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五章 现象
“什么情况?”
原本只是抱着看戏态度,还准备在看戏期间额外做一个美甲的凯瑟琳,
由慵懒的姿态变成了整个人站在窗户前,数颗眼睛于触须间长出,全部贴在玻璃上仔细观察。
最擅长瞳术,由黄皮笼罩起来的小葡萄,也展现出‘邪阳先知’的姿态站在靠近窗户的位置,认真注视着易辰的动作。
只有威廉坐在后面的沙发上,因为整个剧院场景都可以作为他的眼。
大家之所以如此看得如此认真,甚至不解,正是因为这场对战的‘诡异性’,确切的说应该是易辰的诡异性。
对战已经足足进行了五分钟,可到现在为止还未听到兵刃碰撞的声音,对战双方也没有任何一人受伤,
仅有场地被炸得满是大大小小而溢满粘液的坑洞,
大量生有人头的蝴蝶凋零、老死于地面,甚至将方圆百米都给铺成彩色。
金一刻不停地疯狂进攻,
除了右手不停挥舞着手中的白塔长剑,左手还在不断变招,
或是爆发性的增生让左手化作一根长矛贯穿出去,
或是突然搓出一团爆炸性的肉瘤,肉瘤还通过富江的影响在化作人头,犹如飞头蛮般可怕,能够自动追踪并引发更强的爆炸。
或是手动操控蝴蝶群,使其飞行速度与聚合密度呈数倍激增。
但无论如何变招,如何提高速度,
甚至金的背后再度长出羽翼,步步紧逼,依旧碰不到易辰分毫……每一次攻击明明感觉就要击中,却会在毫厘之间被完全避开。
易辰从头到尾也没有出过一招,只是摆出手刀架势,全程都在闪躲。
每一次闪过后,易辰的身体都感觉变得轻盈,感觉他随时都有可能漂浮而起,好似沉溺于水中的状态。
任何蝴蝶或是喷溅的液体想要贴近时,会立即受到死亡的影响,湮灭或是老死。
凯瑟琳小声嘀咕,“金小姐的攻击水准已达疫主的基准线……每一击都迅速凌厉同时还带着各种变招,却能完全避开。
这得需要多快的速度与观察力?”
小葡萄却给出截然不同的观点,它的眼睛已经看出了原因所在,
“不是单纯的快与观察的问题,而是时间的问题……所有贴近易先生的攻击都在瞬时被减缓。
我们看不到,但易先生却能很直观地感受到。
他的死亡已经形成了一种实际的深海效果,让易先生能够呈现出这种漂浮的状态,能够让他周围的时间很慢的流动。
而易先生本身又在里面不受影响,
金小姐那看似多变迅速且无法闪躲的攻击,当抵达易先生面前时在他看来就会变得很慢,有着足够的时间去进行闪躲。
不过,易先生应该才领悟没多久,还在适应当中,所以他一直没有出手……好强!就连我的邪阳视野落在他身上时都会被完全扭曲,被那漆黑的海洋近乎吞没。”
坐在真皮沙发上的威廉默默听着他们的讨论,十指交叉抵住鼻口。
“快要触及那份至高神性了吗?不愧是易先生……等等!”
威廉的脑洞突然贯穿一道闪光,他猛然想通了一件事,“难道说易辰他费尽心思培养、指引甚至保全这位刚认识的女人,是为了拿她作为‘钥匙’?哈哈哈,我就说嘛,像易先生你这样的独行者怎么可能变得这么热心肠。
我都真想剖开你的身体仔细摸摸看你的直肠是冷还是热……
差不多快适应了吧!真正的对决要开始了。”
……
由剧院模拟的星球场景间,
金凝聚在面部的富江面具正在融化,逐渐露出下面那狰狞的表情。
明明已经倾尽全力,明明已经成长如此之多,为何碰不到眼前的男人,
每一次的出招要么被死亡泯灭,要么就感觉陷入深海泥潭在最后瞬间被完全闪避。
又是一套连招全部落空后,金不再追击。
羽翼扇动,携带着簇拥于周围的蝴蝶落在五十米开外,
呼~呼……
超高强度连续进攻让金气喘不止,全身都在排汗,就连肩膀上的头颅都跟着流汗与喘息。
单手扣住那快要融化的面具,直接撕扯了下来!
唰~部分脸皮甚至被撕掉,能看到一根根肌肉丝线在面部跳动,甚至在丝线里面还串联着好几个如同蜈蚣般爬行的富江头颅,可见富江概念对金的入侵有多深。
撕毁的面容很快愈合,金立即回归一脸温柔的表情。
“听威廉说,易先生曾经与大名鼎鼎的大帝普莱德几乎战成平手……真的很强啊,而且这两年又变强了不少。
好想占据你的身体,好想与你这样的强者进行肉体的交流。
我已经想好了赢过你的要求了……成为我的男人之一。”
易辰并未回答,他现在的意识正介于深海与现实之间,仿佛不借助上吊绳都看到了位于黑海最深处的神殿。
但下一秒却有某种危险感直逼灵魂,让易辰的思绪又回到当前。
金盘腿坐于空中,
本应该持在手中的白塔剑呈倒立状悬于面前,
整个人散发着极其浓烈的邪性与恶意,
金的口中轻轻念出一段让人难以理解的梵文,唯有最后一段话易辰大致能够听懂。
≮伧靡吧,乳白宝塔≯
宝塔长剑缓慢下沉,犹如浸没水面似的消失于地面,一阵乳白色泽的涟漪扩散开来。
易辰能明显感觉到某种「场」正随着涟漪扩散而来,一旦落入其中就会非常麻烦,他立即踏着最快的脚步试图撤离。
可看似没有边际的星球表面以及无尽的宇宙深空,易辰却在退步数百米后撞在了一堵空气墙上。
涟漪扩散而至,
现象的概念强行对思维进行覆写,
嗡!随着一片纯白于易辰脑间闪过,他居然在一间干净整洁的卧室醒来。
还没来得及对温馨的房间进行仔细观察,门外便传来一阵让他无比熟悉的声音,来自母亲的声音。
“易辰,下来吃饭了!”
母性的声音让易辰无比熟悉,但又想不起来这份强烈的熟悉除了居家生活外又来自哪里。
踩着楼梯间来到一楼的餐厅时,
一脸慈祥的母亲已然煮好了海鲜馄饨,餐桌旁还坐着一位身体硬朗而正在看着报纸的父亲,只不过父亲的脸看起来却不如母亲那般熟悉,
“爸,妈!”
易辰不自觉地就喊了出来,似乎这么二十多年都是这样的习惯。
桌面上摆着四份馄饨,但这里却只有他们三人,易辰不禁好奇地问着,“还有一碗是谁的?”
母亲一脸诧异地跑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没烧啊~怎么说出这么奇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