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灯山号抵达了萨尔瓦多港口, 萨尔瓦多位于巴西东北部,是巴西第三大城市,热带雨林气候下的景色瑰丽磅礴, 城内保留了大量文艺复兴建筑, 各类教堂栉比鳞次,美轮美奂。
连煋昨晚上就和商曜约好, 今早用望远镜隔空相望。
萨尔瓦多是个海滨城市,港口船只往来繁碌,纷纷攘攘。
连煋站在第九层甲板的老位置, 一手拿着望远镜,一手拿着手机和商曜通话,“我怎么看不到你呀, 你在哪个地方呢?”
“棕榈树这儿,我穿柠檬黄衬衫,很显眼的, 我都看到你了。”
连煋挪移着望远镜, 圆形视线蚂蚁爬行一样缓缓游移, 一排排参天的棕榈树下, 商曜的黄色衬衫很显眼。
“我看到了, 你穿得好搞笑哦。”连煋兴奋道。
“穿得鲜艳点, 让你方便找嘛。”商曜朝她挥手, 隔空抛了两个飞吻,“宝宝, 你先放下望远镜, 让我看看你的脸。”
“好。”连煋放下望远镜, 额前碎发往后拨,擦掉鬓角洇出的薄汗, 露出干干净净一张小脸给商曜看,“看到了吗?”
“看到了,真好看,我爱你。”商曜的视觉中心就没离开过连煋的脸,分毫不差盯着她,心脏被巨石压顶,死沉死沉,透不过气来,只要一看到连煋的脸,他又想哭了。
从小到大,乏善可陈的成长线里,几乎就没哭过。遇到了连煋之后,眼睛就像坏了的水龙头,动不动破闸开坝,他想,是不是当年连煋把他那里踹坏之后,尿道也坏了,尿都倒流到泪腺里了。
“你也把望远镜放下,我也要看你!”连煋很激动,又架起望远镜,“我也要看你的脸,你好帅的,我昨晚上做梦还梦到你了呢。”
她没说谎,在办公室让邵淮用嘴弄了之后,晚上做了一整夜的梦,梦里纸醉金迷、销魂夺魄,怀里搂着一个又一个人,一会儿是邵淮,一会儿是乔纪年,一会儿又是商曜,醒来后,回味无穷。
“梦到我在干什么?”商曜语调勾了起来。
“就是梦到你而已,没干什么。”
“宝贝儿,你想我吗。”商曜解开衬衫上面两颗扣子,半遮半掩露出线条明朗的半边胸肌,自从命根子折了,他欲盖弥彰地疯狂健身,走到哪里都要竭尽全力表现出点“雄性气息”。
连煋笑容亮堂,“你干嘛解扣子,真骚,我好喜欢。”
一截黑影从侧面笼住她,连煋放下望远镜,歪头一看,乔纪年支着腿,没个正经靠在她旁边的拉杆上,似笑非笑,“说谁骚呢?”
连煋面颊飞快染霞,有种被人撞破自己在聊骚的窘迫,支支吾吾道:“没说谁,我打电话呢。”
“给谁打电话?”
“我朋友。”
乔纪年眸光扫到她手上的望远镜,这不是他送的那个了,是邵淮办公室里的那个,剑眉敛皱,“我送你的那个呢?”
“在宿舍呢。”她租给游客带上岸玩了。
“我那个不好用吗,整天就看到你玩邵淮的。”
连煋将手机放远了些,凑近他耳朵,压低声腔,“不是,是因为太喜欢你送的了,我怕天天拿出来玩,会玩坏了,就藏在宿舍里。”
乔纪年脸上阴转晴,双手舒展搭在栏杆上,头往后仰,喉结凸起得很明显,看向天空绵白的云朵,有气无力道:“也不知道,你这些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喜欢你真的。”连煋飞速地抛出这么一句,快步离开,往船尾走去,对手机那头的商曜道,“刚才来个人,我和他打了个招呼,是船上的大副,人不好也不坏。”
商曜眼里的嫌恶格外昭彰,“我看到了,宝贝儿,你以后别和这种人接触,这人不正经呢,你这么单纯,小心被他骗了。”
“你和他认识吗?”
“不认识,算了,不提他了。”
商曜自己也在瞒着连煋,骗连煋说他俩以前爱得死去活来,他暂时还不知道乔纪年和邵淮对连煋究竟是个什么态度,就怕哪天真相大白了,连煋知道他这个前男友是假的,会跟她急。
但他一点儿也不后悔,以前男友的身份骗着连煋。这是连煋欠他的,她得赔他一辈子,总之,他得缠着连煋一辈子,连煋只能和他在一起,永远只能和他在一起。
而且连煋以前对他那么好,那么疼他,哪怕有邵淮的存在,他觉得连煋也会选他。连煋身边莺莺燕燕纷杂迷乱,只有他被连煋坚定地选择过。
邵淮和连煋订婚宴前一晚,他一个电话过去,闹了两句,连煋连夜开车来酒店找他,他脱了裤子给她看,告诉她自己真不行了,疯狂哭给她看,连煋摸着他的脸,一个劲儿安慰他,说她会找医生的。
后来,连煋和邵淮准备结婚了,他跑到还没布置好的婚礼现场落了两滴泪,连煋就带他走了。
再后来,连煋出去跑船,他和邵淮一起去找她,半途遇到风浪,连煋带他们弃船转移到救生筏上,但救生筏漏了水,承受不了三个人的重量。那时候,连煋也是义无反顾选择了他,带他上了救生筏,把邵淮一个人留在船上。
连煋宠他,疼他,不管他怎么闹,她都会偏爱他,这是大家都能看到的事实。
聊了会儿,连煋手机发烫,显示电量不足,她在紧要关头道:“宝贝儿,你可以帮我买一个手机,托人带上船吗,我这个手机是事务长的旧手机,经常卡,不好用。”
商曜笑得特美,“还叫人家宝贝儿,就算不叫我宝贝,我也会给你买啊。想要什么就和我说,我买了,一块儿找人给你送上去。”
“你看着买吧,也不用买太多,我在船上吃的住的都有,用不了太多东西。”
黏腻了好一会儿,两人总算是依依不舍挂了电话,乔纪年又过来了,挑眉道:“和谁网恋呢?”
连煋收好手机,把乔纪年拉到一旁,“乔纪年,你可不可以帮我弄一张船票啊,我可以跟你花钱买。”
“你要船票干什么?”
“我有个朋友来找我了,现在就在港口等我呢,我想弄张船票,让他上船来。”
乔纪年当然知道连煋说的是商曜,他摸摸下巴道:“这个有点困难,现在没办法办短程票,等到了美国,估计才可以。”
“那好吧。”连煋失落道。
她又去找事务长问船票的事,依旧是碰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