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结局上 江狸要奖励

一人一猫正式出院是在一周后,陆慎言差不多能让体内力量完成融合了,他靠着这股力量彻底修复了身体,但江狸还像刚醒来的时候一样,只会喵喵乱叫,到处跑跳。

除了他能听懂人话之外,他几乎和普通的猫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因为这样太丢脸了,甚至让他觉得自己不像个妖怪,所以他拒绝了高妖和反流浪众人的探望,只见了月狐和朱雀。

之后他就被陆慎言带回了陆家,获得了整个陆家最高礼遇的接待。

满满一长桌的餐盘,放着全是他喜欢吃的食物,吃晚饭的时候他坐在餐桌的主位上甩着尾巴,用爪子挑起一块糕点,陆慎言就立刻拿起糕点来喂他吃。

“喵。”

“儿子,江狸在说什么?”徐栖云忍不住问道。

“嗯……”陆慎言低头尝了剩下那半块糕点,“应该是嫌它做咸了。”

“喵。”江狸满意地点了点头。

“尝尝这个吧,”陆慎言舀了一勺肉羹,“上次看你吃好像很喜欢。”

“喵喵。”江狸就舔着勺子吃了起来,他一边舔吃一边看向陆慎言,碧蓝色的猫眼眨了眨,都流出泪来,早就听说猫的唾液腺和泪腺是连在一起的,于是陆慎言只能一边喂他吃,一边无奈用纸巾给他擦眼泪。

“下次给你多做点,好吗?”

“喵。(没问题。)”

餐桌边陆正时和徐栖云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

吃完饭后江狸又跳到陆慎言脚边,和人一起去外头草坪散步,长毛三花被养得很好,肚子上还见了点肉,但在他被陆慎言捏着后脖子提溜起来摸的时候,草地上只剩下了不满的喵喵声,众所周知摸猫的肚子和把手塞进人的裤子里没有区别,他毫不客气地冲陆慎言呵了一声气。

“我摸你还少吗?”陆慎言又多来了几下,“我现在是不能摸了吗?”

于是草地上只剩有些软的猫叫声了。

对比于他们刚认识的时候,某个黑心市主把他从三十三楼的高空扔了下去,如今却半跪在草地上求着来摸他,江狸想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于是徐栖云走到窗边看着,看见江狸正好翻过身来,露出肚皮任陆慎言摸,陆正时也跟着走了过来看。外头夕阳西下的,在草地上落了层光,一人一猫在那玩,看着也很和谐。

“以后几十年,慎言都要这样过下去吗?”陆正时喝了口手中的茶,“和一只猫——”

“有什么不好?”徐栖云立刻反驳道。

“我也没说不好啊,”陆正时又喝了一口茶,“总归是我们陆家欠他的,把儿子赔给他也不是不行,反正我们还有一个。只是这样的日子,终归比不得两个人在一块好好的,若是有什么办法能让朏朏快点恢复,那便算好了。”

“嗯。”徐栖云破天荒地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看着。

夕阳洒下最后一点余晖的时候,是陆慎言抱着江狸往回走,怀中的江狸已经眯起了眼,半打着盹,陆慎言却没有回别墅,而是转身去了车库开车。

“慎言,你要去哪里?”徐栖云站在窗边问道。

“正琳姑妈让我过去一趟,”陆慎言转过头淡淡道,“太晚的话,晚上或许不回来了,你们早点睡。”

“那你注意安全。”

“嗯。”

陆慎言把江狸放进副驾驶,还拉了安全带系上,看江狸睡得迷迷糊糊的,他又忍不住挠了挠江狸的脑袋。

其实窗边的对话陆慎言听得一字不落,陆正时所说的,也同样是陆慎言所想的,他绝不能忍受自己的爱人因为自己散去一身强大的本源之力,变成再平凡不过的小猫,即便这个本源之力正在缓慢恢复着,这个过程却也叫他难受和心焦。

他看着江狸表面上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但江狸都拒绝了反流浪所有妖怪的探视,又怎么可能真的不在意。

他总得做点什么,来弥补这一切。

副驾驶上江狸醒了,迷迷糊糊发现自己在车上,又轻轻叫了一声。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陆慎言说,“你先睡会儿养足精神,等下可能会累。”

“喵?”

“嗯。”陆慎言又笑着去摸了摸他的头。

陆慎言一路把车开去了原本中都夫人所住的城堡,当然现在这里已经是陆正琳的居所,这次选举尘埃落定,陆正琳正式上位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在清空城堡旧物的时候,陆正琳倒是做了件好事,就是解除了中都夫人曾经所有妖仆的契约,放了他们一个自由。

这中间也包括小羊和花豹他们,只可惜他们因为实验副作用的原因,即便放走了也活不了多久,但在走前,小羊把一个低等妖怪带到陆正琳面前。

“他的伴生能力是复制,”小羊恭恭敬敬地向陆正琳鞠躬,“我们都希望月出大人能够过得好一点。”

“复制?”

“听说前任中都夫人的判决下来了,服役关押十年,刑满释放,”小羊扯了扯自己的袖子,抬起水灵灵的眼睛看着,“您应该不会希望……自己的政敌再出来吧。”

陆正琳似笑非笑地看着。“看来你们真的很恨她。”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这个实验能在您手中彻底中止,因为它就像潘多拉魔盒,在真正打开之后就很难再关上。”小羊诚恳地说道,“我们都是受害者,也是您的规劝者。”

于是在小羊走后不久,陆正琳就给陆慎言打了个电话,邀请他带着朏朏来城堡中做客。

·

天完全暗下来的时候,陆慎言终于带着江狸来到了城堡。

上一回他们来的时候还是参加中都夫人的晚宴,他们在车上接吻,陆慎言还骗江狸说离开太远自己就会死,一眨眼几年的时间过去了,这里却好像依旧没有大改。

陆正琳出来迎接他们,带他们下了楼梯,往地下一楼走去。

“城堡的地下一楼,不是酒窖吗?”陆慎言问道。

“原来是这样的,但在我接手之后,我把它改造了一下,”陆正琳似笑非笑,转身露出前面的一切,“我把它改造成了,一个绝佳的地牢。”

幽暗的地下室,由于存放了太多年的酒,好像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味与腐朽的气息,铁笼之中关着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女人,披散的头发遮了下来,以至于他们看不清这个女人的面容。

但陆慎言还是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她。

曾经的中都夫人。

曾经风光无限的夫人,如今狼狈地关在圆笼子里,像是一只被折断双翼囚禁了的鸟,四肢都被铁链束缚着,而始作俑者正满意地在旁边看着。

“姑母,这就是你要带我看的吗?”

“当然,选择权在你们俩的身上,”陆正琳抱胸看着,“我的政治主张是以暴制暴,希望这一条也同样适用于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