”
原泽救了他一次,他自然也会给予相应的报酬,一来一回各不相欠。
猎物主动把自己最脆弱的部位送到眼前,没人能抵挡这种诱惑。
粗重的喘息喷洒在脖颈上,染红了白皙的肌肤,原泽用鼻尖蹭了蹭腺体,声音沙哑:“你在勾引我?这么主动送过来,怎么会有你这么不矜持的omega。”
沈泠书一脸嫌弃:“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油腻。”
原泽笑了一声,“你是第一个。”他用牙齿轻咬腺体,有意调戏沈泠书,“救命之恩,只咬一口够吗。”
“那算了。”沈泠书彻底烦他。
就在他反悔的瞬间,原泽毫不留情咬住了那块敏感的皮肉,犬牙刺破腺体,钝痛带着酥麻游遍全身,沈泠书垫起的脚尖根本维持不住身体的平衡,身体猛地往前倾了倾,无意识展露出逃离意向。
原泽以为他后悔了,捞回人后把他整个提进怀里。
肩胛骨正好抵在alpha前胸,沈泠书有些后悔帮他脱衣服,这种距离是他没有想到的,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原泽竟然能直接把他提起来!
身体失去了着力点,他像玩偶一样荡在空中,一只手扶着岩壁,一只手去掐顶着自己的腰腹,让对方不要太过分。
两人赤-裸相靠,说不出的暧昧旖旎。
原泽沉浸在气味中无法自拔,哪怕精神力恢复也不想松手,这和他第一次标记沈泠书时的情况完全不同,那时他失去理智才会被那股甜香诱骗,但现在沈泠书身上的冷香就好像补全他空虚的最后一块拼图,一旦卡死就再也拿不出来了 。
他自己也不能。
“够了!”时间久得过分,沈泠书浑身发软,皮肤泛起一种不正常的红色,体内莫名燥热起来,第一次标记时他没印象,要早知道是这种情况,他就不开这个口了。
原泽充耳不闻,收紧手臂不让他动,沈泠书见制止没有用,低吼道:“你给我松开。”
或许是标记形成的原因,alpha会格外照顾自己omega的心情,原泽感受到他的情绪波动,就算不情愿也还是照做了。
他舔了舔牙,意犹未尽般蹭了蹭腺体,“很好闻。”
几天不见,沈泠书的信息素怎么变味了。
“有病。”沈泠书还记得他说过不喜欢自己信息素,这才几天就变了,他用肩膀把人顶开,“醒了就赶紧出去。”
原泽假装没听见,用力收紧他的腰腹,贴近他语气危险:“你的恩报了,我们的账还没算呢。”
沈泠书微微一怔,后背渗出丝丝细汗,怎么把这一茬忘了。
原泽不会放过他身上任何细微变化,在他耳边低声道:“为什么要跑,还特意挑在我快回来的时候往外逃。”
“我不知道你要回来。”沈泠书撒谎如喝水丝毫不心虚。
“你觉得我信吗?”原泽用牙厮磨他的耳垂,显然是在报复沈泠书刚刚咬他那一口。
“白副官跟我说,你经常去花园找雪莉阿姨,怎么,逃跑的东西都是从她手里拿的吗?”
“她不知道,是我偷的。”沈泠书不想把无关紧要的人牵扯进来。
原泽语气冷下:“丢了这么多东西,看管的人也有不小的责任吧。”
“你。”沈泠书回头瞪他,正对上那双金芒流转的蓝色眼瞳,原泽没有使用精神力,眼里的金芒是朝霞给他的,迷人又危险,像他执行任务时去到过的金色海。
那片海最平静的时候是早晨太阳初升的时候,但它的平静并非来自于大海本身,而是藏匿于深海的海妖为了诱惑猎物,故意放出的饵钩。
“你不能这样。”一瞬间,沈泠书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原泽眯起眼,“为什么不能,如果不是她失职,让你有机可乘,我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
沈泠书皱眉,alpha自愈能力强的吓人,身上的擦伤不到一小时就愈合了,除了后脑那道伤,其他地方连破皮都没有,这也叫受重伤。
“你别碰瓷。”这是他前几天学的流行语。
“我都昏过去了,还不是重伤?嗯?”
沈泠书没听出他在逗自己,试着从结果出发把这件事混过去,“反正我也没能逃出去,有必要纠结这么多吗。”
“有。”
沈泠书一咬牙:“我不想待在你身边,这个理由够吗?”
“够。”原泽等的就是这个答案,他不怒反笑,靠近沈泠书,恶狠狠地说,“但你只能在我身边,哪儿也去不了。”
话音刚落,原泽低头一口咬在洁白的颈窝上,不同于标记时的暧昧,这一下明显带着泄愤色彩。
沈泠书倒抽一口凉气,回头想揍人,却在原泽故意释放的沉木香中昏阙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