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浴室雾气氤氲, 连煋眼睛也水雾湿朦,邵淮冲好澡,关掉花洒, 低沉声线将愣神的连煋拉回来, “在看什么呢?”
连煋露羞,挠挠头, 两只手揪住衣摆翻上来,脱了上衣,“你洗好了吗, 我也要洗。”
邵淮披上浴衣,移步让开位置。
连煋脱了个精光,走到花洒底下, 按下开关,在水底下淋着,头发被打湿一缕缕贴在脸上。
邵淮往手里挤了点沐浴露, 往她肩上抹, “我帮你。”
“好。”
他低头和她额间相抵, 嘴角弧度上扬, “你这德行, 像个淋了雨的猴子。”
“我是猴子, 那你是什么?”
“我是你的狗。”
邵淮知道她想要什么, 在她身上打了一片泡沫,取下花洒对着她冲, 冲干净后, 他随意丢开花洒, 仰头注视她的眼睛,缓缓跪下, 花洒孤零零在一旁晃荡,水滴悠悠滴着,一滴,两滴,三滴......
十分钟后,邵淮起身抱起她,朝卧室走去,毛巾擦干净她身上的水渍,大拇指按着她饱润的下唇,“舌头伸出来。”
连煋握住他的手,侧头往他虎口上咬一口,“你自己伸舌头,狗才伸舌头。”
邵淮俯身吻她,舌尖启开她的牙关,探进她嘴里。
......
连煋醒来时,外头的天灿白耀亮,九点多了,卧室被邵淮收拾得很干净,她身上也被他擦过一遍,很干爽。
“邵淮!”她喊道。
邵淮从客厅过来,手里还端着一杯咖啡,身上是很休闲的居家服,闲闲倚在门框,半笑着看她,“饿了吗?”
“有点,你先找衣服来给我穿。”
邵淮进入卧室,咖啡端放在桌上,去打开衣柜,里面是琳琅满目的女装,“都是按照你以前的风格买的,不知道你还喜不喜欢。”
“喜欢啊,我都还喜欢你,就说明口味没变。”连煋无拘无束,掀开被子就下床,拿了两件衣服往身上套。
她去洗漱时,邵淮如影随形进卫生间,站在门口看她。
连煋洗完,走到他面前,歪头看他,“总是跟着我干什么?”
“我喜欢。”
连煋跳到他身上,两只臂膀搂住他的肩,咬着他的嘴唇和他吮吻,清脆笑声在追逐碰撞的唇齿之间跃出来。
连煋并不打算回家,她出去了这么一趟,需要好好休息,待在邵淮这里,更为舒适。
连烬找了过来,在门口按门铃,邵淮去开门,看到连烬提着一个洗漱包和一个布袋站在门口,“我姐起来了吗,我给她送洗漱用品和换洗的衣服。”
邵淮扭头,视线落下正在看电视的连煋身上。
连烬径直推开门,跨步进去,笔直来到连煋面前,低声唤道:“姐。”
“你来这里干什么?”
“来给你送东西。”他半蹲在她面前,打开洗漱包,乖巧地说,“担心你用不惯邵淮的东西,我就把家里的给你送来了。”
“你事儿真多。”连煋粗鲁拎起洗漱包,和装着衣服的袋子,丢在沙发上。
“你吃早饭了吗?”连烬又找话头。
“吃过了。”
“我也吃过了。”他坐到连煋身边,“对了,大伯家要办喜事,堂姐结婚了,让我们今晚一起过去呢。”
“堂姐?”连煋印象里有个模糊的面容,又不真切,“好,我去。”
连煋想要看看以前的亲戚都是什么样,打算和连烬一起去参加婚宴,邵淮说他也要去。
下午四点,三人出现酒店的喜宴会场。
连煋从小到大就是亲朋故里的话题中心,她小小年纪就经常出海,周围人七嘴八舌,纷纷扰扰,有说她欠钱跑路不敢回来,有说她去当了海盗,还有人说她参加了什么秘密组织......
一个个面容逐渐变得熟悉,连煋的记忆急速涌现,逐渐拨云见日,看着这些人的脸,她就想起来了,在场大部分人都是父亲赵源那边的人,她小时候见过,大致能记得一些。
连煋一进来,众人眼露精光,视线齐刷刷聚集在她身上,大大小小的眼珠子溜溜转动,看热闹的心思四起,不少人已经低头窃窃私语,不同版本的谣言正在铺天盖地酝酿。
大伯母和大伯穿着喜庆,放下酒杯就朝连煋三人走来,注意力只放在连煋身上。
“连煋,你回来了啊,之前你弟说你没死,我们还以为是假的,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连煋笑着:“之前出了点事,太忙了就没回来,好久没见到大家了。”
“没事没事。”
婚礼还没开始,大家都在闲聊。
连煋坐到椅子上,几个亲戚速速移动椅子围着她坐,大伯端视她少倾,“连煋,你在里面,没人欺负你吧?”
“没有啊,没人欺负我。”连煋听得云里雾里。
大表姑好奇地摸摸连煋肩头,又摸她胳膊,“哎呀,手臂这么结实,国家改造过的啊,就是精气神好。”
大伯点头,“就是就是,这坐姿端端正正的,在里面是不是得天天训练啊,听说里面的生活,和当兵的一样一样的,是不是?”
大伯母握着连煋的手,长声叹息,好言相劝,“连煋啊,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既然出来了,就好好改头换面,从头做人,别再干那种事儿了啊。”
上了年纪的二大爷,抹着眼泪,“唉,我早说过了,不能让孩子当留守儿童,你爸妈还不听,整天就在外面跑,你们看,让这孩子走歪路了吧!”
连煋听得一愣一愣的,抬头看邵淮,又看连烬,二人同样面面相觑。
大伯母又问:“连煋,你到底是判了几年啊,算起来,现在三年多了,有减刑不,你在里面表现怎么样?”
连煋干笑两声,“到底是谁传出来我坐牢了的?”
“大家都这么说啊,你三年没回来,你弟又说你没死,这可不是进去了吗?”大伯道。
“我没进去,我在外面工作呢。”
大伯母拍她的手,“我们懂,我们都懂,这事搁谁身上谁都不好意思说,可惜了,以后不能考公务员了。”
二大爷:“不可惜,公务员是国家饭,她早吃够了。”
连煋汗流浃背,这些谣言怎么越传越离谱,以前最多就是说她干传销去了,干海盗去了,怎么现在变成她坐牢去了。
“我真没坐牢。”连煋的辩驳毫无力度,暗想,按这个情况,她估计只有考上公务员,才能洗刷冤屈了。
大伙儿七嘴八舌聊了一会儿,大姑父拉着邵淮到一旁去,神神秘秘道:“小淮,你又和连煋在一起了,她的案底不会影响你吗,毕竟是进去过,你还是好好考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