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少府之位?(第2/2页)

“自当紧随殿下步伐,劈浪斩荆。”

一旁。

张苍也起身道:“我张苍同样是此观点。”

“对待敌人,就要有秋风扫落叶般的凌厉跟果敢,大秦能对匈奴进行犁庭扫穴,同样也能将反秦势力连根拔起。”

“或许不一定真能清除干净。”

“单针对贵族跟士人,就能让天下流言止沸。”

“若是能更进一步,压制住地方别有用心的官吏跟盘踞地方的豪强。”

“大秦的情况岂不会更好?”

“眼下殿下有如此进取之心,我张苍又岂能反对?”

闻言。

其他经济大臣面色微沉。

他们暗自对视一眼,眼神颇为深邃跟意味深长。

他们微不可察的扫了眼杜赫,也隐隐看明白了一些状况,自己等人似为杜赫等人坑了一把,而今冯去疾已表明了态度,张苍这个殿下的近臣,也坚决赞成。

他们若是还执迷不悟,恐就真要恶了殿下了。

令狐范拱手道:“臣方才不懂殿下之用心良苦,而今经冯去疾丞相的点醒,以及张苍御史的提醒,已是如梦方醒,臣同样赞成殿下的想法。”

“臣附议。”

“臣附议。”

“……”

随着越来越多人赞成,殿内已无任何反对之声。

殿内几乎所有人都开口表明了态度。

唯有一人。

始终没有开口。

此人便是少府杜赫。

对于杜赫的情况,殿内所有人都在有意无意关注着,当其他人都开完口后,他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看了过来。

杜赫铁青着脸。

脸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

他心中是愤懑至极。

本想借此让其他官员跟自己站在一起,反对扶苏的想法,继而保住自己的位置,没曾想,随着冯去疾的倒戈,场中局势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陡然竟成了众矢之的。

他也清楚。

留给自己挣扎的余地太少了。

扶苏明显已容不下自己,所以一直在有意盯着。

根本不给他使绊。

随着局势的翻转,他已是无力回天。

杜赫脸色变了又变,最终通红着眼,无力的垂下了头,脸上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微笑,道:“臣杜赫同样赞成殿下的看法。”

“或许是有一定风险,但君臣齐心之心,未必不能成事。”

“臣也坚定认可朝廷当锐意进取。”

“殿下英明。”

闻言。

扶苏脸上终于洋溢起了一抹笑容。

他拱手道:“这本只是扶苏的一点拙见,竟能得诸位大臣如此赏识,如此看重,扶苏也是深感感激,在此,扶苏谢过诸位大臣。”

扶苏朝众人一礼。

“臣等惶恐。”众大臣连忙躬身。

扶苏抬起身,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润,他沉声道:“既然诸位大臣都无异议,此事等几日便交由朝臣商议,扶苏近几日也会整理出一份文书,若是诸位大臣到时再无异议,扶苏就将这份文书,加急送至陛下手中了。”

“诸位可有异议?”

“殿下英明。”众大臣齐声道。

扶苏微微颔首。

他目光淡淡的扫过殿内,最终将目光定在了杜赫身上,眼中露出一抹冷色跟轻蔑。

这让杜赫心中不由一紧。

脑海更是陡然生出一个不好的念头。

脸色更腾的大变。

这时。

扶苏淡漠道:“前面,我跟杜赫少府有过商议。”

“杜赫少府在跟我商议时,自认自己年事已高,精力衰退,已无法继续保持高强度的政事处理,思想也渐渐趋于保守,已有些跟不上朝廷的进度,因而不日后就将从少府之位上退下。”

“杜少府乃大秦的股肱之臣。”

“为大秦一统天下,立国治国,都付出了无尽的心血,扶苏也是十分感激,但朝廷大事,的确不能勉强,更不能敷衍,所以扶苏虽十分不愿,却也只能同意。”

“然少府乃国之重府。”

“不可一日无主。”

“因而接下来几日,朝堂也会商议少府的人选,陛下远在关东,一时难以归来,所以少府任命之事,扶苏也会全权负责,诸位都是经济大臣,到时还请一并列席。”

闻言。

令狐范等人愣了一下。

随即脸上露出一抹狂喜,连忙道:“臣等尊令。”

说完。

扶苏大袖一挥,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扶苏走远,令狐范等人脸上的惊喜,再也遮掩不住,他们也无人去问杜赫,这是不是真的,毕竟殿下都亲自说出口了,就算不是,眼下也是了。

而且他们到后面也琢磨过来了。

杜赫这分明在算计他们。

杜赫都算计自己等人了,眼下何以再留好颜面?

不过毕竟相处一场,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主,简单的感慨了几句,便各自离开了。

只是看向其他经济大臣的眼神,多少带有了几分敌意。

杜赫下去了。

朝廷终归需要有人执掌经济。

而他们是朝堂乃至天下最擅长经济的大臣了,少府人选又岂会不从他们中挑选?

何况殿下临走时还刻意叮嘱了,让他们前去列席参加。

这不正提醒是从他们中选吗?

他们眼下官职不低。

但那可是少府,朝廷的九卿重臣。

真正的权势滔天。

他们又怎么可能不心动?

相较于其他人的欣喜若狂,张苍只感觉手脚冰凉。

他刚才注意到,扶苏临走时,特意看了自己几眼,他跟扶苏认识这么久,哪里不清楚扶苏的意图,扶苏分明是想让自己去争。

那番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只是他一上计御史,去争少府之位,这实不合情理啊。

到时。

恐还会交恶其他经济大臣。

这不是把他硬生生往火坑里推吗?

张苍苦笑一声。

他跟众人拱了拱手,阴沉着脸离开了。

只是心绪已是五味杂陈。