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在元嘉怀里睡觉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第2/4页)
“喜欢吗?”
“喜欢!”
“卉卉听到你说喜欢,一定高兴成一个气球了。”
栀子经常在视频里看见元卉,前两天在和元嘉的视频聊天中,她还跟卉卉打招呼了。
只不过她比卉卉还要胆小。
栀子轻轻摩挲着手里的鹦鹉螺,温柔地笑道:“元嘉,卉卉很喜欢你这个哥哥呢……”
“怎么说?”
“因为她其实还不认识我呀……”
元嘉笑了笑道:“你不是外人啊,她把你当姐姐呢,上次视频后,一直夸你真好看。”
“真的嘛……”
栀子眨眨眼睛,这算是她除了元嘉之外,收到过别人最好的认同了。
元嘉点了点头。
也许有一点点不同……卉卉没把栀子当姐姐,而是当成妹妹……
“我煮了番薯糖水。”
栀子打开石桌上的保温煲,舀了一碗糖水出来。
元嘉就看着她,时光就好像很慢很慢一样,看她那样认真地盛糖水,还有俏脸的绯红,亭子外的雨还在下,跟阳光不一样,这会儿的栀子有种说不出的温柔。
“你尝尝啦……”
“嗯。”
元嘉端起碗,开始喝糖水,栀子就坐在他身边,有些紧张期待地看着他。
比起之前做饭给元嘉送过去,这样子在她面前吃她做出来的食物,让栀子感到了巨大的满足。
元嘉也拿起碗给栀子装了一些糖水,两人就边吃边聊天。
雨还不停呢,栀子打算跟元嘉牵手逛院子的计划就落空了。
……
重新坐回到亭子边的木栏长椅上,雨水顺着瓦片流下,击打在身后的地面上,发出来催眠曲似的声音。
两人坐得很近,元嘉在左边,栀子在右边,中间的手有些无处安放,一不小心碰到了一起,便像触电似的快速闪开,却又舍不得那一瞬间的温柔,便又偷偷摸摸地溜了回来,再次相触……
直到元嘉紧紧地握住栀子的小手,让她红了脸,眼眸似水,低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却感到巨大的温暖和安心。
心晴的时候,雨也是晴。
身体不知不觉地朝他靠近、再靠近,像是相互吸引的磁铁……
直到依偎在他的身侧,脑袋轻轻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
栀子一动不动,元嘉也一动不动。
两人静静地感受着彼此间的心跳,感受着肌肤紧贴的炽热。
栀子长长的秀发顺着元嘉的肩膀滑落,有着幽幽淡淡的温柔香气,夹着雨的味道一起钻进他的鼻腔。
他心脏跳动的声音通过胸腔的共振,传递到栀子的耳朵中,她能听到、能感受到这无比的真实,就好想好想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啊。
元嘉能感受到栀子绷紧的身躯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渐渐舒缓了下来,她的呼吸平稳,像是被安全感包围的婴儿。
……
“栀子能想象梦想中的生活模样吗?”
元嘉看着亭子外的雨幕,柔声问道。
他的声音不大,却能让栀子在嘈杂的雨声中清晰地听到他说的每一个字。
“能。”
栀子也轻声回答着元嘉,她能感觉到自己好像进入了一种神奇的状态当中,思维前所未有的清晰,心跳呼吸很平稳,但却又不是完全清醒的,好像在梦中一样。
“那是一个什么地方呢?”
“一个无人之境…这里有属于我们的小木屋…叽叽喳喳的小鸟在树上筑起了巢…夏夜里星河灿烂…黄昏时沐浴晚霞…你抱着我…我们坐在门廊前说着话…我靠在你怀里…很温暖…很温暖…”
“你拥有这个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事物对吗?”
“嗯…”
“大雨过后的清晨很干净呢,你能闻到雨的味道吗?”
“能…”
“什么味道呢?”
“湿润润的…有花的香气…有泥土的味道…”
“听到什么声音呢?”
“小鸟在叽叽喳喳…屋檐上的雨落在水洼里…还有风声…”
“你愿意走出去,亲眼看到更美丽的世界么?”
“我在小木屋里…”
栀子的神情似乎有些挣扎,她的眉头轻轻皱起。
元嘉轻轻握紧她的小手,她的眉头便渐渐舒展开来。
“你愿意带我一起走出去,亲眼看到更美丽的世界么?”
“愿意。”
“我牵着你,我们一起走出了小木屋。”
在元嘉的引导下,栀子离开了小木屋,走到了外面的世界中去。
在催眠状态下,治疗广场恐惧症效果很好,可以通过引导想象,将自己暴露在外界当中,消除潜意识的敏感性。
栀子有属于自己的‘安全岛’,元嘉就是她的‘安全岛’,而且是唯一的,任何事物都难以取代元嘉给栀子带来的感受。这座安全岛不是元嘉建立的,而是栀子自己建立的,从高一那时候开始,栀子就抱着元嘉的那一次救赎一直坚持到现在。
哪怕在催眠的想象中,她也很难独自走到外面去,但是只有跟元嘉一起,栀子就像是被安全包围一样,可以勇敢地尝试走到外面的世界去。
系统性脱敏疗法的核心,就是一步步降低对应激因素的敏感程度。
先从想象,再到现实,先从有元嘉陪着,再到没有元嘉陪着……
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元嘉不求速成,只求栀子能够在这一点一点的尝试中,得到基于灵魂本质上的进步和成长。
元嘉能感觉到,靠在他肩膀上的栀子,随着想象慢慢走到了外面的世界,身体开始慢慢绷紧。
他再次握紧她的手,柔声道:“没关系的,我在你身边。”
这样的安慰持续了两分钟,栀子的身体放松下来,呼吸和心跳也逐渐平缓。
“你看到了什么?”
“好多人…密密麻麻的人…”
“他们在做什么?”
“他们都在看着我…”
栀子的身体再次绷紧了起来。
这也是她社交恐惧症和广场恐惧症相互作用的结果,她总是潜意识地认为,走到外面的世界就会遇到很多的人,而且这些人总是盯着她,让她感到很不自在,很恐惧。
“他们为什么看着你呢?”
“我说话…结巴…他们…都笑话我…我不结巴…我不结巴…但他们都不信…他们不和我玩儿…他们在看我笑话…”
栀子的身子轻轻抽动,说话也在哽咽着,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滑落,落到元嘉的肩膀上,像滚烫的岩浆,刺得元嘉都心疼起来。
她的性格随了母亲白妍,本就是抑郁质,不善与人打交道的,而年幼时的经历成了她巨大的伤痕,越是逃避,就越伤得深。
“你能握紧我的手吗?”元嘉柔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